沈轻梨锁上门，小心翼翼地打开箱子。里面是几袋密封的证物：死者衣物、现场土壤样本、一截绳索残片，还有...她屏住呼吸，取出一个贴着"沈明私人笔记"的牛皮纸信封。
信封没有封口，里面是一本黑色笔记本和几张照片。沈轻梨翻开笔记本，父亲熟悉的字迹跃入眼帘：
"9月15日，张某尸体手腕痕迹异常，与1994年海军训练手册P78图示吻合，非自杀所能形成..."
"9月17日，局里催促结案，王副局亲自过问，反常..."
"9月20日，死者指甲粉末经红外光谱分析，含硫磺和硝酸钾成分，与烟花爆竹原料相似，但纯度极高..."
最后一条记录停在10月3日："联系到一位海军退伍人员，称这种绳结在某个私人俱乐部...明天约见..."
第二天，父亲就出了车祸。沈轻梨的手指微微发抖。她翻开那几张照片，是案发现场的细节拍摄，其中一张角落里拍到了一个模糊的人影，只露出半边身子和一只戴着黑色手套的手。
她迅速把照片和笔记本收进自己的抽屉，锁好。心跳声大得仿佛整个办公室都能听见。父亲确实发现了什么，而且...
门外突然响起脚步声，停在她的办公室门前。沈轻梨僵在原地，看着门把手缓缓转动——但门是锁着的。
"沈医生？你在里面吗？"是白敬亭的声音。
沈轻梨深吸一口气，走过去开门。白敬亭站在门外，手里拿着一份文件，目光却越过她扫视整个办公室，最后落在那箱物证上。
"打扰了。"他扬了扬手中的文件，"毒理报告出来了，和你判断的一样，微量砒霜。我来问问你有没有新发现。"
沈轻梨侧身让他进来，不动声色地挡住抽屉："暂时没有。我正在检查这些旧物证。"
白敬亭走近那箱物证，蹲下身查看："你父亲当年很细心，这些样本保存得很好。"他拿起那截绳索残片对着光看，"确实是葡萄牙式蝴蝶结，这种结有个特点——越挣扎绑得越紧，但不会留下明显淤痕，除非..."
"除非受害者挣扎得特别厉害。"沈轻梨接上他的话，两人目光相遇，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专业的共鸣。
白敬亭站起身，突然问："你父亲还留下了其他资料吗？笔记？照片？"
沈轻梨心跳漏了一拍："不清楚，我刚拿到这些。"
白敬亭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走向她的书架，那里摆着几张她和父亲的合影。他拿起其中一张："这是什么时候拍的？"
"我大学毕业那天。"沈轻梨看着照片中父亲欣慰的笑容，喉咙发紧。
白敬亭轻轻放下相框，转身时目光扫过她的办公桌。沈轻梨顺着他的视线看去——那张模糊人影的照片一角从抽屉缝隙露了出来。
空气凝固了。白敬亭慢慢走近，伸手抽出那张照片，两人的手指在照片边缘短暂相触，沈轻梨能感觉到他指尖传来的温度。
"这是..."白敬亭眯起眼睛研究那张照片，"案发现场的第三者？"
沈轻梨知道瞒不住了："我父亲拍的，可能是调查人员，也可能是..."
"凶手。"白敬亭接上她的话，声音低沉，"你早就发现了这个？"
"刚刚在箱子里找到的。"沈轻梨实话实说，"还没来得及告诉你。"
白敬亭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却没有责备，而是拿出手机拍下照片："我会让人放大处理这个影像。还有，从今天起，你下班我派人送你回家。"
沈轻梨皱眉："我不需要特殊保护。"
"这不是请求，沈轻梨。"白敬亭的声音突然严厉起来，"凶手已经杀了两个人，如果他知道我们在重新调查，而你又拿着这些证据..."他没说完，但意思很明显。
沈轻梨想反驳，却听见外面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和小林的呼喊："沈医生！白队长！紧急情况！"
白敬亭一个箭步拉开门："什么事？"
小林气喘吁吁地站在门口："又...又一起失踪报案，年轻女性，失踪前监控显示她和一个穿黑衣的男子交谈，手法和前两起很像！局长要求立刻成立专案组！"
白敬亭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他转向沈轻梨，眼神锐利如刀："准备好你的解剖工具，医生。我们可能要迎接第三具尸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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