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宋亚轩刚走到画室门口，就被刘耀文手里的木板戳了戳胳膊。“你看，我这手艺不错吧？”少年举着那块带洞的木板笑得得意，校服袖口沾了层灰，“以后你在这边画画，我从隔壁翻过来递零食，多方便。”

“胡闹。”丁程鑫把他手里的锤子夺走，从口袋里掏出手帕替他擦脸上的灰，“赶紧去学校，再晚点要迟到了。”他转头看向宋亚轩，语气软下来，“下午我休班，带你去看铺面？真的比这边大很多，而且离医院近，你要是忙得忘了吃饭，我随时能给你送。”

严浩翔这时走过来，手里拿着份新的图纸，刚才被刘耀文砸出的破洞旁已经画好了修补方案。“消防那边我联系好了，三天就能整改完。”他把图纸铺在画架上，指尖沿着隔墙的位置划了条线，“这里开扇落地窗，光线能透过来，你画油画需要充足的自然光。”

贺峻霖举着相机绕到画架后，镜头对着宋亚轩：“来，笑一个。你看这俩人，一个画图一个念叨，活像给自家孩子布置房间的家长。”他忽然“咦”了一声，把屏幕转向众人，“你们看，亚轩刚才在咖啡馆门口的影子，和现在站在画架前的影子，重合在一起了。”

照片里，两道影子在晨光里交叠，像株向阳而生的植物，根系悄悄缠在了一起。宋亚轩看着那道影子，忽然想起马嘉祺刚才替他收起来的颜料盒，想起张真源放在桌上的奶茶，指尖无意识地捏紧了保温桶的提手。

“先把粥喝了。”丁程鑫注意到他的动作，伸手想拧开保温桶的盖子，却被严浩翔拦住。

“刚从外面回来，胃里凉，先喝点热水。”严浩翔转身从画室里倒了杯温水，杯壁上还沾着点未干的油彩——大概是宋亚轩昨天调颜料时不小心蹭到的。

刘耀文在旁边起哄：“哟，严总还懂这个？我还以为你只知道看合同呢。”话没说完就被丁程鑫敲了下脑袋：“赶紧上学去，不然阿姨该打电话来问了。”

少年撇撇嘴，临走前冲宋亚轩眨眨眼：“晚上我来检查小排有没有被他们偷吃！”

等人跑远了，贺峻霖忽然收起相机：“我去把照片洗出来，挂在新画室的墙上当纪念。”他朝宋亚轩挥挥手，脚步轻快地往街角的相馆走，路过严浩翔身边时，故意撞了下他的胳膊，“别总摆着张脸，吓跑我们亚轩怎么办？”

画室门口瞬间安静下来。丁程鑫把保温桶塞到宋亚轩手里：“趁热喝，我去医院了，下午再过来。”他走前看了眼严浩翔，“别逼他做决定。”

严浩翔没应声，只是把那份协议重新叠好，放进宋亚轩的画具箱：“想好了再签，不急。”他整理画架时，指尖不小心碰掉了支画笔，弯腰去捡时，正好看见宋亚轩脚边放着的帆布鞋——鞋边沾着点颜料，和贺峻霖昨天拍的照片里一模一样。

宋亚轩喝着粥，看着严浩翔把散落的画具一一归位，忽然想起上次帮他设计雕塑时的场景。那时严浩翔也是这样，站在工作室的角落，一言不发地看着他修改图纸，直到凌晨还留着盏灯，桌上放着温好的牛奶。

“那个雕塑……”他刚想开口，手机又震了。是张真源发来的消息，附带一张展厅的照片：【莫奈的《睡莲》在主展厅，光线特别好，适合你写生。】紧接着是马嘉祺的消息：【颜料我放你画室抽屉里了，记得戴手套试色。】

保温桶见了底，宋亚轩把空桶收好，转身想把画架搬到窗边，却被严浩翔按住肩膀。“别动，”他低头看了眼宋亚轩的手腕，那里有块淡淡的颜料印，“昨天调油彩弄到的？我带了去渍膏。”

画室里的老挂钟敲了十下，阳光透过玻璃窗，在地板上投下格子状的光斑。宋亚轩看着严浩翔认真替他擦拭手腕的样子，忽然觉得那些缠绕心头的慌乱，好像被这束阳光晒得柔软了些。

“扩建的事，”他轻声开口，目光扫过画架上那张未完成的油画——画的是这条街的清晨，贺峻霖趴在露台上拍照，刘耀文背着书包冲过来，丁程鑫提着保温桶站在街角，“就按你说的来吧。”

严浩翔擦药膏的手顿了顿，抬眼时，眼底的凌厉似乎柔和了些。“好。”

这时，贺峻霖抱着洗好的照片跑进来：“快看！我把马哥和张哥也P进去了！”照片里，咖啡馆窗边的马嘉祺正朝画架方向望，路边的张真源举着展票笑，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画架前的宋亚轩身上，像圈温柔的光晕。

宋亚轩接过照片，指尖抚过那些熟悉的笑脸，忽然听见隔壁传来工人搬东西的声音。严浩翔已经打电话安排好了施工，丁程鑫发来消息说下午带设计师过来，刘耀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