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泣血重生,撕碎虚伪假面

重生:这大学,我上定了

1985年7月15日,午后的蝉鸣黏在闷热的空气里,像化不开的浓痰。筒子楼西晒的房间里,林秀兰猛地睁开眼,喉咙里还残留着临终前那口血沫的腥甜。

墙上霉斑连成的地图在昏暗中晃动,吱呀作响的旧风扇吊在头顶,扇叶上糊着的灰在热风里有气无力地荡。她挣扎着想坐起来,背脊却硌得生疼——这是那张伴随她出嫁前整整三年的木板床,床板正中央有道裂纹,是她十八岁那年发高烧时用指甲抠出来的。

"水..."她哑着嗓子伸手,打翻了床头柜上的搪瓷缸。淡绿色的缸子在水泥地上滚了两圈,水流在地面洇出深色痕迹,像极了她临死前咳在白床单上的血。

墙上的日历被风吹得哗啦啦响,最后停在7月15日那页。鲜红的数字刺得她眼睛生疼,去年这个时候她还在医院的病床上,看着儿子林建军把削好的苹果扔进垃圾桶,嘟囔着"妈你这病就是年轻时没享福落下的,跟爸似的是个药罐子"。

林秀兰的手摸到个硬壳信封,指尖触到封面烫金的"录取通知书"五个字时,全身的血液突然冲上头顶。前世就是这个触感,这个鲜红的封面,让她像个傻子似的亲手递给了陈志强。

"我陈家就指望丫蛋了啊秀兰!她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妈也活不成了!"

"等我妹妹病好了,我一定想办法让你也上大学,我陈志强这辈子亏欠谁都不能亏欠你!"

"婉柔说她只是暂时替你去报到,等你结婚了就让你去读书,女人成家立业总要一步一步来嘛。"

临终前那些画面碎玻璃似的扎进脑子里——丈夫陈志强枯瘦的手指紧紧攥着她的手,浑浊的眼睛里淌着忏悔的泪:"秀兰,对不住你...当年是我偷了你的通知书,婉柔她...她顶替你上了大学。我娶你,一半是赎罪,一半是怕你闹起来..."

胸腔里炸开的恨意让她浑身发抖,录取通知书被攥得发皱。这时门外传来笃笃的敲门声,那个刻在她骨髓里的声音像毒蛇似的钻进来:"秀兰?你醒着吗?阿姨说你中暑晕倒了,我买了点苹果过来。"

林秀兰扯了张毛巾擦净脸上的泪,把通知书塞进枕头底下。指关节抵着湿透的毛巾,直到那股颤抖劲儿过去,才哑着嗓子应道:"门没锁。"

陈志强推门进来,带着一股皂角洗衣粉的香——和前世无数个早晨一样。他穿着的确良白衬衫,袖口一丝不苟地卷到小臂,头发梳得溜光水滑,嘴角噙着恰到好处的关切笑容。八五年的陈志强确实长得不错,浓眉大眼,鼻梁挺直,配上他这副斯文干净的模样,难怪大院里那么多姑娘盯着他。

"感觉怎么样?"他把网兜装着的苹果放在桌上,目光不动声色地扫过房间。林秀兰注意到他的喉结动了动,左手食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右手腕——那是他紧张时的习惯动作,前世她到四十岁才发现。

"没事。"林秀兰靠在床头,手悄悄探到枕头底下攥紧了通知书边缘,"有点热。"

"可不是嘛,今年夏天特别热。"陈志强拉开椅子坐下,从帆布包里掏出个军绿色的水壶,"我妈煮了绿豆汤,你喝点解解暑。"

搪瓷缸被倒满深绿色的汤汁,冰糖在杯底沙沙作响。林秀兰看着水面上自己模糊的倒影,突然想起前世这个时候,她就是捧着这缸绿豆汤,感动得差点掉眼泪。那时候她觉得陈志强真是个细心的男人,不像别的男孩毛毛躁躁,却不知道这温柔体贴里裹着的是毒。

"通知书到了吧?"陈志强用牙签扎起块苹果递过来,眼神直直地盯着她,"早上听邮递员说市一中好多同学都收到了。"

林秀兰没接苹果,目光沉沉地撞进他眼里:"到了。"

陈志强的笑容僵了半秒,随即又柔和下来,把苹果放回碗里:"那就好,我就知道你肯定能考上。咱们大院多少年没出大学生了,还是首都的重点大学,真是光宗耀祖。"他搓着手叹了口气,"说起来我妹妹要是有你一半聪明就好了..."

来了。林秀兰心里冷笑。连铺垫都和前世一模一样。

陈志强低下头,声音压得闷闷的:"秀兰,我今天来是有件事...其实我一直在犹豫要不要开口。"他突然抬头,眼眶红得像兔子,"我妹妹丫蛋...昨天住院了,医生说是红斑狼疮,要长期吃药。"

林秀兰看着他眼角挤出的那两滴眼泪,突然觉得无比滑稽。前世她就是被这副模样骗了,把自己后半辈子当柴火烧,给陈家填了那个无底洞。直到临死前她才知道,丫蛋根本没得什么红斑狼疮,那只是陈志强他娘想让白婉柔上大学编出来的鬼话。

"这病要花很多钱吧?"林秀兰故意问,声音平得像一潭死水。

陈志强猛地抓住她的手,掌心烫得吓人:"是要很多钱!秀兰你不知道,我爸妈愁得头发都白了!但是医生说..."他咽了口唾沫,眼神闪烁,"医生说如果丫蛋能有城里户口,就能去大医院看病,说不定...说不定就能彻底治好!"

他凑得更近了些,林秀兰能闻到他衬衫领口淡淡的汗味混合着雪花膏的香——那是白婉柔最喜欢的味道。前世她还傻乎乎地以为是陈志强爱干净,直到有次撞见白婉柔往他衬衫上喷这个。

"秀兰,我知道这个请求很过分..."陈志强的声音哽咽着,手指用力捏着她的手腕,"但是丫蛋是我亲妹妹啊!我这辈子就求你这一次!你把录取通知书给我吧,让丫蛋替你去上大学!等她站稳脚跟了,一定想办法把你也接过去!"

林秀兰看着他激动得泛红的脸,突然觉得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她猛地抽回手,枕头底下的通知书被带得滑了出来,鲜红的封面摊在米黄色的床单上,像一朵开到极致的血色牡丹。

陈志强的眼睛瞬间亮了,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替我去上大学?"林秀兰慢悠悠地捡起通知书,指尖划过烫金的校徽,"然后呢?让你那个宝贝'妹妹'顶着林秀兰的名字上北大,毕业后分配个好工作,再把她爹妈都接进城里享福?"

陈志强脸上的血色"唰"地褪尽:"秀兰你...你这话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林秀兰突然笑出声,笑声在闷热的房间里显得格外突兀,"陈志强,你编瞎话之前能不能先打个草稿?丫蛋是你三姑家的女儿,什么时候成你亲妹妹了?还有红斑狼疮?我怎么记得她去年还在粮站结婚,男方还是个正式工?"

陈志强猛地站起来,椅子腿在地上划出刺耳的声响:"你!你听谁胡说八道!"

"胡说八道?"林秀兰缓缓站起身,比陈志强矮了半个头,气势却逼得他连连后退,"那白婉柔又是谁?她不是跟你说好了,拿着我的通知书去北京上学,毕业后就跟你结婚吗?"

最后那个"婚"字像把锤子,狠狠砸在陈志强心上。他脸上青一阵白一阵,指着林秀兰的手都在发抖:"你...你怎么会知道......"

"我怎么会知道?"林秀兰一步步逼近,热气扑在他脸上,"我不光知道这个,我还知道你偷偷配了我家抽屉的钥匙,趁我去医院照顾发烧的弟弟时撬开锁,偷走了我的体检表!"

"我还知道你把通知书给白婉柔那天,她请你在红旗饭店吃饭,你们点了锅包肉和溜肥肠!"

"我甚至知道二十年后你躺在病床上,抓着我的手哭着说后悔,说娶我是为了赎罪,说一辈子都活在愧疚里!"

每说一句,陈志强的脸色就白一分。最后他双腿一软,重重地跌坐在椅子上,眼神涣散地看着眼前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女孩。眼前的林秀兰明明还是那张脸,可那双眼睛里的东西却让他从头凉到脚——那是一种看透了所有谎言和肮脏的冰冷,像淬了毒的刀子。

"你...你不是秀兰..."陈志强喃喃自语,像是见了鬼似的,"秀兰不会知道这些..."

林秀兰突然俯下身,双手撑在他两侧的椅把上,鼻尖几乎要碰到他额头。十六岁的少女身上带着淡淡的肥皂味,可此刻在陈志强闻来,却比任何腐臭都叫人窒息。

"我不是秀兰?"她轻轻笑了,声音温柔得像情人间的耳语,"那我是谁?是那个被你骗走一生,在灶台边操劳成黄脸婆,最后病死在廉价出租屋里的冤魂?还是那个看着自己的儿女被你教养成白眼狼,临死前连口水都喝不上的可怜虫?"

陈志强被她眼中的恨意吓得浑身发抖,想要推开她却发现自己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这个他从小看到大的邻家女孩,这个他以为温顺得像绵羊的林秀兰,此刻像从地狱爬回来的厉鬼,每个字都带着血腥气。

"你...你到底想怎么样?"陈志强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林秀兰直起身,慢条斯理地抚平衬衫上的褶皱。窗外的阳光透过树叶缝隙照进来,在她脸上投下明明暗暗的光斑,像极了她上辈子支离破碎的人生。

她拿起桌上的录取通知书,鲜红的封面在阳光下耀眼得令人心悸。然后在陈志强惊恐的目光中,将通知书小心翼翼地折好,放进贴肉的口袋里。那里隔着一层薄薄的棉布,能清楚地感受到纸张的棱角和自己心脏的跳动。

一下,又一下,充满了鲜活的力量。

"我的大学,谁也别想抢。"林秀兰走到门口,手搭在门把上,头也没回,"陈志强,从今天起,你我之间,一刀两断。"

门"砰"地一声关上,扬起一阵灰尘。陈志强呆呆地坐在椅子上,桌上的绿豆汤还冒着热气,可他却觉得浑身冰冷。刚才林秀兰看他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件垃圾,一件毫无价值的废物。

他猛地想起什么,发疯似的冲出门去,却只看到林秀兰的背影消失在楼梯拐角。那个单薄的身影挺得笔直,像一株被狂风暴雨摧残过,却仍然傲然挺立的野草。

林秀兰一口气跑下四层楼梯,直到冲进院子里那棵老槐树下,才扶着树干大口喘气。胸口的录取通知书被汗水浸湿了边角,贴着皮肤烫得惊人。蝉鸣声依旧聒噪,晾衣绳上挂满了花花绿绿的衣裳,几个大妈坐在石凳上纳鞋底,看见她都笑着打招呼。

"秀兰歇着呢?听说考上大学了?真是好福气!"

"这孩子打小聪明,将来肯定有大出息!"

林秀兰抬起头,看着湛蓝的天空和摇曳的槐树叶。阳光穿过叶隙洒在她脸上,暖洋洋的。她摸了摸口袋里那份滚烫的通知书,突然咧开嘴笑了起来。

这一次,她的笑容里没有眼泪,只有劫后余生的庆幸和对未来的无限渴望。

北京,北京大学。她的大学,她的人生,谁也别想再抢走。

\[未完待续\]槐树叶子在风里簌簌作响,像谁在耳边低语。林秀兰攥着口袋里的通知书,指节发白。石凳上的王大妈推了推鼻梁上的老花镜,手里的针线穿过鞋底拉出长长的线:"秀兰咋跑这么急?脸都红透了。"

"没事,刚睡醒浑身不得劲。"她扯了扯领口,转身想回屋,却听见楼梯口传来噔噔的脚步声。陈志强他妈挎着个竹篮子站在二楼拐角,三角眼先是剜了她一下,又堆起笑容冲楼下喊:"志强刚才是不是来找秀兰了?饭都做好了还不回家!"

林秀兰心里咯噔一下。前世这个时辰,陈母根本不在家。

"王婶张姨都在呢?"陈母扭动着水桶腰往下走,篮子里的西红柿撞出红色的汁液,"这不听说秀兰考上大学了,特意从菜市场挑了几个好的送来。"她径直走到林秀兰面前,篮子往石桌上一放,"考上首都的大学就是不一样,看这脸盘子都透着喜庆。"

林秀兰往后撤了半步,避开她伸过来想摸自己额头的手。陈母的指甲缝里还嵌着黑泥,手腕上那只银镯子晃得人眼晕——前世这只镯子后来戴在了白婉柔手上,据说是陈志强用第一个月工资买的。

"阿姨费心了。"林秀兰盯着石桌上裂开的西红柿,汁水正顺着桌缝往下淌,"我不太舒服,先回屋了。"

"哎别呀!"陈母一把拉住她胳膊,手心粗粝得像砂纸,"阿姨就是来问问通知书的事。刚才志强回来说你收到了?快给阿姨瞅瞅,沾沾喜气!将来我家婉柔也要考大学,也好让她照着学学。"

周围纳鞋底的大妈们都停下手里的活计,眼神在两人身上来回打转。林秀兰听见身后有人小声议论:"陈家这是想干嘛?"

陈母的手越攥越紧:"秀兰你看你这孩子,跟阿姨还客气。打开让大伙儿都长长见识嘛,咱筒子楼多少年没出过大学生了!"她说着就想去掏林秀兰的口袋,指甲差点刮到她下巴。

林秀兰猛地甩开她的手,退到槐树影里。午后的阳光刚好照在陈母脸上,把那层虚伪的笑容照得薄如蝉翼。

"通知书是我自己的,就不劳阿姨费心了。"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再说我记得白婉柔已经在广播站当临时工了,怎么还要考大学?"

陈母脸上的血色瞬间褪了一半:"你这孩子咋说话呢!临时工咋了?临时工就不能有上进心了?"她突然提高声音,引得更多人从窗户探出头来,"我们家志强对你多好啊!天天帮你家挑水劈柴,你弟弟发烧他背着跑三公里去医院!现在让你给看看通知书都推三阻四,读了书就忘了本了?"

这颠倒黑白的本事,真是和前世一模一样。林秀兰冷笑一声,刚要开口,身后突然传来弟弟林建军的声音:"我姐不想给你看就不给你看!凭啥你说看就得看!"

十二岁的少年背着新书包站在院门口,晒得黢黑的脸上全是怒意。他书包带还歪着,校服领口沾着灰,显然是刚从学校跑回来。

"哟建军回来了?"陈母立刻换了副嘴脸,想去拉孩子的手,"阿姨不是那个意思......"

"我都听见了!"林建军一把打开她的手,冲到林秀兰前面像只护崽的狼崽,"我姐考上大学是我家的事!跟你们陈家没关系!"

"你个小兔崽子怎么说话呢!"陈母的三角眼竖了起来,"你家吃不上饭的时候谁给你们送的米?你穿不上衣的时候谁给你的旧衣服?现在发达了就翻脸不认人了?"

"那是我爸以前帮你们家盖房子应得的!"林建军梗着脖子喊,声音都变了调,"我妈说了,欠人的我们都记着呢,上个月刚把借你们的二十块钱还了!"

陈母被噎得半天说不出话,周围的议论声更大了。王大妈放下针线慢悠悠开口:"老陈家的,孩子考上大学是喜事,你这么咄咄逼人干啥?"

"就是啊,通知书是命 内容包含敏感词,请修改后再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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