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内容\]
林秀兰蹲在康瑞制药总部后巷的水泥台阶上，天还没亮透，风里裹着一股机油味儿。她低头看了眼手表，五点二十七分。再过三分钟，清洁队就要从侧门进楼了。
她深吸一口气，把胸前的工牌又往下拉了拉，确保那张伪造的证件能被人看清。背包里塞着微型摄像头、录音笔、防狼喷雾，还有母亲那封皱巴巴的遗书复印件。她没打算把它拿出来，但每次摸到包里的纸角，手指都会不自觉地发颤。
后门吱呀一声开了。
“小刘今天咋没来？”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从门缝里挤出来。
林秀兰立刻低下头，装作在整理拖把桶，嘴里闷声说：“肚子疼，歇一天。”
那人没再问，背着手往楼里走。林秀兰盯着他的背影，直到确认没人回头，才拎起水桶跟上去。
康瑞制药总部的大楼比她想象中还气派。大理石地面擦得锃亮，电梯口站着两个穿制服的保安，腰间挂着对讲机。她跟着队伍走进货梯，电梯门一关，里面就她和两个真正的清洁工。
她贴着墙站，低着头，呼吸平稳。电梯“叮”地一下停在地下一层，两个清洁工走出去了。她松了口气，正准备按B2层，电梯突然又开了。
一个穿着西装的男人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杯咖啡，领带打得一丝不苟。
林秀兰心跳快了几拍。
电梯开始下行，男人忽然开口：“你不是平时那个小姑娘。”
林秀兰垂着眼皮，语气平静：“她不舒服，我替她值个早班。”
男人“哦”了一声，没再多问。电梯到了B1层，他走出门，回头看了一眼她的胸牌。
林秀兰站在原地，等电梯门重新合上，才轻轻吐出一口气。她按了B2层，电梯缓缓下沉。
地下二层的空气有些闷，灯光刺眼。林秀兰走出电梯，迅速环顾四周。走廊两边都是铁门，门上贴着档案室、设备间、储物间之类的标签。她掏出伪造磁卡，快步走向标有“档案室A区”的那扇门。
刷卡失败。
她皱了皱眉，从背包里拿出工具箱，抽出一根细长的金属片，轻轻插入门锁缝隙。几秒后，“咔哒”一声，门开了。
她闪身进去，顺手把门带上。
档案室比她预想的还要大。一排排铁柜整齐排列，空气中漂浮着细微的灰尘。她打开手电，光束扫过柜门上的标签：2001-2005，试药记录，志愿者名单。
她快步走到编号为F3的柜子前，拉开抽屉。
空的。
她翻遍整个抽屉，只找到一张泛黄的纸条。
上面写着两个字：**适可而止。**
林秀兰的手指猛地收紧，纸条被她捏出了褶皱。她咬紧牙关，从背包里拿出微型摄像头，对着空荡荡的抽屉拍了几秒钟，又取出录音笔，低声说：“母亲林淑芬，编号LY-034，试药项目负责人周明远，2003年6月签署知情同意书……”
她话还没说完，头顶的红外感应灯突然亮了起来。
红光一闪一闪。
她脸色一变，迅速拔掉摄像头，转身冲向门口。
门外传来脚步声。
她来不及多想，推开旁边的一扇通风口，手脚麻利地爬了进去。通风管道狭窄，她缩着身子往前挪，汗水顺着额头滑下来。前方传来一阵说话声。
“监控显示有人闯入档案室，现在封锁所有出口。”
“查身份，调监控，查她从哪儿来的。”
“是。”
林秀兰咬紧牙关，继续往前爬。通风口尽头是一块活动铁板，她轻轻推开，探出头。下面是一个堆满纸箱的仓库，灯光昏暗，没有人在。
她跳下来，迅速环顾四周，找到了通向地面的消防通道。
她推开门，外面是一条长长的走廊，尽头就是员工停车场。她刚迈出一步，身后传来“砰”的一声。
门被人踢开了！
“她在那儿！”
林秀兰心头一紧，撒腿就跑。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还有保安的喊叫。
她冲进停车场，绕过一辆车，躲进一排车之间。远处有两个保安正在检查车辆。她不敢停留，贴着车尾往前挪，终于找到一个没锁的侧门。
她拧开把手，拉开一条缝。
“喂！”有人发现了她。
她猛地上前一步，钻出门缝，反手把门关上。外面是大楼后院，一片空旷。她拔腿狂奔，穿过一段围墙边的小路，翻过一道矮墙，终于冲进街边的人群。
她喘着粗气，靠在路边的广告牌下，心跳快得几乎要炸开。她低头看手机，屏幕上跳出一条短信。
**“李教授要见你。”**
林秀兰愣了一下，随即迅速回复：“何时何地？”
几秒后，一条坐标发了过来。
她盯着屏幕，眼中闪过一丝光亮，像是黑暗中突然看到了一点火苗。她咬了咬嘴唇，转身快步走向地铁站。
母亲的真相，还没结束。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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