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内容\]
林秀兰抱着文件夹冲出电梯，冷汗顺着脊梁往下淌。霉味和铁锈味混在一起，让她胃里一阵翻腾。她贴着冰凉的铁皮柜往前挪，脚步声在空荡的过道里格外清晰。
“人往这边跑了！”外面传来喊声。
她猛地蹲下身，躲在两排柜子之间的阴影里。顶灯忽闪两下，勉强照出前方五米远的路。文件夹被攥得发皱，最上面那份报告边角都卷了进去——母亲的亲笔签名、与U盘一致的试验编号、还有父亲熟悉的字迹……她盯着那些字，喉咙发紧。
“目标是穿灰外套的女人，手里拿着文件夹。”
脚步声逼近，黑衣人说话的声音像是从头顶传来。林秀兰屏住呼吸，看着一双皮鞋停在面前。那人弯腰捡起地上掉落的一张纸，指尖扫过她的鞋尖。
她死死咬住嘴唇，血腥味在嘴里蔓延。
皮鞋转身离开，脚步声渐渐远了。她数着心跳，一、二、三，直到确认没人再靠近才敢挪动身子。锁骨处的刮痕又渗出血珠，混着雨水流进衣领。手机震动第三次。
这次是来电。
她盯着屏幕上的名字，犹豫两秒按下接听。
“你比我想的更快。”男人声音沙哑，带着电流杂音，“能在陈志强眼皮底下逃脱的人不多。”
“你是谁？”
“图书馆地下三层，历史档案室。记得带U盘。”
电话挂断。
雨下大了。林秀兰摸了摸外套内侧，U盘还在。她想起沈律师死时手里攥着的半张纸，上面写着“康瑞制药2007临床试验数据”。
远处传来脚步声。她屏住呼吸，看着一辆巡逻车驶过。警笛声刺破雨幕，却盖不住她剧烈的心跳。
起身时小腿传来剧痛。灌木刺划破了裤子，血顺着脚踝往下淌。她咬着衣角包扎伤口，手指颤抖得厉害。
公路上的轮胎痕迹被雨水冲刷得模糊不清。林秀兰沿着路肩往回走，每听到车声就躲进树后。走了将近四十分钟，终于看到加油站的红蓝灯光。
收银员递来毛巾：“小姐脸色不太好。”
“摔了一跤。”她接过毛巾敷在额角，目光扫过柜台后的监控摄像头。
自动门开合间，她瞥见玻璃上映出的身影——像个逃犯。
“有去市图书馆的公交车吗？”
“最后一班半小时前走了。”
林秀兰掏出手机叫网约车。输入地址时停顿片刻，在“图书馆”后面加上“地下三层”。
司机是个戴棒球帽的年轻人：“这天气还去图书馆？”
“还看书。”
她靠在后座，看着窗外掠过的霓虹灯。车子驶过立交桥时，她突然坐直身体——后视镜里闪过一道黑影。那辆黑色轿车从加油站开始就跟在后面，此刻又消失在拐角。
“能绕点路吗？我落了东西在朋友家。”
司机疑惑地看了眼导航：“行吧。”
车子转进小路，林秀兰掏出U盘仔细端详。金属外壳映出她疲惫的脸。她突然想到，如果这是个陷阱呢？
可沈律师临死前为什么要说“你爸不是为了钱”？母亲录音里那段“爸爸已经被他们控制了”又意味着什么？
雨刮器来回摆动，像催促的钟摆。林秀兰握紧U盘，指甲陷进掌心。
“到了。”
她付完钱站在屋檐下，看着雨中的建筑轮廓。地下三层，那里藏着多少秘密？
入口处的感应灯随着她的脚步声亮起。电梯按钮“3”是红色的，按下去时发出轻微的嗡鸣。门开了，霉味扑面而来。昏黄的顶灯下，一排排铁皮柜沉默地立着。
林秀兰走在过道中间，听见自己的脚步声格外清晰。
“你来了。”
角落里传来声音。她猛地转身，看到阴影中走出一个男人。他穿着深色风衣，手里拿着个文件夹。
“你是谁？”
男人走近几步，露出半张脸。林秀兰倒吸一口冷气——是他。
“我以为你死了。”
“当年没能救下你母亲，现在我想弥补。”他打开文件夹，“这些是康瑞制药2007年的原始试验数据。”
林秀兰盯着最上面那份报告，手开始发抖。日期、编号、签名，全都和沈律师给她的那份对得上。
“陈志强说他是卧底......”
“他是在利用你。”男人打断她，“周明远那边根本不需要内应，他们早就在你身边安插了人。”
“谁？”
男人沉默片刻：“李然。”
林秀兰脑中轰的一声。那个沉默寡言的司机，每次都在关键时刻出现的李然？
“为什么告诉我这些？”
“因为我欠你母亲一条命。”男人抬起头，“当年要是我能早点发现药方被改，也许......”
外面传来汽车熄火声。男人迅速把文件夹塞给她：“快走，他们找到这里了。”
“等等！我爸到底......”
“去找B区第17号柜子，密码是你生日。”他推了她一把，“记住，别相信任何人。”
林秀兰抱着文件夹往出口跑，身后传来开门声。她闪进电梯，看着门缓缓合上。电梯下降时，她打开文件夹。一张照片从里面滑落——二十年前的合影，母亲抱着她，父亲站在旁边，陈志强在最后面微笑。
雨还在下。
她走出图书馆，雨水打湿衣襟却浑然不觉。街边便利店亮着暖黄色的光，她进去买了瓶矿泉水，又买了件黑色连帽衫套上。手机震动，匿名短信跳出来：
“小心赵律师办公室的摄像头。”
她皱起眉，想起白天在律所看到的那台旧式监控器。赵律师当时正背对着它……
出租车把她送到公寓楼下。她低头快速穿过大厅，电梯里只有她一个人。钥匙刚插进门锁，她就听见屋里传来细微的响动。
她站在门口没动，手指慢慢握紧防盗链。屋里有人！
她轻轻拉开背包拉链，掏出随身携带的小刀。门缝里透出微弱的光，窗帘拉着。她深吸一口气，猛地推开房门。
没人。
客厅一切如常，电视关着，窗帘严实。她走进卧室，床上被褥整齐，衣柜门紧闭。厨房水槽里堆着昨晚用过的碗，还没洗。
她松了口气，把文件夹和U盘放在餐桌上。电脑还在充电，她打开邮箱，把U盘里的邮件记录复制到云端。
突然，她注意到文件夹最底层压着一张纸。那是张实验记录表，边缘有铅笔批注，字迹与父亲当年在录取通知书上的签名完全一致。
她瞳孔骤缩，手指颤抖着翻开更多资料。每一份报告上都有类似的批注，字体越来越潦草，像是急着写下什么。
“……剂量调整……LY-03……副作用……母亲过敏史……隐瞒……”
她猛地站起身，椅子撞在地上发出巨响。电脑屏幕蓝光映在脸上，照出她苍白的脸色。
父亲真的修改了药方！
她抓起手机拨打李教授号码，无人接听。又拨给陈志强，提示已关机。
冷汗从额头滴下来，砸在键盘上。她打开文档，逐行比对U盘里的邮件与手头资料。突然，一段加密邮件引起她注意——那是封未发送的草稿，标题写着“致秀兰”。
她试着解开密码，失败三次后系统锁定。她盯着标题，胸口像压了块石头。
父亲想对她说什么？
她走到铁皮柜前，输入生日数字。柜门弹开的瞬间，最上面那封信露出半截泛黄纸角。
她颤抖着抽出信，开头写着：
“致我最爱的女儿秀兰：当你看到这封信，说明我已经不在人世……”
泪水模糊视线，她继续往下读。
“我不是为了赎罪才改你的通知书，而是为了保护你……”
她猛地咬住嘴唇，血腥味在嘴里蔓延。
“真正背叛你的人，就在你身边。”
\[未完待续\]林秀兰猛地咬住嘴唇，血腥味在嘴里蔓延。
她盯着那些字，喉咙发紧。电梯下降时，一张照片从文件夹里滑落——二十年前的合影，母亲抱着她，父亲站在旁边，陈志强在最后面微笑。
雨还在下。
她走出图书馆，雨水打湿衣襟却浑然不觉。街边便利店亮着暖黄色的光，她进去买了瓶矿泉水，又买了件黑色连帽衫套上。手机震动，匿名短信跳出来：
“小心赵律师办公室的摄像头。”
她皱起眉，想起白天在律所看到的那台旧式监控器。赵律师当时正背对着它……
出租车把她送到公寓楼下。她低头快速穿过大厅，电梯里只有她一个人。钥匙刚插进门锁，她就听见屋里传来细微的响动。
她站在门口没动，手指慢慢握紧防盗链。屋里有人！
她轻轻拉开背包拉链，掏出随身携带的小刀。门缝里透出微弱的光，窗帘拉着。她深吸一口气，猛地推开房门。
没人。
客厅一切如常，电视关着，窗帘严实。她走进卧室，床上被褥整齐，衣柜门紧闭。厨房水槽里堆着昨晚用过的碗，还没洗。
她松了口气，把文件夹和U盘放在餐桌上。电脑还在充电，她打开邮箱，把U盘里的邮件记录复制到云端。
突然，她注意到文件夹最底层压着一张纸。那是张实验记录表，边缘有铅笔批注，字迹与父亲当年在录取通知书上的签名完全一致。
她瞳孔骤缩，手指颤抖着翻开更多资料。每一份报告上都有类似的批注，字体越来越潦草，像是急着写下什么。
“……剂量调整……LY-03……副作用……母亲过敏史……隐瞒……”
她猛地站起身，椅子撞在地上发出巨响。电脑屏幕蓝光映在脸上，照出她苍白的脸色。
父亲真的修改了药方！
她抓起手机拨打李教授号码，无人接听。又拨给陈志强，提示已关机。
冷汗从额头滴下来，砸在键盘上。她打开文档，逐行比对U盘里的邮件与手头资料。突然，一段加密邮件引起她注意——那是封未发送的草稿，标题写着“致秀兰”。
她试着解开密码，失败三次后系统锁定。她盯着标题，胸口像压了块石头。
父亲想对她说什么？
她走到铁皮柜前，输入生日数字。柜门弹开的瞬间，最上面那封信露出半截泛黄纸角。
她颤抖着抽出信，开头写着：
“致我最爱的女儿秀兰：当你看到这封信，说明我已经不在人世……”
泪水模糊视线，她继续往下读。
“我不是为了赎罪才改你的通知书，而是为了保护你……”
她猛地咬住嘴唇，血腥味在嘴里蔓延。
“真正背叛你的人，就在你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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