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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多年后的团聚?

鹰主人

黄鳝律师和慕仕塔格下了马,一起向两栋木屋走去,木屋前的空地上,一个脸庞稚嫩的大男孩,手拿一把斧头正在劈柴,听见脚步声,他抬起头来,用充满怒气和警惕的目光,注视着他们。

黄鳝律师处理人际情况,明显得心应手,他朝男孩和蔼的招呼道:“我是京城来的律师,有件喜事,找蒲南先生,请问他在不在家?”

男孩一声不吭,并没有回答黄鳝律师的话,拿着斧头转身走进右边木屋,不一会,一个肌肉健壮,老农装扮的中年人随他走出来,他的目光,在黄鳝律师和慕仕塔格身上扫来扫去,黄鳝律师笑容满面向他走去,伸出手要和他握手道:“你是蒲南先生吧?我是京城来的黄鳝律师,我受到一个委托,有人给你们家赠送了一笔钱,我被派来和你们家谈谈。”

蒲南双手在胸前衣服上擦了擦,没有握手的意思,笑呵呵道:“京城的律师,来到这么遥远的偏僻乡下,还真是奇怪。多少数目的钱,值得大律师跑这大老远一趟?。”

黄鳝律师道:“总数是200万元,你和你的妻子,分别获得其中一部分,我想,你最好把你妻子请出来,相关的人员都在场,我好好地和你们说一下细节。”

蒲南的双手停顿了,他垂下手来,推开身前的孩子,走过来,和黄鳝律师紧紧握了握手道:“大律师你确定没找错人吧?这地方就我一个人叫蒲南。没有其他人叫这个名字了。”

黄鳝律师挣脱蒲南的手,在木板桌上放平手提包,打开手提包,拿出文件来道:“协议上确实是这样写的,赠予棉谷的蒲南和凌天勤200万元。”

蒲南激动的手颤抖着,拿过黄鳝律师手里的文件,快速看了一眼,激动的道:“两位请坐,”他邀请着黄鳝律师和慕仕塔格,用袖子在椅子上擦了擦,对孩子瞪起眼道:“快去给客人倒茶。”

男孩蒲杰这才拿着斧头离开。

蒲南不断的抹着脸上的汗,额头上的汗,手掌手背的汗,眼睛不停的反复看着文件,嘴里发出‘嗯嗯~唔唔~’的声音。

黄鳝律师提醒他道:“文件上写明是你本人获得50万元,你妻子凌天勤获得150万元,快去把你妻子凌天勤请出来,你们在文件上签了字,就可以拿上各自的银行卡,和我去镇上的银行接收转账了。”

“太好了,妈妈的病,这下子有钱治了。”蒲杰提了一壶茶出来,却忘记了拿茶杯,他一手提着茶壶,一手拿着斧头,伸头往蒲南手里的文件看。

慕仕塔格看着蒲杰,端详着他的身高模样长相。

蒲南头也不抬的道:“不用请凌天勤出来了,不必打搅她,所有的钱转到我账上就行了。”

黄鳝律师平静的道:“你仔细看看文件,合同规定,是你们各自获得各自的财产,如果违规,你们是要翻倍赔偿的。”

蒲南如梦初醒,双手拿着文件垂落在桌子上,失重的力气,压得木桌晃动了一下,他好像现在才看明白那段话的含义,整个人重重坐倒在椅子上,喘着气,失魂落魄的道:“为什么,为什么是我拿50万,凌天勤拿150万?我为这个家做了那么多,这个家,全靠我劳作维持到今天。”

“这是某种电视节目吗?”蒲南看着黄鳝律师,双眼无主的哀叹道:“大律师请你告诉我,这不是恶作剧,这里真的有200万要给我?”

黄鳝律师从西服口袋里拿出一张银行卡,道:“这确实是真的,只要你们在文件上签了字,我把签字拍照发出去,这张银行卡的密码就会被发送过来,由我本人,在银行柜台给你们的账号转账。卡里的资金,我已经验证过了,不多不少,总共205万元,5万是支付我这趟工作完成后,剩下的报酬部分。”

蒲南伸出手,摸着黄鳝律师手里的银行卡,喃喃自语,黄鳝律师抽回卡,道:“还是尽快把你妻子凌天勤请出来吧。”

“我妈妈病得很重,她下不了床,”蒲杰在旁边说道,他总算放下了斧头,把茶壶放在木桌上。

“是什么样的病?她是怎么染上重病的?”慕仕塔格问。

蒲南看了慕仕塔格一眼,目光重新落在文件上,手里紧紧攥住文件,答道:“这是我们家一段苦难的往事,我有一个不听话的大儿子,因为从小缺少我的管教,变得很叛逆,偷家里钱,火烧房子,离家出走。搞得我们做父母的一无所有。为了重整家业,我们拼命劳作,大概那时候落下了病根,她又不顾劳累,时不时跑出去,到处找离家出走的那坏种,因此身体病情愈加重,我们又没钱去大城市治,到后来她一天到晚,卧床不起的时间越来越长,生活的重担全落在我一个人身上,你们看我双手的老茧,无论我多么努力,我们家始终是出产棉花最少的一户人家。”

“唉,”蒲南叹气道:“我就不该听女人的话,不该留在这萨门谋生的,你们看我吃了那么多苦,到头来获得的,却比躺在床上不工作的女人少,这世道太坏 。”

黄鳝律师听了这不同版本的家庭往事,不知该说什么好。慕仕塔格站起身来道:“我们得见见这位伟大的女士,得确认有这么一位人,居然她走动不方便,我们可以去到她身边。”

黄鳝律师也站起来道:“对的,我必须得和每一位当事人说明情况。”他眼光望向蒲南身后两间木屋,问道:“凌天勤女士在哪间屋子里?”

蒲南道:“她在你们身后山坡下的旧房子里,她这几年越来越不想见到我,就独自住在老房子里了。”

黄鳝律师讶然看了蒲南一眼,这让病人单独住一间房子算什么?病人疼痛,病急病危的时候,有人知道她需要帮助吗?

这家人真是人人都是悲剧,黄鳝律师想。

慕仕塔格一言不发,抢过蒲南手里的文件,向老房子走去,蒲南迈步想跟上,慕仕塔格阻止他道,:"让我们单独和凌天勤女士聊一会吧,我们和你是单独聊的,和另一位也应该单独聊,双方互不影响。"

黄鳝律师点点头道;“对,这合理合法。”

蒲南便一屁股坐回椅子上,闷声发呆。

蒲杰跑到慕仕塔格面前,给他们引路。

老旧房子的门被推开,摇摇欲坠的木门吊在门框上,房子里空荡,家具简单,一张凳子,一张桌子,一张床,窗户未开,一个人影躺倒在昏暗的床上,房间里没有治病的药水味,只有长久没有打扫的霉味。

蒲杰直奔到床前,喊了一声‘妈,’床上的人影毫无反应,

慕仕塔格走过去,先打开了窗户,新鲜的风从窗户吹进来,慕仕塔格用高大的身体挡住风,向躺在床上的人走去。

黄鳝律师借着透过窗户,照射进来的光线,看清楚了床上躺着一个虚弱的女人,她的眼睛睁得大大的,定定地盯着屋顶。

蒲杰站在床边,和她解释着现在的情况,女人恍若未闻,无动于衷,蒲杰从慕仕塔格手里拿过文件,放到她面前,轻声说道:“妈妈,文件在这里,是真的,你签了字,就可以拿到150万,就可以治病了。”

凌天勤好像受到了什么刺激,突然眼中暴怒,挥舞着双手打落文件,‘啊啊啊’大叫道:“不要钱,我不要什么买命钱,我要我的儿子,我可怜的儿子,我可怜的阿贝,啊啊啊...,”她的眼中,不停的流下泪。

蒲杰一边捡拾掉落地上的文件,一边羞赧的小声解释道:“我妈妈,有时候经常会大喊大叫,不过这种情况一般不会持续太久的。”

慕仕塔格发出一声叹息,帮他把文件捡起来,递到蒲杰手里道:“我觉得你应该去看看你父亲,留在他身边,我感觉他现在的情绪,也很不稳定,也需要有人陪伴的。”

蒲杰道:“这个我也感觉到了,他平时这时间,都会骂人骂天骂地几句呢,今天确实很异常,就连我自己,都感觉到自己今天心情,和往常很不同。”

慕仕塔格温暖的手,落在蒲杰肩上,轻轻推着蒲杰道:“去吧,去陪在你爸爸身边,顺便拿五个茶杯出来摆好,一会,是庆贺苦难过去的时候了。”他的脸庞背对着光,看不清脸上的表情。

蒲杰看向凌天勤,她已经止住了大喊大叫和挥舞双手,她虚弱的身体,支持她安静的躺着,已经用尽全部余力,所以凌天勤很快安静下来,只有眼睛继续瞪着房顶。

蒲杰拿着文书跑出了门。

慕仕塔格把脸转向凌天勤,双手交叉握在面前,轻声低语道:“妈妈。”

黄鳝律师心中一惊,此刻慕仕塔格把脸侧对窗户,他的面庞被光线照耀到,虽然病床上的凌天勤面容枯槁,但黄鳝律师见识过太多人的面相,一眼看出来,凌天勤和慕仕塔格的面相相似之处。

“原来如此,” 黄鳝律师心里暗想道;“一个儿子长得随母亲,另一个儿子长得像父亲。虽然这家人,在成立的时候一路悲剧,但是现在,总算悲剧要到头了,到今天,苦泪应该已经流尽了,再挤也挤不出来一滴了吧。”

凌天勤目光仍然望着房顶,毫无反应。

慕仕塔格低头俯身道:“妈妈,我是阿贝,我们离开家乡的时候,带了一个粽子,你没有吃,你只是一路哭,后来天要暗下来,你拉着我的手,坐在路边石头上,还是继续哭,你把剥开的粽子给我吃,我不吃,你把粽子心给我吃了...”

凌天勤呆滞的目光有了流动,她轻声“啊”的一声,这轻轻的呼唤,似乎用尽了她全身的力气,她抬起一只手来,去抚摸阿贝的脸,她挣扎身体,想从床上坐起来。

黄鳝律师走近床边,和慕仕塔格一起,搀扶凌天勤起身,凌天勤眼里不断的流着泪,双手不断的抚摸阿贝的脸庞,她啜泣细语道:“傻孩子,你还回来干什么,你应该走,你赶快走啊。”

慕仕塔格道:“妈妈,我走累了,我一个人走,我总是怀念想起你。”

凌天勤道:“傻孩子,你爸爸不是好人啊,他以前工作上安排不妥当,他手下的年轻人死于工伤,老板赔了钱,可是死的人家里人不想要钱,只想要以命抵命,只想要他蒲南,也品尝断子绝孙的感受,要不然他蒲南走到哪,就闹到哪,让蒲南无处容身。

那天蒲南带我去萨门采购,拖延到傍晚不回来,留你一个人在家,就是给死人的家里人,创造杀人机会呀,蒲南早已经决定,用你的命换他的生活平静,是你运气好,你那天也离开了家,所以人家只烧掉了我们的房子,以此警告他会再来...我后来到处找不到你,我越是找不到你,我就越开心呀,.......”

凌天勤不断的流着泪,不断的笑出幸福的笑容。

黄鳝律师整颗心都颤抖了,感觉自己全身都发冷,这一家子几口人,一时间,给他的触动,太多,太曲折了。

慕仕塔格面无表情的道:“没什么的,妈妈,现在是法律时代,这位京城律师就在这里,这件事如果我遇上,会得到妥善解决的。”

黄鳝律师伸出一只手,拍了拍慕仕塔格的手背,以示支持,他说道:“凌女士,你放心吧,不必说这些纠葛小事,我有解决的办法。你的病情,如果慕仕塔格先生需要,我会帮他约好京城里的名医,你这几天,先安心休息好,我和慕仕塔格先生,一会回到萨门,就给你请来专车,直接送你去最好的医院。”

凌天勤只是定定的望着阿贝的脸,不断地说道:“孩子,我的孩子,你要走远点,要保护自己呀...”

慕仕塔格安慰道:“妈妈,你先继续躺着,好好休息,我先去处理一下,明天找医生来带你走。”

他轻轻的扶着凌天勤躺回床上,给她盖好被子,走到窗边,轻轻把窗户关上,和黄鳝律师走出木屋,轻轻把木门关上。

凌天勤目不转睛,定定望着他。

“文明再怎么进步,有的人脑容量就这么大,装不下,不肯放下愚昧,有什么办法,倒是让你见笑了。”站在木屋外,慕仕塔格对黄鳝律师说道。

“我从没这样做过,但是慕仕塔格先生你足以让我破例一回,我可以租出我自己,给你三到四个月的时间,慕仕塔格先生,需要解决法律上的问题,或是其它问题,我很乐意出马。”黄鳝律师道。

慕仕塔格道:“真的?处理完萨门的事,我正好也想南下一趟,要是你愿意,我诚意邀请你同行。”

“恭敬不如从命了,慕仕塔格先生,和你这样富有的人,同游雪域高山,安全感满满,我现在就期待旅程了。”黄鳝律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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