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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蒲杰离父出走

鹰主人

天上冷⽉光,地上⼈安详。

棉⾕的夜晚,⽐镇上幽静,旷野里棉花和蒲公英,收拢了枝叶,将⾃⼰⽩⾊的花絮掩护起来,这两种植物,虽然习惯了⾯对,每年都有⼦孙,被切割,被贩卖,被⻛吹到远处去的命运,却也不愿⻅到孩⼦们,在夜⾥懵懂远⾏。

蒲杰在床上蜷曲着身体,瞪⼤着眼睛,翻来覆去的转身,怎么也睡不着。

他从床上爬起来,在⾃⼰房间⾥⾛了⼀圈,⾛到隔壁房间,蒲南躺在床上,沉沉⼊睡。

蒲杰叫道:“爸……”

蒲南沉沉⼊睡,没有回应。

“我想,明天去庙⾥,看看妈妈。”蒲杰⼼里,实在想找⼈说话,他不管蒲南有没有回答,⾃顾⾃的说着话。

蒲南睡梦中咕哝道:“睡觉,睡觉……”

蒲杰⾛出⻔,来到凌天勤原来居住的⽊屋,⽤⼀条⽑⼱,将凌天勤⽇常使⽤物件,包裹起来,其中包括⼀副碗筷,他觉得,这些日常物件,放在凌天勤身边⽐较好。

蒲杰第⼆天早上,⼜和蒲南提到,要去看望凌天勤的想法。蒲南在屋⼦⾥,忙碌收拾着⾏李,他回答道:“你把要带⾛的贵重物品,都收拾打包起来,晚点我们带⻬⾏李,再去镇上,到那时,你可以去庙⾥待着,等到⽕⻋要开的时间,我们直接搭⽕⻋离开。”

实际上他们没有什么贵重物品,两个⼈就打包了⼀些随身⾐物。房⼦和农具,蒲南打算做份清单,挂到农贸市场,卖给下⼀个来种棉花的⼈。

蒲南拿着纸笔,记录他的房屋⾯积,⼟地⾯积,农具数⽬,年产棉花数量…等等这些信息。

直到⼗⼀点钟,他结束记录,⽤摩托⻋载上蒲杰,来到萨⻔寺庙。

“你⾃⼰在⾥⾯呆⼀会,⼗⼆点半的时候,要赶来⻋站,我去买⼀些东⻄,作为带回⽼家的礼物。”蒲南对蒲杰说道:“遵守时间,别让我来找你。”

蒲杰下了⻋,⾛进寺庙,直接前往偏殿。苦⾏僧依然坐在原处诵经,地⾯上凌天勤不⻅踪影,⼀⼤⽚蜡烛熄灭,蜡油上有脚印,显然有⼈很匆忙的抬⾛了她。

“我妈妈呢?”蒲杰问那苦⾏僧道。

“昨晚有⼀⽀送葬队,把她抬⾛了。”苦⾏僧道。

“送葬队?怎么会有送葬队来接⾛我妈妈?”蒲杰奇怪的问道,“谁让他们这样做的?”

“⼀个叫慕⼠塔格的⼈,带他们来的,我听那些送葬队员,这样称呼那⼈。”苦⾏僧道。

“慕⼠塔格?他与我们⾮亲⾮故,他凭什么叫⼈抬⾛我妈妈?你们为什么让他这样做?”蒲杰瞪起眼睛,问到。

“那慕⼠塔格,他说出了我们,⼏位⽼⼀辈云游⼤师的名字,那是朋友才知道的隐秘,他还说出了我们⽆法拒绝的理由,他说他带凌天勤,去⻅她的孩⼦,我们都知道那个孩子。”苦⾏僧道。

“胡说⼋道。”蒲杰⽓呼呼的⼤喊道:“我就是凌天勤的孩⼦,我怎么⼀点都不知道?”

苦⾏僧这才睁开闭合的眼,端详了蒲杰⼏眼,道:“孩⼦,以我眼光看来,那慕⼠塔格,⽐你更像是凌天勤的孩⼦。”

“⽼糊涂,⽼混蛋。”蒲杰把⼿中包袱,重重摔在地上,他哭泣着跑出寺庙。

寺庙外⾯,蒲南不⻅踪影。

“我去问问那个⼈,他是什么意思?”蒲杰想,他记起来慕⼠塔格和⻩鳝律师住的旅店名称,他⽴刻向旅店跑去。

“那个京城来的律师,他还住在这⾥吗?”⽐起那慕⼠塔格,蒲杰觉得⻩鳝律师,给他的印象更好,所以蒲杰先打听黄鳝律师,通过找到他,再去寻找慕仕塔格。

“早上⼋点多的时候,他就和那座⼭——慕⼠塔格,⼀起退房离开了。”年轻的旅店前台,低头按着计算器,漫条斯理的道。。

“他们抬着⼀具⼫体吗?”蒲杰问到。

“⼫体?什么⼫体?”前台扫兴的道,不满地望向蒲杰:“你觉得⼀位律师出⻔旅⾏,会抬着⼀具⼫体?”

“寺庙⾥的和尚这样说的,说那个叫慕⼠塔格的⼈,昨晚叫送葬队,从寺庙⾥,抬⾛了我妈妈的⼫体。”蒲杰瞪着旅店前台道。

“哦,”旅店前台声⾳缓和了点,打起精神说道:“那座⼭,昨晚确实引了⼀⽀送葬队来旅店,但是没有⼫体。他们没有停留多久,很快⼜出去了,整夜都没有回来。那位律师,倒是整晚没有出去,今早⼋点钟,那座⼭,独⾃来到旅店,退了房间,那位律师就和他⼀起,⾛了。”

“早上,那慕⼠塔格来的时候,没有送葬队。也没有⼫体?”蒲杰呆呆的问到。

“是的,”旅店前台肯定的点点头,他看见蒲杰眼眶里泪水打转,有所不忍心,就说到:“如果是送葬队和尸体,那我大概猜到,你妈妈现在在哪,送葬队一般只会把尸体,送去慕仕塔格山峰上。”

“啊?为什么这样做?”蒲杰问。

“啊!这是风俗罢了,从经书里,佛祖以肉喂鹰,演变而来的传统:好人以身饲鹰。”旅店前台道:“你妈妈一定是位好人。”

蒲杰转身就往旅店外走。

“等等,”旅店前台叫住他道:“如果你认为,现在往慕仕塔格山方向前进,就能追上送葬队的话,那就想错了。”

他不等蒲杰询问,走出前台,道:“那送葬队,不会为了一两具尸体,单独跑一趟慕仕塔格山的,他们总是收到尸体后,做好防腐,然后队伍去别的地方,继续收集尸体,到一定数目后,才运去慕仕塔格山。人们之所以找他们接收尸体,有时候,只是因为,送葬队有最好的防腐技术。”

“你怎么知道这些?”蒲杰问。

前台耸耸肩:"我们做旅店的,总是听到消息多一些,即便自己并不感兴趣的消息,多嘴的住客也会强行,把见闻解惑塞进耳朵里来。"

“那你也知道,送葬队的电话号码吧?”蒲杰问。

前台耸耸肩,道:“我不知道,我家里还没死过人呢。而且我也说了,他们是到处寻找,收集尸体的,山野村落里,没有通讯信号,有电话号码也没用。”

旅店前台踱步回到桌子后面,继续说到:“人们怀疑送葬队,有一种神秘的看相术,他们能够从面相上,大致看出来,每个人剩下的时间还有多少,大致到了那个时间,他们就会来到村落等待。但这些信息,倒不是你小毛孩需要了解的。”

前台望着蒲杰,问到:“你心里,到底是要找你妈妈,还是要找慕仕塔格那座山?”

“这有什么不同吗?”蒲杰疑惑的问到。

旅店前台道:“南辕北辙,送葬队最终要去的慕仕塔格山,是在北边。而与律师先生同行的那座山,去了南边,早上八点半,我亲眼看见律师先生和那座山,一起往南边的棉谷方向,走了。

去香孜,他们说。”

蒲杰垂头丧气,走到火车站,他毫无办法,只好坐在火车站台阶上,默默等待。十二点半,蒲南大包小包,匆匆赶来,一见蒲杰,蒲南就催促到:“走走走,赶紧进车站,你倒是在这里闲着,我提了一大堆东西,可是累坏了。这却是你要给爷爷奶奶的,见面礼物。”

蒲杰没有动身,他低着头道:“爸爸,妈妈被那个慕仕塔格,叫人抬走了。”

“这有什么关系?”蒲南推着蒲杰,往检票口走,道:“那律师,和他走在一起吗?”

“是的,律师和慕仕塔格一起走的。”蒲杰道。

“那我们就不要管这件事了,兴许是律师的雇主,有什么新的安排。”蒲南道。

“可如果不是呢?就这样让妈妈被带走?”蒲杰问道。

“你不用管这件事了,我买到手机后,当时就在营业厅里,上网查了一下,黄鳝律师这个人,发现这个人,在京城里大大有名气,不是什么骗子坏蛋。你不要没事找事了。”蒲南道。

蒲杰被蒲南推过检票口,一路推上火车,蒲南不高兴的道:“你就不会自己走吗?长这么大了,自己的路都走不好,还要我给你指点着。我老了,你该要学会自己认路,走出自己的道路了。”

蒲杰坐在座位上,火车呜呜的鸣笛,随时会发车,蒲杰越发焦灼不安,他朝蒲南伸出手去,道:“爸爸,给我点钱,我去买盒饭吃。”

蒲南给了他一张票子,道:“怎么,你还没吃午饭吗?”

蒲杰不满的道:“不够,多给我点钱。”

蒲南低声道:“孩子,吃盒饭而已,你吃车厢吃铁啊?火车上,钱财怎么能外露?”

蒲杰闷不做声,站起来,低头朝外走。蒲南仰靠在座位上休息,他可真累坏了。火车渐渐启动,蒲南听到耳边,蒲杰大声对他说道:“爸爸,你先走,我去找妈妈,找到妈妈,我再自己回去。”

蒲南气愤的骂道:“你说什么,你疯了吗?这趟车票钱,我花了一千多呢。怎么能浪费掉?你妈妈的事,如果是好事,自然会来找我们。如果是坏事,你一个毛孩子,又能做什么?”他边骂边环顾一眼,车厢内却不见蒲杰的人影,蒲南朝车窗外看去,看见蒲杰在车窗外站台上,随着列车前进,奔跑移动,一边朝他挥挥手,那意思是;'再见’。

蒲南目定口呆,看着站台,看着站台上他的毛孩子,看着他生活了十几年的萨门镇,渐渐远去。

蒲杰看着列车,看着列车上他探出头来的老爸,渐渐消逝在群山之间。

蒲杰走出火车站,他走到那带领慕仕塔格,来到棉谷的马场主的租马场。

“我能租一匹马吗?”蒲杰问那马场主。

马场主摇摇头道:“不能,”

“为什么?租一匹马很贵吗?”蒲杰问道。

马场主笑了起来,道:“不贵,对你们家来说,一点都不贵。只是我没有见过你骑马,我怀疑你不会骑马,而我,现在又有生意,没空带你骑马玩。”

蒲杰道: “骑马不是很容易吗?骑上马背,挥动鞭子,就行?”

马场主摇摇头道:“那可不是说得这么简单的,不会骑马的人,连马背都上不去。”

他搂着蒲杰的胳膊,道:“我倒是有一台小玩具,合适你这个年龄的男孩子拿去玩。”

马场主带着蒲杰走到一间工具房内,里面放着一台轻便的小摩托车,马场主指着小摩托车道:“这是我父亲送给我的16岁生日礼物,我早已经不玩它了,我现在的体重,骑上去,它就散架。但你可以骑上去,不用挥动鞭子,只需动动手脚,它就能飞奔起来,比马还踏实。”

蒲杰问:“这摩托车要多少租金?”他掏了掏口袋,除了蒲南给的那张毛票,只有一点零钱。

马场主道“暴发户往往不知道,玩乐一场,应该支付多少代价。让我来告诉你,你来这纸上签个字,剩下的只管去想怎么玩,让你老爸来买单吧。”

蒲杰问到:“我应该支付一点押金吧?”

马场主道:“如果是以前的你就要,但现在我不认为,你付不起押金,你只是不知道,出门应该带多少钱而已。我现在给你开通一个:免押金,随时提车,不限归还时间的租赁,黄鳝律师说这叫VIP待遇,我跟律师学会的,律师说京城里经商的,靠这手操作 ,赚得盘满钵满呢。”

“你好好玩,我不会亏的。”马场主淳朴的说到。

蒲杰望望工具房上挂着的各种玩具,指了指其中一把打猎枪形状,问道:“那玩具,能射击吗?”

马场主道:“那确实是最接近真家伙的小玩具了,它可以拿来射击土拨鼠什么的小动物。你想用它来做什么呢?”

蒲杰埋头沉思道:“我想打几只兔子什么的,做野味,给那慕仕塔格和律师送去。”

“啊,这是个非常好的想法,你可真会玩。”马场主夸奖道,“我早上看见他们两位,往棉谷方向去了。现在在你们家做客吧?你给他们搞些好吃的,让他们觉得,萨门值得留恋,值得他们下次再来。”

马场主从墙壁上取下那单手猎枪,连带一整盒钉子弹药,一起递给蒲杰。马场主望着整面墙壁上的玩具,自己拍拍手道:“是时候让我老爸的投资,收回一点点回报了。”

他从墙壁上,取下一个头盔,一件骑行外衣,水壶扎带这些户外装扮,一起给蒲杰穿上。

等蒲杰穿戴齐全,马场主迫不及待的,把蒲杰连同小摩托车推 出马场,吩咐道:“你一定要骑着摩托车,从北边那座马场外,飞奔而过,绕上两圈,让那个马场里管事的人知道,年轻的我又杀回来了,而他,已经老而不能战。”

蒲杰一拧油门,小摩托车吱遛一声,直奔棉谷大路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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