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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心刃初鸣

鬼灭之刃:穿越后我学会了日之呼吸

黑暗粘稠如墨,沉甸甸地压在低矮的椽木上。杂物间内,散乱的柴捆如同蛰伏的怪兽,在惨淡的月光下投下扭曲的阴影。千空杳瘫倒在冰冷的泥地上,身体如同被彻底碾碎又重新粘合,每一寸骨骼、每一条肌肉都在发出不堪重负的哀鸣。汗水浸透了粗布衣衫,黏腻冰冷地贴在皮肤上,混合着尘埃和干涸的血迹。

她的意识如同沉入深海的碎片,在无边无际的冰冷和剧痛中艰难地漂浮、拼凑。灵魂深处那场光与静的大爆炸余波未息,混沌的嗡鸣还在颅腔内回荡。但比那更清晰的,是手中紧握的那块……东西。

不再是冰冷沉重的铁胚。

而是……一种滚烫的、如同握住自己心脏般的……存在!

她猛地睁开眼!布满血丝的眼眸里,倒映着膝前那团……光!

暗红的金属胚体,此刻如同被投入了炼狱的核心,呈现出一种半透明的、瑰丽而危险的熔岩光泽!铁胚内部,不再是蛰伏的星辰,而是亿万颗被彻底点燃的、疯狂旋转碰撞的银白光点!每一次旋转碰撞都迸发出刺目的光芒,将整个昏暗的杂物间映照得如同白昼!一股纯粹到令人心悸的、仿佛来自太阳核心的灼热气息,如同苏醒的巨龙,从熔岩胚体中弥漫开来,带着沉重的、脉动的威压!

嗡——!

手中的“存在”发出一声低沉悠长的嗡鸣!整个胚体随着嗡鸣,在千空杳紧握的手掌中,极其清晰而有力地……脉动着!每一次脉动,都如同沉重的心跳,撞击着她的掌心,顺着她的手臂骨骼,直抵她同样剧烈跳动的心脏!

一种前所未有的、血肉相连般的共鸣,在她与这熔岩脉动的“刃”之间疯狂激荡!她能清晰地“感觉”到胚体内部那沸腾的、渴望爆发的星辰之力!能“感觉”到那股沉睡的太阳核心气息的躁动!更能“感觉”到……它对她意志的呼唤!对力量的渴求!

她的血!在紧握中,顺着崩裂的虎口伤口,如同小溪般无声地流淌,渗入那滚烫的熔岩胚体,瞬间被蒸腾成暗红的血雾!她的业火!体内那条被强行淬炼拓宽、此刻依旧滚烫剧痛的通道,正与这熔岩之刃产生着强烈到灵魂震颤的共振!力量在共鸣中奔涌、咆哮!

就是现在!引导它!释放它!让它……成刃!

千空杳眼中爆发出不顾一切的、近乎疯狂的光芒!意念不再沉入体内寻找虚无缥缈的“静之意”!她的“炉”,就在手中!她的“刃”,正在咆哮!

意念如同无形的巨锤,带着同归于尽的决绝和重获新生的狂喜,狠狠“砸”向手中那熔岩脉动的胚体!目标只有一个——引导那沸腾的星辰!引导那太阳核心的气息!让它们……顺着她记忆中那道贯穿深渊、撕裂黑暗的无形剑痕!爆发!

嗡——!!!

熔岩胚体在她意念砸落的瞬间,爆发出惊天动地的嗡鸣!亿万旋转的星辰光点骤然停止!所有的光芒和力量,在千空杳那不顾一切的意念引导下,如同被无形的巨手强行归拢、压缩!沿着胚体那粗糙的、未开刃的尖端,向着前方无形的虚空,悍然爆发!

嗤——!!!

一道光!

不再是黯淡扭曲的火蛇!

而是一道凝练到极致、璀璨到无法逼视的赤金色光柱!如同烧熔了太阳核心、抽取了最纯粹的光与热铸造而成!它毫无滞碍地从熔岩胚体的尖端喷射而出!速度快到超越了时间的感知!瞬间贯穿了杂物间狭小的空间!

光柱所过之处,空气发出被瞬间蒸发的、尖锐到刺破耳膜的爆鸣!没有气浪!没有高温扩散!所有的能量都被压缩在这道不过尺余粗细的光柱之内,带着焚灭一切、贯穿一切的绝对意志!

轰——喀嚓——!!!

一声震耳欲聋的、如同山崩地裂般的巨响!

光柱的尽头,那堆在角落里的、生铁铸造的废弃犁铧,如同被投入炼钢炉的蜡像,在接触到赤金光柱的瞬间,连一丝抵抗都未能发出,便无声无息地……熔解!气化!彻底湮灭!只在原地留下一个边缘光滑如镜、深不见底、散发着恐怖高温和刺目红光的圆形孔洞!孔洞周围的泥土地面呈现出琉璃般的熔融状态!

杂物间内,时间仿佛凝固了。

刺目的赤金光柱缓缓消散。只留下空气中弥漫的、浓烈到令人窒息的焦糊味和金属被极致高温熔炼后的奇异气息。那恐怖的圆形孔洞边缘,残留的红光正迅速黯淡下去。

千空杳僵在原地,如同被抽空了所有灵魂。双手依旧死死紧握着那块熔岩胚体。胚体内部的亿万星辰光点已经黯淡下去,熔岩般的光泽也迅速消退,重新变回暗红的金属色泽,只是表面多了一层高温灼烧后的、如同淬火般的奇异暗纹。它依旧滚烫,沉重地躺在她的掌心,发出低沉的嗡鸣余韵。

成功了?

她……引导了那力量?

她……用这未成型的“刃”,发出了……斩击?

巨大的狂喜和劫后余生的虚脱感尚未涌上心头——

噗!

一股无法抑制的腥甜猛地冲上喉咙!千空杳身体剧烈一颤,一口滚烫的鲜血狂喷而出!鲜血溅落在冰冷的泥地上和手中滚烫的胚体上,发出“嗤嗤”的声响,瞬间蒸腾起刺鼻的血雾!

眼前骤然一黑!体内那条刚刚被共鸣力量充盈的灼痛通道,在发出那惊天一击后,如同被瞬间抽干!剧痛如同海啸般反噬回来!通道壁上那些被强行淬炼出的、冰冷的坚硬感下,布满了无数细密的、如同瓷器即将碎裂般的灼伤裂痕!力量彻底枯竭!意识如同断线的风筝,向着无边的黑暗深渊急速坠落!

手中的熔岩胚体变得无比沉重,带着滚烫的温度,从她失去知觉的手指间滑落,重重砸在泥地上,发出一声闷响。

在彻底失去意识的前一秒,她似乎听到杂物间的门被猛地撞开,以及炭吉那带着巨大惊骇的呼喊……

……

意识在深海中漂浮,冰冷,黑暗。

不知过了多久,一丝微弱的光亮刺破了黑暗。千空杳极其艰难地、如同推开万钧巨石般,掀开了沉重的眼皮。

入眼是低矮的茅草屋顶,熟悉的木梁缝隙里透下几缕天光。身下是干燥的稻草,盖着带着阳光味道的粗布薄被。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草药苦涩气息。她躺在……炭吉家屋内的地铺上?

记忆如同潮水般涌入脑海——熔岩胚体的咆哮、赤金光柱的贯穿、犁铧的湮灭、还有那撕心裂肺的反噬和黑暗……

她猛地想坐起,身体却如同散了架,牵动胸腹间传来一阵撕裂般的剧痛,让她闷哼一声,重重跌回稻草铺上。

灶门炭吉“别动!”

一个沉稳中带着余悸的声音响起。

炭吉的身影出现在她视线边缘。他端着一个陶碗,里面是冒着热气的深褐色药汤。他走到地铺边,蹲下身,将药碗放在一旁。他的目光落在千空杳苍白如纸的脸上,又缓缓移到她那双被干净布条重新包扎过、却依旧隐隐透出血迹的手上,眼神复杂无比,充满了后怕和一种难以言喻的……敬畏?

灶门炭吉“你……”

炭吉的声音有些干涩,似乎不知该如何开口,

灶门炭吉“……你昏了一天一夜。”

他顿了顿,似乎在组织语言,最终只是指了指墙角,

灶门炭吉“那东西……在那儿。”

千空杳顺着他的目光看去。

墙角的地面上,静静地躺着那块暗红的铁胚。

不,它已经不再是简单的铁胚。

虽然依旧是那原始的、未经雕琢的金属条形状,但它的色泽变得更加内敛深沉,通体呈现出一种暗沉如血的赤铜色。金属表面布满了奇异而流畅的、如同火焰流淌又似星辰轨迹般的天然暗纹,在从门缝透入的天光下,隐隐流动着内敛的光泽。一股沉重、灼热、却又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锋锐气息,如同沉睡的凶兽,从那暗红金属中隐隐散发出来。

它静静地躺在那里,却仿佛吸走了屋内所有的光线,成为整个空间无法忽视的核心。千空杳的目光落在它身上,一种源自灵魂深处的悸动和共鸣再次清晰传来。她能“感觉”到它内部的沉寂,也能“感觉”到那沉寂之下,蛰伏的、随时可以被她唤醒的……恐怖力量。

灶门炭吉“昨天……”

炭吉的声音带着心有余悸的颤抖,打破了沉默,

灶门炭吉“……那动静……那光……还有那个洞……”

他指了指杂物间的方向,似乎回想起那恐怖的景象,脸上血色尽褪,

灶门炭吉“我冲进去的时候……你倒在地上,手里……还死死抓着它……”

他看向墙角的暗红金属,眼神里充满了敬畏和一丝恐惧,

灶门炭吉“它……烫得像刚从炉膛里捞出来……上面……全是你的血……”

千空杳沉默着。目光依旧死死锁在墙角的“刃”上。掌心包扎下的伤口隐隐作痛,那是她与它连接的证明。

炭吉看着她沉默而执拗的眼神,叹了口气,不再多问。他端起药碗,递到千空杳嘴边:

灶门炭吉“先把药喝了。”

苦涩的药味钻入鼻腔。千空杳没有抗拒,就着炭吉的手,小口小口地将那滚烫苦涩的液体灌了下去。热流顺着喉咙滑入胃中,带来一丝微弱的暖意,稍稍驱散了体内的冰冷和虚弱。

喝完药,炭吉收拾碗离开。屋内只剩下千空杳和墙角那块暗红的“刃”。

她挣扎着,用尽全身力气,极其缓慢地挪动身体,向着墙角爬去。每一次挪动都牵扯着全身的剧痛,冷汗瞬间浸透了里衣。但她不管。她的眼睛,如同锁定猎物的鹰隼,死死盯着那块金属。

终于,她爬到了墙角。颤抖的、被布条包裹的手,带着一种近乎朝圣般的虔诚和一种刻骨的占有欲,缓缓地、极其坚定地,握住了那块暗红的金属!

入手!

依旧是那沉重到令人心颤的质感!

依旧是那滚烫如烙铁的温度!

但这一次,不再有狂暴的反冲!不再有意念的撕裂!

只有一种……血脉相连的、沉甸甸的……归属感!

一种……名为“刃”的……延伸!

嗡——!

暗红的金属在她握住的瞬间,极其微弱地震颤了一下!发出一声低沉而满足的嗡鸣!仿佛沉睡的凶兽感受到了主人的召唤!

千空杳紧紧握着它,感受着那滚烫的温度熨帖着掌心的伤口,感受着那沉重而内蕴狂暴的力量在金属深处蛰伏。体内那条布满裂痕、依旧灼痛的通道,在这熟悉的触感和共鸣下,似乎也传来一丝微弱的、如同伤口愈合般的麻痒。

心刃初鸣。

血铸已成。

她的“刃”,终于……握在了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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