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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心火铸刃

鬼灭之刃:穿越后我学会了日之呼吸

黑暗粘稠如墨,沉重地压在低矮的椽木上。杂物间里,只有高处小窗漏下几缕惨淡的月光,勉强勾勒出散乱柴捆和角落犁铧的狰狞轮廓。千空杳蜷缩在冰冷泥地的阴影里,背脊紧贴着粗糙的木墙,每一次微弱的呼吸都牵扯着胸腹间那道被强行淬炼过的裂痕。体内那条通道,此刻如同新铸未冷的刀条,沉重、坚硬,却依旧残留着滚烫的余温和深入骨髓的灼痛。每一次心跳,都像锤击在烧红的铁砧上,将沉闷的痛感泵向四肢百骸。

她的目光,如同被磁石吸附,死死钉在膝前那块暗红的铁胚上。月光吝啬地涂抹在冰冷的金属表面,那些细微的银白光点蛰伏在暗红深处,如同沉睡的星辰。掌心包裹的粗布下,崩裂的伤口在寒冷中麻木,但虎口处,昨夜强行意念连接时撕裂的剧痛,却如同烙印般清晰。炭吉那句沉甸甸的“刃…该成了”,如同魔咒,在她混乱疲惫的脑海中反复回响。

刃?她的刃?

是手中这块冰冷沉重的死物?

还是体内这条被淬炼得坚硬却也灼痛不堪的通道?

抑或是……那连她自己都捉摸不透、时隐时现的“静之意”?

意念再次沉入小腹深处。这一次,带着一种近乎绝望的探索。不再是为了寻找“炉”,而是试图去“触摸”那条被外来力量强行拓宽、淬炼过的通道本身。回忆着铁胚深处那狂暴反冲的力量,回忆着意念屏障濒临破碎时,那一丝被强行“折射”、过滤后流入体内的、精纯而沉重的灼热感。

嗡——!

就在她意念艰难地“触碰”到那条滚烫通道的瞬间!

膝前的暗红铁胚,毫无征兆地、极其剧烈地一震!仿佛沉睡的火山被瞬间惊醒!铁胚内部那些蛰伏的银白光点,如同被投入滚油的星屑,瞬间爆发出刺目的、近乎燃烧的光芒!一股远比昨夜更狂暴、更灼热、带着原始金属咆哮意志的脉动,猛地从铁胚深处爆发出来!

千空杳瞳孔骤然缩成针尖!她能清晰地“感觉”到!铁胚深处那股力量再次被她的意念“触碰”引动了!这一次,它不再仅仅是反冲!它如同被彻底激怒的洪荒巨兽,带着焚灭一切的意志,顺着她意念“触碰”的轨迹,化作一道灼热狂暴的洪流,凶猛地向着她的意识核心,直扑而来!要彻底碾碎这胆敢一而再挑衅它的蝼蚁!

剧痛!比昨夜更甚!如同烧红的铁水瞬间灌入脑海!千空杳发出一声压抑不住的、如同灵魂被撕裂的惨嚎!身体猛地向后弓起,如同离水的虾,重重撞在背后的柴捆上!散乱的木柴哗啦啦滚落!意识在狂暴力量的冲击下瞬间濒临崩溃的边缘!眼前一片血红!那刚刚“触碰”的意念连接如同脆弱的蛛丝,瞬间被烧融、断裂!

压制!守护!

像昨夜那样!用“静之意”构筑屏障!

守护住意识核心!

求生的本能爆发出最后的力量!千空杳用尽残存的意志,如同在滔天海啸中构筑沙堡,拼命凝聚那丝微弱的“静之意”!想象着它化作无形的堤坝,阻挡那焚灭灵魂的洪流!

然而,这一次,那来自铁胚的狂暴洪流,远比昨夜更凶猛!更纯粹!更……带着一种冰冷的、属于金属本身的、不容置疑的毁灭意志!

嗤啦——!

意念构筑的堤坝,在接触到洪流的瞬间,如同薄冰撞上烧红的巨斧,连一息都未能支撑,便发出无声的哀鸣,寸寸碎裂、消融!

完了!

意识要被焚毁了!

千空杳眼中爆发出极致的恐惧和绝望!死亡的阴影从未如此真实!

就在那毁灭洪流即将彻底吞没她意识核心的千钧一发之际——

一种源自灵魂最深处的、被逼入绝境的、近乎本能的咆哮,压倒了恐惧,冲垮了绝望!不是守护!不是防御!

是反击!是燃烧!是……同归于尽!

烧吧!要焚毁我?那就一起烧成灰烬!

这个疯狂的念头如同投入油库的火星!体内那条被淬炼得坚硬滚烫的通道,那沉寂的业火之种,在这同归于尽的意志点燃下,瞬间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焚尽一切的狂暴烈焰!不再约束!不再寻找“静”!所有的力量!所有的意志!所有的痛苦!所有的仇恨!所有的……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对生的最后渴望!都化作一股焚天灭地的业火洪流,顺着那断裂的意念轨迹,向着扑来的铁胚狂暴力量,悍然对冲而去!

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轰——!!!

两道同样狂暴、同样灼热、却属性截然相反的洪流,在千空杳意念断桥的虚空中,如同两颗燃烧的陨星,狠狠撞在一起!

没有声音。

只有一片……纯粹的光!和……极致的静!

千空杳的意识仿佛被瞬间抽离了躯体!她“看”不到,也“听”不到!只能“感觉”到一种无法形容的、宇宙初开般的混沌大爆炸!光!焚尽一切的光!静!吞噬所有的静!在她的灵魂深处轰然炸开!

时间、空间、痛苦、恐惧……一切都被这光与静的爆炸瞬间湮灭!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只是一瞬,也许是永恒。

混沌的光与静缓缓褪去。

意识如同沉入深海的碎片,艰难地重新拼凑。

千空杳缓缓地、极其艰难地睁开了眼睛。视线模糊,全身如同被彻底碾碎又重新粘合,没有一处不痛。冷汗浸透了全身,黏腻冰冷地贴在皮肤上,带来刺骨的寒意。她发现自己依旧瘫倒在冰冷的泥地上,散乱的柴捆压在腿上。

但……她没死?

意识……还在?

她猛地低头,看向膝前!

那块暗红的铁胚,依旧静静地躺在冰冷的泥地上。

然而,它……变了!

通体暗红的金属,此刻如同被投入了炼狱的核心,呈现出一种半透明的、如同烧熔岩浆般的瑰丽色泽!铁胚内部,那些原本细微的银白光点,此刻如同被点燃的亿万星辰,在熔岩般的胚体中疯狂旋转、流淌、碰撞!每一次旋转碰撞,都迸发出更加刺目的光芒!一股难以言喻的、仿佛来自太阳核心的、纯粹而灼热的气息,如同沉睡的巨龙苏醒,从铁胚深处弥漫开来!

嗡——!

铁胚发出一声低沉而悠长的、如同古钟被唤醒的嗡鸣!整个胚体在千空杳的注视下,如同拥有了生命般,极其轻微地、却带着清晰韵律地……脉动着!

千空杳的心脏,在这一刻,似乎也随着那铁胚的脉动……同步跳动了一下!

一种奇异的、前所未有的连接感,如同无形的桥梁,瞬间在她与那块熔岩般的铁胚之间建立!不再是意念的强行触碰,不再是狂暴的对冲!而是一种……源自灵魂深处的、血脉相连般的……共鸣!

她能清晰地“感觉”到铁胚内部那沸腾的星辰之力!能“感觉”到那股沉睡的太阳核心的气息!甚至……能“感觉”到那沉重的金属胚体,在呼唤着她的力量!在渴望她的意志!在……等待着她去引导那沸腾的星辰与熔岩!

她的血!她体内那条被淬炼得坚硬滚烫的通道!她的……业火之种!此刻,正与那块熔岩脉动的铁胚,产生着清晰而强烈的共振!

千空杳颤抖着,极其缓慢地伸出染血的手。布条包裹下的伤口再次崩裂,温热的鲜血顺着指缝渗出。她没有丝毫犹豫,用尽全身残存的力气,一把握住了那块……如同活物般脉动着的、灼热熔岩般的铁胚!

入手!

不再是冰冷刺骨的沉重!

而是……一种滚烫的、如同握住自己心脏般的……炽热与沉重!

那滚烫的温度几乎要灼伤她的掌心!铁胚内部沸腾的星辰之力顺着她的手掌,如同找到了归途的河流,汹涌地涌入她体内那条灼痛的通道!剧烈的灼痛再次席卷!但这一次,那灼痛之中,却带着一种奇异的……契合感!仿佛狂暴的洪流终于找到了能容纳它的河床!

嗡——!!!

铁胚在她握住的瞬间,爆发出更强烈的嗡鸣和光芒!暗红的熔岩光泽几乎照亮了整个昏暗的杂物间!胚体内部旋转的亿万星辰光芒大放!一股无形的、灼热的气浪以铁胚为中心猛地扩散开来,将散落在地的木柴和尘埃瞬间推开!

千空杳死死握住这滚烫的胚体,感受着它内部沸腾的力量与自己体内业火的疯狂共鸣!汗水如同瀑布般从她额头滚落,瞬间被胚体的高温蒸腾成白气!身体在剧痛和力量的冲击下剧烈颤抖,但她咬紧牙关,眼中爆发出一种近乎疯狂的、劫后余生的光芒!

刃!

这就是她的刃!

不再是冰冷的死物!

不再是需要寻找的“炉”!

它就在她手中!

以她的血为引!以她的火为柴!以她的意志为锤!

在灵魂的爆炸与毁灭的边缘……涅槃而生!

心火铸刃!

以魂为炉!

杂物间外,炭吉家寂静的院落里。

缘一静静伫立在老梅树下,沉静的目光穿透厚重的木墙,仿佛看到了杂物间内那熔岩般的光芒和少女紧握胚体、剧烈颤抖的身影。左额的火焰斑纹在清冷的月光下,仿佛有生命般,极其微弱地……跳跃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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