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极殿内，沈云舟桌上茶盏无声碎裂。他对面的李乘歌听完时空裂缝之事，手中的茶盏"啪"地碎成两截。
"什么？！"李乘歌霍然起身，玉冠歪斜都浑然不觉，
"方然和白沐怎会..."他猛地揪住心口衣襟，，
"时空裂缝...那可是连练虚期能都..."
沈云舟面容焦急："李掌门可有良策？"
"良策？"李乘歌突然惨笑，
"从修真界开辟一来坠入裂缝者不下百人...活着出来的唯有你们琼华宗那个前辈活着出来..."
沈云舟袍袖无风自动，周身泛起冰晶纹路："你我皆乃炼虚期，若合力强破时空——"
"不可！"李乘歌猛地攥住他手腕，骨骼硌得人生疼，
"沈云舟你比我更清楚！"他眼底映出殿外万千星辰，
"三百年前十二炼虚联手强破裂缝的下场，需要我再说一遍吗？"
"你我若陨落..."李乘歌的声音突然苍老十岁，
"魔族妖族他们对人界修真界虎视眈眈，这些凡人...又当如何？"
李乘歌指节泛白："修真界人才凋零至此，最高不过炼虚期！"
"而妖族魔族他们诞生就有修为..."
"若你我今日道消身殒——药王谷那老丹痴能挡几日？天音宗的风雅琴音能退百万魔兵？还有天玄宗他们又能坚持多久…"
李乘歌的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裂开的掌门令，声音沙哑得如同碎瓷摩擦："恐怕你我两宗...首当其冲。"
"这些孩子最高不过金丹期，如何抵挡..."
他转向沉默的沈云舟，眼底泛起血丝："倘若他们气运滔天，或能挣出一线生机。倘若..."
后半句最终没有说出口，他也希望他们能活着走出来。
沈云舟广袖中的寒冰灵力忽明忽暗，最终尽数消散："罢了。"
玄天宗内，自虞秋成功引气入体后，往日那些窃窃私语渐渐消散于无形。
她总捧着亲手做的点心分给同门，裙摆沾着练剑场的泥泞也毫不在意，倒教那些曾非议她的弟子不好意思起来。
"小师姐！"演武场边有个外门弟子红着脸递来竹筒，"新榨的甘蔗汁..."
虞秋笑着接过，袖中却滑落些药渣——正是能让人浑身发痒的蕁麻粉。
那弟子浑然不觉，还傻呵呵地挠着手背逐渐浮现的红疹。
几个女修亲热地挽着她讨教梳妆技巧，虞秋温声说着养颜丹的配方，指尖却将她们的香囊悄悄调换。
次日这些姑娘们周身散发怪异气味，惹得灵鹤都不愿靠近。
"真是半点架子都没有。"膳堂大娘硬塞给她一盒蜜饯，
"比某些眼睛长头顶的亲传强多了！"虞秋垂眸道谢。
她坐在桃花树下抚琴时，所有弟子都沉醉其间。
虞秋从师尊口中得知大师兄即将出关的消息后，她每日拂晓便提着食盒守在大师兄院外，食盒里装着新研制的灵花糕——以凝露丹的药渣为馅，佐以能让人灵力滞涩的黯香草。
"大师兄素来不重口腹之欲。"有弟子好心提醒。
虞秋便垂眸搅着衣角："我、我只是想给师兄留个好映像..."
眼尾泛红的模样，倒让劝她的弟子自觉失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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