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星光共舞

第五章：首演夜的红线剧场外的霓虹灯在暮色中亮起，林夏攥着工作证的手心沁汗。她望着陆续入场的观众，众筹席上飘动着“守护传统”的红色丝带——那是曹鹤阳昨夜熬夜剪裁的。烧饼在后台扒着门缝张望：“小四哥，您今儿这身大褂，可是师父当年的‘镇场宝’？”曹鹤阳抚平衣襟上的褶皱，铜戒在腕间泛着冷光。他望向角落的林夏，她正调试音响设备，发丝被舞台灯映成暖金色。忽然，一道电流声刺破寂静——负责音响的小工满头冷汗：“主音箱烧了！备机功率不够，贯口部分会听不清……”林夏瞳孔骤缩，想起档案室那张1998年的演出记录：“师父那次演出，也是设备故障，最终靠人声接力救场。”曹鹤阳摘下眼镜，眼底却燃起火光：“烧饼，你带观众席打拍子；林夏，你来击鼓。”他转头看向她，声音如贯口般利落：“当年师父教的本事，该传给你了。”幕布升起的瞬间，林夏握住大鼓槌的手仍在颤抖。曹鹤阳的声音穿透舞台：“各位听这鼓声——它打的是《拴娃娃》的魂儿，也是相声百年未断的脉！”鼓点如雨，她竟发现自己能跟上节奏。观众席的掌声与拍子渐成浪潮，淹没了设备缺陷。《小迷糊历险记》的段落在演出中段响起。曹鹤阳扮作迷路的小厮，包袱里藏着对行业困境的隐喻：“都说传统是老古董，可没了它，相声连根儿都没了！”林夏在后台听着笑声炸场，眼眶发热——那些沉睡在档案里的笑声，此刻真的活了过来。高潮处，曹鹤阳突然将醒木“啪”地砸向地面，目光精准锁定林夏：“红线拴心，愿随君行——可若心乱了，得有人替它抡鼓定魂！”观众席哗然，林夏这才惊觉那台词是特意为她而设。她望向曹鹤阳灼热的眼神，心跳如鼓点狂擂。演出尾声，曹鹤阳在《拴娃娃》的唱词中暗藏机关：“红线一头系舞台，一头系台下人——今儿若断了，咱们便一起抡大鼓续上！”全场沸腾时，烧饼突然高喊：“林夏，上来接这段！”她踉跄上台，曹鹤阳将鼓槌塞进她掌心，低音炮般的声音在耳畔：“信我，也信你自己。”鼓槌击下的瞬间，林夏听见自己血液奔涌的声音。她与曹鹤阳的目光在鼓声中共振，仿佛红线真的将两颗心拴紧。观众掌声如雷，曹鹤阳在谢幕时忽然转身，将师父的旧铜戒轻轻戴在她无名指上。后台的欢呼声中，林夏攥着戒指怔住。曹鹤阳倚着门框，笑意里藏着几分忐忑：“当年师父说，这戒指该传给‘肯为相声拼命的人’。你补上了1998年的缺憾，也补上了我十年的遗憾。”他的指尖掠过她发烫的耳垂，声音低哑如深夜的贯口：“若你愿续这红线，我便再不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