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以言说的关系

第五章：深渊中的交易

周慧的茶室弥漫着当归的苦香。张初露攥着茶杯，掌心被烫出的红痕与周慧递来的协议文件并列在桌上。协议条款冰冷如刀：她需继续怀孕至分娩，孩子出生后交由周慧抚养，孟鹤堂每月支付抚养费，而她则获得一笔封口费，永久离开德云社。"这是共赢。"周慧抚摸着孕检报告，眼底泛起病态的光，"鹤堂需要事业，我需要孩子，而你...需要一个体面的结局。"她忽然靠近，耳语如毒藤缠绕："若你泄露半分，德云社的丑闻足以让你和家人粉身碎骨。"张初露脊背发僵，指甲掐进掌心。协议末尾的"自愿终止劳动关系声明"刺痛眼球——周慧早已调查清楚她的软肋。她想起母亲催房租的电话，想起出租屋那张简陋的床，喉间哽住所有反驳。周慧轻笑，从抽屉取出录音笔："按手印前，录段视频吧。"摄像头红灯闪烁的刹那，张初露的声音颤抖如风中烛火："我自愿放弃孩子抚养权，与孟鹤堂无任何情感纠葛..."她盯着自己扭曲的倒影，恍然发觉自己不过是这场婚姻修补工程中的螺丝钉。协议生效后的日子如行走在刀锋。周九良的监视愈发猖狂，某日竟在她更衣室安装摄像头。张初露发现时，掌心沁汗，却故作镇定撕毁设备："孟老师的东西，你也敢碰？"周九良冷笑："张助理，你肚子里的秘密，藏不了多久。"职场成了炼狱。孟鹤堂在台上挥洒自如，台下却总用愧疚的眼神窥她。某次排练后，他拽她进储物间，指尖抚上她隆起的小腹："孩子...会健康吗？"张初露后退半步，周慧协议中的警告在耳畔炸响："若孩子有任何问题，你永远别想再见鹤堂。"她咬住嘴唇："孟老师，该准备下一场演出了。"深夜呕吐愈发频繁，她蜷在卫生间，手机忽然震动。孟鹤堂的短信带着酒气："初露，我想听你说话。"她攥着手机，泪水砸在屏幕玻璃上。窗外，霓虹灯闪烁如嘲讽的眼睛，而她的未来已被切割成碎片：腹中的生命、周慧的勒索、周九良的威胁，以及孟鹤堂永远无法兑现的承诺。转折发生在周慧的又一次邀约。她递来一张机票："去三亚休养，假扮鹤堂的远方表妹。"张初露瞳孔骤缩——周慧竟要她彻底消失于众人视线。抵达别墅时，私人医生已等候多时，产检报告上的"胎儿发育迟缓"如冰锥刺入心脏。她攥着报告，终于明白周慧的算计：若孩子有问题，协议便成了废纸。"注射营养剂。"医生冷声命令。她躺在冰冷的床上，针管刺入皮肤的刹那，腹中胎儿仿佛微弱地动了动。她忽然嘶吼："停下！"医生与保镖涌来，周慧的声音从监控室传来："张小姐，这是为你好。"她挣扎着咬住手腕，血腥味在口腔蔓延——这场交易，早已将她逼入疯癫的边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