雏菊绽放

第八章：孤战与共生

林夏的新搭档是刚入社的实习生小杨，台风活泼却缺乏根基。第一次对活时，小杨的贯口节奏像脱缰野马，她不得不临时调整垫话，掌心被冷汗浸透。王九龙躲在侧幕偷看，折扇敲得掌心发红，却始终没现身帮忙。“你得逼自己信任新搭档。”郭德纲在复盘时敲桌子，“九龙护不了你一辈子。”她咬住嘴唇，将“九龙与夏”旧本子锁进仓库，每日与小杨泡在茶馆对活。小杨学她笔记里的标注方法，却总在关键包袱上错拍子。某夜彩排，小杨误将“现挂”当既定台词，观众席冷场三秒，林夏的指甲抠进掌心伤口。匿名信仍在陆续出现，内容愈发恶毒：“走后门的关系户滚出德云社。”她撕碎信纸扔进垃圾桶，却听见窗外有黑影闪过。次日，仓库监控显示队长深夜徘徊在储物柜附近。疑云压得她喘不过气，王九龙却像消失了一般。直到专场前夕，她在化妆间发现抽屉里多了一盒润喉糖——糖纸下压着王九龙的纸条：“垫话节奏收0.5秒，小杨的错拍子用‘捧哏补漏法’，第三章笔记有解法。”专场当天，剧场座无虚席。林夏攥着话筒的手在发抖，观众席零星响起“换九龙”的喊声。小杨开场便失误，忘词时眼神慌乱。她瞬间启动应急方案，用自嘲包袱圆场：“新人搭档就是刺激，各位看官且听且宽容！”中场翻包袱时，灯光突然故障，台下骚动。林夏借黑暗掩护，摸黑调整话筒位置，小杨趁机补上漏掉的段子。观众席爆发出掌声，她额角的汗滴在旗袍上，却听见熟悉的鼓点节奏——侧幕的王九龙正用折扇敲打，暗中校准他们的节拍。演出高潮处，她故意设计“现挂”陷阱，小杨却精准接住，观众欢呼如潮。散场时，郭德纲的赞赏混着队长的阴沉脸色，她终于瘫坐在后台，发现保温杯不知何时被换成新的，杯底刻着“共生”二字。深夜，她收到王九龙的短信：“专场成功。但匿名信的事...我在查。”次日，队长办公室爆发冲突。王九龙将监控截图摔在桌上：“您半夜翻林夏储物柜，解释一下？”队长面色铁青，却辩解：“只是检查道具管理。”林夏推门而入，手中攥着匿名信的信封：“这些寄给我的信，邮戳地址和您家一致。”她直视对方，“师父，若队长继续妨碍团队，我宁愿辞职。”郭德纲沉默良久，最终宣布：“队长停职审查，林夏升为副队长助理，专责新人培养。”那夜，王九龙在茶馆等她。旧本子被摊在桌上，新增的章节写着“共生捧哏法：信任与独立并行”。他眼底布满血丝，却笑得释然：“你做到了。”林夏指尖抚过本子，突然问：“若我当初没回来，你会怎样？”他握住她的手，力道如三年前护她躲避粉丝那夜：“撕了本子，去你家乡，砸了你舅舅公司的玻璃，然后...在你楼下卖一辈子酸梅汤。”她泪眼朦胧，他却将她拥入怀中：“共生不是捆绑，是各自强大，却依然能校准彼此的节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