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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暗室交锋:陆总,请接招

猩红裙摆:陆总,利息该还了

暴雨如注,疯狂敲击着陆氏集团总部顶层的落地窗。整栋摩天大楼只剩顶层一盏孤灯亮着,如同深夜海洋中的灯塔。陆霆洲站在窗前,手里夹着一支雪茄,烟雾在他眼前缭绕升腾,模糊了窗外被闪电撕裂的夜空。

办公桌上散乱地堆着一叠文件,最上面是苏氏集团旧档案,翻开的那一页正好是城南地块的规划图。三年前,这块黄金地皮在苏氏破产清算时被陆氏以极低价格收购,当时所有人都说是趁火打劫。陆霆洲的目光落在文件角落苏氏的旧印章上,那是苏家几代人的心血象征。

烟灰缸里已经堆满了烟蒂。从接到那个诡异电话开始,他就坐立不安。七年了,他以为自己早已把苏清鸢从记忆里彻底抹去,可当那个经过处理的机械音提起"七年前那个雪夜"时,他浑身的血液几乎瞬间凝固。

"总裁,苏氏集团破产前的所有交易记录都在这里了。"特助陈峰的声音带着小心翼翼的谨慎。这个跟了他十年的下属,很少见到他如此失态。

陆霆洲没有回头,只是抬手示意他放下文件。"三年前的车祸报告,再给我一份。"

"您已经连续看了三遍了。"陈峰犹豫着,"警方的结论一直是刹车失灵导致的意外。"

"我知道。"陆霆洲的声音沙哑,"给我就是。"

陈峰放下文件轻手轻脚地退出办公室,门关上的刹那,一道惨白的闪电照亮陆霆洲棱角分明的侧脸。他拿起报告翻到现场照片那一页,照片上扭曲变形的车身被雨水冲刷着,玻璃碎片散落一地,像散落的泪珠。

桌角的内线电话突然刺耳地响起,划破办公室的沉寂。

"总裁,十五楼保安说有位苏清鸢小姐坚持要见您,现在就在电梯口。"前台的声音带着明显的为难。

陆霆洲握着电话的手指猛地收紧,雪茄烟灰簌簌落在昂贵的羊毛地毯上。"让她上来。"

"可是现在已经很晚了,而且外面暴雨......"

"我说,让她上来。"陆霆洲打断对方,语气不容置疑。他挂断电话,掐灭雪茄,走到酒柜前给自己倒了一杯威士忌。冰块碰撞杯壁的声音,在这空旷的办公室里格外清晰。

五分钟后,办公室厚重的实木门被推开。苏清鸢站在门口,黑色风衣的肩头还在滴着水,几缕湿发贴在苍白的脸颊上,却丝毫没有狼狈之态。她红唇微勾,眼神像这窗外的雨夜一样冰冷。

"陆总深夜还在加班?"她随手将湿透的风衣脱下搭在臂弯,里面那件酒红色连衣裙在昏暗灯光下仿佛流动的血液,"看来我来得不是时候。"

陆霆洲没有请她坐下,只是靠在办公桌边,手里把玩着威士忌杯:"苏小姐有什么事,不能明天在公司谈?"

苏清鸢径直走到宽大的办公桌前,目光掠过那些摊开的苏氏档案,嘴角弧度更深。"我以为陆总见到我会很高兴。毕竟,我们可是'老朋友'了。"

"老朋友?"陆霆洲冷笑一声,"我可不记得有你这样挖空心思想要毁掉我公司的老朋友。"他指的是今晚王氏集团股价暴跌的事,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是谁在背后操纵。

苏清鸢不以为意,反而向前走了一步,两人之间距离瞬间缩短至半米。她身上那股冷冽的香水味混杂着雨水的清新,像一把淬了毒的匕首,刺入陆霆洲的鼻腔。

"我来是想和陆总做笔交易。"她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一丝玩味,"我知道你最近在跟城东那个项目,缺一份关键的环评数据。"

陆霆洲瞳孔微缩。这个消息极其机密,她怎么会知道?

苏清鸢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从随身手袋里抽出一个牛皮纸袋,轻轻放在桌上推到他面前。"这里面是王氏集团总裁王坤当年挪用公款、做假账的全部证据,足够让他把牢底坐穿。"

陆霆洲没有去碰那个袋子。"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苏清鸢绕到办公桌另一侧,手指轻轻划过桌面上苏氏旧档案的边缘,"我要你以当年收购价的一半,把城南地块还给我。"

这个要求让陆霆洲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你做梦。"

"我从不说梦话。"苏清鸢直视他的眼睛,那双曾经盛满星光的眸子如今只剩下寒冰,"或者,我们可以看看,王坤入狱后,陆氏集团当年是如何和他里应外合吞并苏氏资产的事,会不会被抖出来?"

陆霆洲猛地抬手攥住她的手腕,力气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苏清鸢!"

苏清鸢疼得脸色发白,却倔强地不肯示弱,反而勾起唇角发出一声低笑:"怎么?被我说中痛处了?还是陆总忘了,当年是谁在我父母葬礼当天,就派人来封了苏氏的大门?"

她的话像一把刀,精准地刺进陆霆洲心脏最柔软的地方。他手上的力道不知不觉松了些,眼神复杂地看着眼前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女人。

三年不见,她瘦了很多,下颌线条更加锋利,唯有那双眼睛,依然明亮得让人心惊。只是那光芒里,再也没有了以前的爱慕和依赖,只剩下刻骨的仇恨。

"雨下这么大,你怎么过来的?"陆霆洲突然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问出口自己都觉得意外。

苏清鸢显然也没想到他会问这个,愣了一下,随即甩开他的手,后退半步整理着被攥皱的袖口。"陆总关心的未免太多了。我们还是谈谈交易的事吧。"

她重新拿起那个牛皮纸袋,倒出里面的文件,一张张摊开在桌面上。照片、银行流水、合同副本......证据确凿得令人心惊。

陆霆洲的目光在这些文件上逡巡,最后停留在一张照片上——那是王坤和当年苏氏一位高管秘密见面的场景,拍摄角度刁钻,显然是经过精心策划的偷拍。

"你从哪里弄到这些的?"他沉声问道。这三年,她到底经历了什么?

苏清鸢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而从文件中抽出一张丝帕,轻轻擦拭着手指。那是一条看起来有些年头的白色丝帕,边角绣着一朵小小的栀子花。

陆霆洲的呼吸骤然停止。

那条丝帕,是当年他送给苏清鸢母亲的生日礼物。苏夫人很喜欢,总是带在身边。后来苏清鸢告诉过他,母亲临终前手里还紧紧攥着这条丝帕。

"你......"陆霆洲的声音有些颤抖,"这东西你从哪里得来的?"

苏清鸢抬眼看向他,眼中第一次闪过一丝真实的情绪波动,那是混杂着痛苦、愤怒和嘲讽的复杂眼神。"怎么?陆总也喜欢这条丝帕?可惜了,它沾染了太多人的血腥味。"

她将丝帕重新放回文件中,手指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三天时间,陆总考虑清楚。要么把城南地块还给我,要么就准备好应对王氏破产带来的连锁反应。毕竟,当年你们可是合作伙伴。"

说完,她不再看陆霆洲铁青的脸色,转身拿起搭在臂弯的风衣,径直朝门口走去。走到门口时,她停下脚步,却没有回头。

"对了,忘了告诉陆总。"她的声音平静无波,却带着致命的杀伤力,"三年前那场车祸,我在现场看到了第三辆车。"

这句话如同惊雷,炸得陆霆洲头晕目眩。他猛地冲到苏清鸢身后,一把攥住她的肩膀将她转过来,眼神里充满震惊和不敢置信。

"你说什么?!"他几乎是吼出来的,"现场有第三辆车?为什么之前不说?!"

苏清鸢迎着他狂风骤雨般的目光,突然笑了起来,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说?我当年躺在医院昏迷不醒,醒来说给谁听?说给那个巴不得我死的陆大总裁听吗?"

她抬手,指尖带着冰冷的触感,轻轻抚上陆霆洲的脸颊,像情人间的温存,眼神却冷得像冰。

"陆霆洲,你真以为我只是回来要一块地那么简单?"她凑到他耳边,声音轻得像叹息,却带着地狱的寒气,"我要的,是你的命。"

男人猛地攥住她的手腕,将她整个人甩到门板上。"砰"的一声巨响,苏清鸢痛得闷哼出声,后背撞在坚硬的门板上,眼前阵阵发黑。

陆霆洲紧随而至,单手掐住她的脖颈将她按在门上,另一只手死死攥着她的手腕抵在头顶。两人之间的距离近得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空气中弥漫着危险的气息。

"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低吼着,眼睛猩红如血,"告诉我!是不是有人故意要害你?!"

苏清鸢被他掐得呼吸困难,脸色越发苍白,却依旧倔强地瞪着他,嘴角甚至还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怎么?陆总现在开始关心我了?晚了......"

她的话还没说完,突然剧烈咳嗽起来。陆霆洲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猛地松开手后退几步,眼神复杂地看着靠在门上大口喘气的女人。

就在这时,陆霆洲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是特助陈峰。

"总裁,不好了!城南地块的评估报告出来了,我们发现那里地质结构有问题,根本不适合原定的开发计划!如果强行开发,恐怕会......"

电话那头的声音还在继续,但陆霆洲已经听不清了。他猛地看向苏清鸢,眼神里充满震惊和难以置信。

苏清鸢缓过气来,看着他的反应,突然低笑出声:"看来陆总收到好消息了。怎么样?这块烫手山芋,现在还打算留着吗?"

原来她早就知道!她从一开始就算计好了!

陆霆洲只觉得一股怒火直冲头顶,他几步冲到苏清鸢面前,一把撕开她颈间的项链——那是一条设计独特的银色项链,吊坠是个精致的玫瑰花造型。

"这个吊坠很漂亮,"陆霆洲的声音冰冷刺骨,"尤其是里面藏着的窃听器。"

他将吊坠狠狠摔在地上,金属碎裂的声音在寂静的办公室里格外刺耳。苏清鸢的脸色终于变了,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

"看来游戏该结束了。"陆霆洲看着她,眼神冰冷如刀,"苏清鸢,不管你这次回来想做什么,我劝你最好想清楚后果。"

苏清鸢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她整理了一下被扯乱的衣领,重新恢复了那副冰冷美艳的模样。

"后果?"她冷笑一声,"我从地狱爬回来的时候,就没想过后果。"

她绕过陆霆洲,径直走到办公桌前,拿起那份王氏集团的证据文件。"看来我们的交易失败了。没关系,我相信警方会对这些东西很感兴趣。"

说完,她头也不回地朝门口走去。这一次,陆霆洲没有阻拦。

办公室的门被轻轻带上,隔绝了两个世界。陆霆洲站在原地,胸口剧烈起伏,眼神阴鸷地看着地上那个碎裂的吊坠。

窗外,又是一道惨白的闪电划破夜空,短暂地照亮了整个办公室。陆霆洲弯腰捡起地上的吊坠碎片,在指尖摩挲着。

突然,他像是想起了什么,快步走到办公桌前,从文件堆里翻出那条绣着栀子花的丝帕。他颤抖着手将丝帕展开,目光在那精致的针脚上逡巡。

三年前车祸现场的照片突然闪过脑海——扭曲的车辆,散落的文件,还有......方向盘上那个模糊的不属于任何人的指纹......

难道当年那场车祸,真的不是意外?

陆霆洲猛地拿起内线电话:"陈峰!立刻给我查三年前苏清鸢车祸前后所有经过此地的车辆!尤其是车牌号!"

电话那头的陈峰愣了一下,随即应道:"是,总裁!我马上去查!"

挂了电话,陆霆洲瘫坐在办公椅上,疲惫地揉着眉心。他拿起桌上的威士忌,一饮而尽。辛辣的液体灼烧着喉咙,却无法驱散他心中的疑云和混乱。

苏清鸢说她看到了第三辆车。她说当年有人要害她。她说他会后悔的。

这一切,到底是不是真的?

雨还在下,疯狂地敲打着落地窗,像是无数冤魂在哭泣。陆霆洲看着窗外被雨水模糊的城市夜景,第一次对三年前坚信不疑的"意外",产生了动摇。

而此刻的苏清鸢,正坐在回程的车里。她靠在车窗上,看着外面流逝的霓虹,指尖无意识地抚摸着脖颈上被陆霆洲掐出的红痕。

刚才在办公室的那一幕,让她心脏到现在还在剧烈跳动。陆霆洲眼中的震惊和愤怒是真实的,他对当年车祸的怀疑也是真实的。

"小姐,我们现在去哪里?"司机陈叔透过后视镜看着她苍白的脸色,关切地问道。

苏清鸢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回公寓。另外,告诉我们的人,按原计划进行,不必等了。"

"可是陆总那边......"

"他会查的。"苏清鸢打断他,语气笃定,"他现在怀疑了,就一定会查下去。我们只需要等着看好戏就行了。"

车子在雨中平稳行驶,车内一片寂静。苏清鸢睁开眼,看着窗外模糊的倒影,眼神复杂。

陆霆洲,你以为这就是全部了吗?这只是开始。当年你欠我们苏家的血债,我会让你一点一点,加倍偿还。

她从手袋里拿出一个新的通讯器,按下了通话键。

"他开始怀疑了。下一步,可以行动了。"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低沉的男声:"需要我出面吗?"

"暂时不用。"苏清鸢语气冰冷,"我要他自己找到真相,我要他亲眼看到自己当年犯下的错误,我要他......痛不欲生。"

挂了电话,苏清鸢将头重新靠在车窗上,闭上了眼睛。雨水打湿的车窗,映出她疲惫而冷酷的侧脸。

复仇之路,才刚刚开始。而这一次,她势在必得。

雨刷器在车窗上划出扇形轨迹,苏清鸢望着后视镜里逐渐缩小的陆氏大厦,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脖颈的红痕。手机震动,是加密信息:「鱼已咬钩」。她扯开车载冰箱掏出冰袋,寒气透过丝质裙料渗进皮肤时,后排传来布料窸窣声——原本堆叠的风衣下,露出半截带着医院条码的手腕固定器。

"陈叔,改道去西郊废车场。"她将冰袋按在颈侧,酒红色裙摆扫过座椅下暗格,露出半截沾着泥土的登山绳,"通知技术科,把三年前所有接近车祸现场的白色车辆信息调出来。记住,只查陆霆洲能接触到的渠道。"

陆霆洲捏碎吊坠的瞬间,陈峰的加密电话切入扩音:"总裁,查到王坤今晚在枫叶酒店1208房。"文件散落声混着键盘敲击,"还有个奇怪的发现,三年前苏氏破产清算时,有笔匿名资金通过瑞士银行注给了......"

"直接说重点。"陆霆洲突然攥紧丝帕,栀子花香在酒精蒸腾下异常清晰——这味道和他昨晚在苏清鸢头发上闻到的一样。办公室顶灯突然闪烁两下,电源重启的瞬间,电脑屏幕自动跳出邮件预览:一张苏清鸢躺在病床上的照片,氧气管插在鼻腔,腕上却戴着他送的那对手链。

暴雨拍打车窗的声音突然变调。苏清鸢猛地坐直,看着后视镜里加速逼近的黑色轿车。陈叔猛打方向盘冲进窄巷,刺耳的摩擦声中,她扯开固定器甩向副驾——金属支架上还挂着今早刚换下的绷带,上面暗红血渍晕成诡异的形状。

"告诉那人,按B计划。"苏清鸢扯开束腰裙摆,露出里面便于行动的黑色打底裤,"我要让陆霆洲在王坤的保险柜里,自己发现那份'意外'保险单。"她扳开车门把手,雨水混着轮胎焦糊味灌进车厢,"还有,把我后备箱的东西,匿名送到陆氏安保部。"

陆霆洲的手指悬在拨出键上,办公桌抽屉底层的暗格里,躺着份从未示人的医疗记录。三年前苏清鸢被推出急救室那晚,医生私下给他看的片子:除了撞击伤,左肩胛骨还有排整齐的点状骨折,像被什么东西狠狠抵住。走廊突然传来急促脚步声,陈峰撞开半扇门,湿漉漉的文件在他掌心洇开墨团——那是份行车记录仪修复片段,画面里白色轿车的刹车灯在雨幕中明明灭灭,车牌号最后三位被泥点遮住,形状却像极了陆氏公务用车的尾号。

手机在此时震动,陌生号码发来段录音,电流声里混着苏清鸢的喘息:"......把定位器放在他常用的雪茄盒里......放心,他永远想不到......嘶——"忙音取代了话语,陆霆洲猛地拉开抽屉,那盒他今早还抽过的古巴雪茄静静躺在暗格边缘,金属烟嘴在灯光下闪着异样的反光。

苏清鸢站在废车场生锈的集装箱顶,雨水顺着钢丝索在脚下汇成细流。远处警笛声由远及近,她扯下耳钉式通讯器塞进轮胎缝——刚才故意让陆霆洲发现窃听器时,真正的信号发射器已粘在他西装内袋。当警方踹开1208房门时,王坤手中那份"意外保险受益人"栏里,正打印着陆霆洲的名字。

集装箱突然晃动,苏清鸢转身时,陆霆洲的黑色风衣已出现在梯口。雨帘中他手里捏着样东西,银链在闪电中划出冷光——是那个本该摔碎在办公室的玫瑰吊坠,只是此刻他正用钢笔尖,挑出里面早已失效的芯片。

"喜欢我送你的回礼吗?"苏清鸢后退半步,脚边雨水倒映出天边惊雷,"你保险柜里那份车祸赔偿协议,我可是费了不少劲......"话音未落就被他揪住手腕按在箱壁,男人掌心烫得吓人,指缝间露出的丝帕边角,栀子花刺绣正贴着她流血的绷带。

"三年前你病房床头那个保镖,"陆霆洲的声音混着雨声发颤,"姓什么。"他另只手突然扯开她领口,碘伏味混着血腥味扑面而来,锁骨下方那道新疤,形状和记忆里某张车祸照片中的碎玻璃痕迹完美重合。

警笛声突然变近,陆霆洲猛地将苏清鸢拽进集装箱暗处。手电筒光圈扫过时,他注意到她沾着油污的裙摆下,露出半截印着医院名称的一次性拖鞋。当最后一道光束离开,怀中女人突然轻笑出声,温热的呼吸喷在颈间:"陆总现在相信不是意外了?那不如猜猜,当年是谁把昏迷的我从驾驶座拖出来,又在我病历上伪造了酒精浓度记录?"

远处传来金属变形的刺耳声响,陆霆洲低头,看见苏清鸢正用那只带着固定器的手,将什么东西塞进他西装内袋——触感像叠照片。她的指尖划过他胸口伤口时突然停顿,两人同时闻到股熟悉的栀子花香,混着雨水从对方身上传来。

"明晚八点,城南工地。"苏清鸢突然咬住他耳廓轻笑,潮湿的发丝扫过他喉结,"记得带上那份被你篡改过的原始监控录像。对了,"她后退时故意撞翻铁桶,叮咚声在雨夜传出很远,"别带保镖,我想跟陆总单独'聊聊'当年的事。"

警灯红蓝交替的光映在陆霆洲瞳孔,他摸出内袋里的照片——第一张就是苏清鸢躺在重症监护室的样子,氧气管旁扔着个熟悉的保温杯,那是他当年每天给她送汤用的。最后一张照片突然让他血液凝固:车祸现场远景里,某栋高楼天台站着个穿风衣的人影,角度刁钻却能看清那人左手腕,有道月牙形伤疤。

集装箱外传来苏清鸢的笑声,混着渐行渐远的脚步声:"陆霆洲,你说要是让媒体知道,当年那个'意外'的刹车油管,是你亲自签字委托检修的......"话音被雷声吞没时,陆霆洲发现掌心不知何时多了样东西——一枚沾着血的耳钉,款式和他失踪多年的妹妹最喜欢的那对一模一样。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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