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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祭坛上的恐惧

无声雨未觉

院院内梨花纷纷飘落,三人围着梨树下那张小圆桌商量对策,洛凝虽不解公主的做法,却也能猜出一二,云舒陌双手撑着桌面,表情十分严肃:“这个案件我们得秘密调查,明日阿洛依旧按原计划扮布商”

潇珏倒是一脸淡定地坐在那用嘴唇轻轻沾了沾茶杯:“这件事说来有些蹊跷,公主难道就没有发现每次线索断开,就会有新的线索出现吗”他想了想又改口道“不过也没有公主想的那么复杂,在下已经摸清楚些事了”毕竟他本来就跟云舒陌没有什么,他也没有必要利用云舒陌她们去查南城的事,潇珏也在心中暗暗祈祷:但愿她们不要怀疑到南城上。

洛凝听到这话想了想,突然恍然大悟的伸出一根手指“哦!公主,他们莫不是故意的?那群的灰衣人为何要这样,除非他在利用我们!”

潇珏一惊,刚喝下去的水都被呛到了,对呀,他怎么就没有想过那些灰衣人在利用自己呢?而且利用自己对他们有什么好处呢?

云舒陌还是持着半信半疑的态度,毕竟她还是有些相信自己的父王的,她始终坚定的站在神明的队伍“为何就不能说是他们故意露出破绽,然后让我们以为是所谓的线索,从而对这些禁军产生怀疑,然后让我们怀疑神明的所作所为呢?但是神明绝对不会伤害他的子民们的!”

圆桌旁的三个人各执己见,争得一发不可收拾之时,洛凝突然察觉公主府来了人,她便与云舒陌出去迎接,远处走来一位年纪稍大的女佣,云舒陌认得,那是父王身边的人,那女佣不急不慢的开口道:“公主殿下,想必您也清楚今日是什么日子吧,记得今晚戌时到祭坛祭拜”

云舒陌轻颤,握紧发凉的手指“是...”

洛凝轻抚云舒陌的后背:“没事的,我会在外边等你的”她当然知道,自家公主每次祭拜都会害怕,毕竟黑灯瞎火的,独留她一人在祭坛,才十多岁的小姑娘难免会害怕。

跟来的潇珏见到这一幕不禁有些疑惑,什么祭拜?还有她为什么要发抖,这是潇珏现在最关注的点了。

当晚,云舒陌洗漱干净,换上一身洁白的素衣和洛凝正准备出发前去王宫,潇珏抱着剑也跟来,洛凝不悦开口:“喂喂喂,你跟着我们干嘛,还有,未经允许可是不准带剑的”

潇珏别过脸:“在下想知道,到底是何物使公主如此害怕”他将剑握得更紧,似乎是做了什么决定,他松开手指,将剑交给身后护送的婢女。纵身一跃跳上了马车:“行了,我们走吧”

洛凝十分不悦:“走什么走,你到底想干什么!”她握住云舒陌颤抖的指尖“陌儿,你说说他呀”云舒陌对于王宫里的那东西还是在害怕,她轻轻抽开手指,扶着太阳穴“他跟就让他跟吧”

“洛大人处处提防在下,怕是还不信任在下”可是潇珏没有说出口,他平日也不是什么特别爱怼人的人,但自从跟云舒陌洛凝她们认识之后,就很爱跟她们顶嘴了。

云舒陌一路上都没有怎么说话,倒是显得很安静了,很快便到了地方,洛凝和潇珏下了马车,而云舒陌则是继续坐着马车,往深处去,潇珏远远的就看到一团小火苗在跳动着,他若有所思的看着“想必,那便是祭坛了?”

洛凝打了打了个哈欠,漫不经心的应道“是啊,但是陌儿还得在那待好久”说着,眼神不经意间扫了一眼祭坛那边。

潇珏连忙追问:“方才见她抖的这么厉害,应该没事吧”

洛凝没好气的回应:“喂喂喂,她之前的12年都是这样过来的,怎么可能就单单你这次来就有事啊”

尽管洛凝不在意,潇珏却还是死死盯着那处,祭台那边的灯笼都被灭了,云舒陌抓着香的手都出汗了,她把那三根香放到圣火上点燃,便把它们插在小香火炉中,她死死闭住眼睛,仿佛这样就看不到她所害怕的东西了。

云舒陌跪坐在那处,头顶的明月悬挂,每月的十五月亮是圆的,她都得到这处来祭拜神女,据说正是那神女献祭了自己,才换取来今日的安宁。

直到三根香燃尽了,云舒陌才缓缓站起来,她用一根火炬取下圣火,脑海中又浮现那些画面,一个女子在火中翩翩起舞,任由那火烧伤她的双脚,每一步都留下血红的脚印,一旁围观的人尽是叫好,直到最后,那女子被大火活活烧死,面目全非,说来也怪,那女子的衣服竟不会燃着,却被血染着。

云舒陌惊出一身冷汗,仿佛那被烧的就是自己,可那女子不是她啊,她颤抖着,她抬起脚,摇着那火炬翩翩起舞。

远处的潇珏看着,尽管灯光微弱,却能看到隐隐月光,毕竟那月亮将地上的一切都尽数铺满了月光。他又忍不住去问洛凝:“公主这又是在做什么”

洛凝伸了伸懒腰:“用圣火祭天,那是为了祭奠神女的”洛凝指着那处,十分自豪“看吧看吧,我们公主跳的可真是好”

潇珏看着,却发现本应只有一根的火炬,却在下方燃起一团更小的火苗,眼尖的潇珏越看越不对劲,他急忙冲向前,洛凝想抓住他,却扑了个空。

此时的云舒陌衣摆燃起一个小小的火苗,那是她太恐惧了,手一直抖个不停,才将那团小火苗抖到衣服上,眼见的火苗越来越大,她害怕得舞来舞去,眼角渗出泪花,“别动!有风的话火会更大”潇珏跑过来“在地上滚啊!”云舒陌并没有听懂,依旧在那想甩开那火。

潇珏毫不犹豫,直接抓住她衣服上着火的那块地方,半跪着紧紧握住,云舒陌大喊:“快松手啊,不然你会被烫的!”她眼角不自觉流下眼泪,潇珏真诚的望着她:“公主别怕,只要隔离了空气火就会熄灭了”

他缓缓站起来,用食指关节轻轻拭去她眼角的泪,用最温柔的声音说着“别怕”他轻拍她起伏的背,着他也明白了,这小公主怕的哪里是夜里太黑,而是火啊。

待洛凝赶过来,一切都已结束,他们回到了马车上,潇珏坐在对面,见到云舒陌的腿露出一部分在外面,潇珏有些恼“快把那件给公主带的披风拿来”这句话脱口而出,他自己也有些许惊讶,自己怎么会用这般命令的口吻与洛凝说话?洛凝也有些许震惊,但还是将披风从身后的箱子拿出,只是刚一拿出,潇珏便一把抢过,把它盖在了云舒陌腿上。

而云舒陌眼中尽是心疼,她没有摆出昔日高高在上的样子“你的手让我看看,好吗”用近乎哽咽的声音,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难过,可能,她已经把潇珏当成和洛凝一样的最信任的人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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