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探林府

何惟芳冷笑一声："三年前你也是这么说的，结果却是利用我对付我父亲。"

蒋长扬的表情一僵，眼中闪过一丝痛色："当年之事...我有不得已的苦衷。但这次不同，我以蒋家商行的名义担保，绝无欺瞒。"

他从怀中取出一枚玉佩放在桌上——那是蒋家祖传的信物。何惟芳认得这玉佩，当年蒋长扬曾说过，除非生死攸关，否则不会动用这家传之物。

牡丹的病情、林家的阴谋、蒋长扬的突然出现...一切来得太快，何惟芳感到一阵眩晕。但她是何家的掌上明珠，从小就知道在危机面前不能示弱。

"好，我答应合作。"她最终说道，"但有两个条件：一，所有关于我家的发现必须第一时间告知我；二，查案期间你以我表哥身份示人，避免闲言碎语。"

蒋长扬明显松了口气，点头应允："成交。"

七日后，何家花圃。

蒋长扬带来的解药初见成效，染病的牡丹停止了枯萎，新叶开始萌发。但何惟芳知道，若不揪出下毒之人，危机永远不会真正解除。

"查到了。"蒋长扬匆匆走入书房，身上还带着夜露的湿气，"林家最近从西域购入了一批特殊药材，其中有一种名为'葬花散'的毒粉，特性与你家牡丹的症状完全吻合。"

何惟芳放下手中的账本："有确凿证据吗？"

"暂时没有。"蒋长扬摇头，"林府守卫森严，我的人进不去内院。但今晚林老爷设宴招待西域商人，正是探查的好时机。"

何惟芳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你要夜探林府？太危险了！"

蒋长扬笑了，眼中闪烁着何惟芳熟悉的光芒——那是他面对挑战时的兴奋："怎么，担心我？"

"我是担心你打草惊蛇！"何惟芳瞪了他一眼，却掩不住耳尖的微红，"...我跟你一起去。我对林府布局比你熟悉。"

蒋长扬皱眉："不行，太危险了。"

"要么一起去，要么谁都别去。"何惟芳坚持道，"别忘了，我们现在是'合作'关系。"

最终蒋长扬妥协了，但要求何惟芳必须全程跟在他身后。夜幕降临后，两人换上夜行衣，悄悄潜入林府。

何惟芳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了。父亲从小把她当儿子养，骑马射箭、爬墙上树样样不落。她轻盈地翻过院墙，落地时几乎没有声响。蒋长扬在一旁挑了挑眉，似乎对她的身手感到意外。

借着夜色的掩护，两人潜入了林府书房。蒋长扬熟练地撬开锁，闪身而入。何惟芳则守在门外望风，心跳如鼓。

突然，远处传来脚步声和说话声。何惟芳急忙敲了敲房门示警。蒋长扬迅速闪出，拉着她躲入一旁的假山后。

"...这批货要尽快运往边境，那边催得紧。"是林老爷的声音。

"老爷放心，已经安排好了。只是何家那边..."

"哼，等他们的牡丹全死光了，看他们还怎么跟宫里交代！到时候御用花商的位子就是我林家的了！"

脚步声渐远，何惟芳气得浑身发抖。蒋长扬轻轻按住她的肩膀，示意她冷静。就在这时，何惟芳的衣袖不慎碰到了假山上的碎石，发出轻微的响声。

"谁在那里？"林老爷厉声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