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心

"玩得开心吗？"成毅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冰冷刺骨。

江梦瑶抬起头，对上他深不见底的眼眸。那双眼睛里翻涌着她看不懂的情绪，愤怒，嫉妒，还有一丝...受伤？

"成总说笑了，"江梦瑶推开他，强装镇定，"这里这么热闹，当然开心。"

"开心就好。"成毅点点头，目光落在她空着的手腕上，那圈红印已经淡了些，但还是能看出痕迹。他喉结滚动了一下，"玩累了就早点回家。"

"不用成总操心。"江梦瑶别过头，不想再看他。

就在这时，苏曼琪走了过来，轻轻挽住成毅的胳膊，柔声说："阿毅，爸爸在找你呢。"她看向江梦瑶，眼神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挑衅，"这位就是瑶瑶吧？经常听阿毅提起你，果然是个漂亮的小姑娘。"

江梦瑶看着她挽着成毅的手，指甲几乎要嵌进肉里。她深吸一口气，扬起一抹灿烂的笑容："苏小姐客气了。我也经常听成毅提起你...的名字，在他喝醉的时候。"

苏曼琪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成毅皱起眉头："瑶瑶！"

"我说错了吗？"江梦瑶歪着头，笑容无辜，"成毅喝多了的时候，总是抱着枕头喊'曼琪不要走'，害得我每次都以为家里闹鬼呢。"

"你！"苏曼琪气得浑身发抖。

成毅眼神复杂地看着江梦瑶，没有说话。

就在这时，宴会厅的灯光突然暗了下来，追光灯打在了舞台中央。主持人走上台，笑着说："各位来宾，晚上好！欢迎来到本次商业酒会！今晚，我们还有一个特别的环节，那就是成氏集团总裁成毅先生为我们准备的惊喜......"

江梦瑶心里咯噔一下，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主持人顿了顿，继续说："成先生要在这里，向他深爱的女人求婚！让我们用热烈的掌声，有请成毅先生和苏曼琪小姐！"

聚光灯打在了成毅和苏曼琪身上。成毅愣在原地，似乎也没想到会有这么一出。苏曼琪则一脸惊喜，激动地看着成毅。

全场响起热烈的掌声和欢呼声。江梦瑶站在人群中，感觉自己像个彻头彻尾的笑话。

她看着成毅缓缓单膝跪地，看着苏曼琪激动地捂住嘴，看着那枚闪耀的钻戒...原来，这就是他所谓的"解释清楚"。

江梦瑶转身，拼尽全力挤出人群，跑出了宴会厅。外面的夜风格外冷，吹得她眼睛生疼。她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直到再也跑不动，才蹲在路边大哭起来。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她哽咽着，泪水模糊了视线。

就在这时，一辆熟悉的黑色宾利停在了她面前。车窗降下，露出成毅那张写满焦急的脸："瑶瑶！"

江梦瑶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他："你怎么来了？不去陪你的未婚妻吗？"

成毅推开车门，走到她面前，蹲下身，想要帮她擦眼泪，却被她躲开了。

"瑶瑶，你听我解释，"成毅的声音带着一丝慌乱，"求婚的事我事先不知道，是我爸妈安排的..."

"够了！"江梦瑶打断他，"成毅，我不想再听你的解释了。我们...到此为止吧。"

成毅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瑶瑶，你说什么？"

"我说，到此为止。"江梦瑶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十年了，谢谢你把我养大。以后，我会自己照顾自己的。"

她站起身，转身想走，却被成毅猛地拉住手腕。这一次，他用的力气更大，几乎要把她的骨头捏碎。

"不准走！"成毅低吼，眼眶泛红，"江梦瑶，我不准你走！你以为你是谁？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不然呢？"江梦瑶看着他，眼泪又忍不住掉了下来，"成毅，你告诉我，我到底算什么？你的妹妹？你的养女？还是你排遣寂寞的工具？"

"你是我...是我..."成毅张了张嘴，却迟迟说不出那个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