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了

"都说了没事了。"江梦瑶嘟囔着，转移话题，"你感觉怎么样？头还疼不疼？医生说你...嗯，撞到脑袋了。"她不敢直接说成毅可能失忆了，怕刺激到他，也怕听到那个最坏的结果。

成毅沉默了一下，眼神飘向天花板，像是在努力回忆什么。"有点晕，"他说，"还有点...空。"他顿了顿，转头看向江梦瑶，眼神锐利了些，"瑶瑶，我好像...忘了些东西。"

江梦瑶的心猛地一沉，像掉进了冰窟窿。她抓紧了椅子扶手，指节泛白，努力挤出一个笑脸："忘了就忘了呗，肯定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医生说好好休息就行。"她的声音在发抖，连自己都骗不过。

"很重要。"成毅打断她，语气肯定，"我梦见你了。"

江梦瑶的心跳漏了一拍。她看着成毅，喉咙突然发紧，说不出话。

"梦见...雨很大，"成毅慢慢说，眼神变得悠远，像是在看另一个时空，"有个小女孩蹲在街角哭，很小...穿着不合身的衣服，脸冻得通红。"他的目光回到江梦瑶脸上，带着探究，"是你吗？"

江梦瑶的眼泪一下子涌了上来。她赶紧别过头，用手背擦眼睛，可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珠子，怎么擦都擦不完。那个雨夜，是他们故事开始的地方。十年了，她以为他早忘了那个狼狈不堪的小女孩，可他记得。就算现在他可能忘了后来的一切，却还是记得那个雨夜。

"是我。"她哽咽着说，声音闷闷的，"你捡我回家的那天晚上。"

成毅的嘴角似乎上扬了一下，像是在笑，又不太确定。"我就知道。"他轻声说，眼神柔和下来，像融化的冰雪，"你那时候...像只受惊的小猫。"他顿了顿，眉头又皱起来，"后来呢？"

江梦瑶的心揪紧了。来了。他要问后来的事了。那些她追着他喊哥哥的日子，那些她偷偷喜欢他的时光，那些她鼓起勇气表白的瞬间...这些，他都忘了吗？

就在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的时候，病房门突然被推开了。成氏集团的特助陈默探进头来，看到病床上醒着的成毅，眼睛一亮："成总，您醒了！"他快步走进来，手里拿着个平板，"公司那边有几个紧急文件需要您过目..."

"放那儿吧。"成毅打断他，眼神还停留在江梦瑶身上，没看他一眼。

陈默愣了一下，看看成毅，又看看旁边眼圈红红的江梦瑶，好像明白了什么，把平板轻轻放在床头柜上，识趣地说："那您先休息，有什么需要随时叫我。"说完倒退着出去了，还体贴地带上了门。

病房里又安静下来，只剩下监护仪规律的滴滴声。江梦瑶感觉气氛有点尴尬，想找点话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她站起来，假装对窗外感兴趣，走到窗边掀开窗帘一角往外看。天阴沉沉的，像是又要下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