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李箱

而江梦瑶拖着行李箱，已经走进了地铁站。雨水顺着她的发梢滴落，在地上晕开一小片水渍。她抬头看着地铁线路图，眼神茫然。巴黎，那个成毅说要带她去看画展的地方，现在她要一个人去了。

地铁呼啸而来，带着强大的气流。江梦瑶深吸一口气，提起行李箱，一步跨了进去。车门缓缓关上，隔绝了外面的雨幕，也隔绝了她的过去。

车厢里很空，只有寥寥几个乘客。江梦瑶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看着窗外飞逝的黑暗。眼泪终于忍不住，悄无声息地滑落，滴在冰凉的手背上。

十年的时光，像一场盛大的梦境。现在梦醒了，她该回到属于自己的世界了。只是为什么心脏会这么痛？痛得让她几乎无法呼吸。

地铁在黑暗的隧道里穿行，载着她驶向未知的远方。没有人知道，这场以收养为名的心动，最终会走向何方。

\[未完待续\]巴黎的雨和国内不同，细密如愁绪，落在蒙马特高地的石阶上，晕开一片片深色的印记。江梦瑶撑着从旅馆前台借来的伞，站在圣心大教堂前的广场上，看着远处被雾气笼罩的城市轮廓。行李箱的轮子在湿滑的石板路上发出咕噜咕噜的声响，像是在替她不平。

手机是新的，通讯录里只有寥寥几个名字。闺蜜的消息还停留在昨天："手续都办好了，巴黎美院的短期研修名额给你留着，随时可以入学。"她甚至没敢问瑶瑶是否安好。

雨丝斜斜地打在脸上，冰凉刺骨。江梦瑶拉紧了身上的风衣，指尖触到内衬口袋里那张被体温焐热的画展门票。是成毅去年买的，说要带她来看莫奈的真迹。现在，她一个人来了。

美术馆里暖气氤氲，与外面的湿冷判若两个世界。江梦瑶站在《睡莲》前，看着那些斑驳的蓝色和紫色，眼眶突然发热。成毅曾说，她的眼睛就像莫奈笔下的池塘，总能映出他看不懂的忧伤。当时她笑着捶他胸口，说他就会说些哄小姑娘的话。

"小姐，您的画掉了。"一个温和的男声在身后响起。

江梦瑶回过神，发现怀里的素描本不知何时滑落在地。她弯腰去捡，手指与对方同时触碰到纸张。抬起头的瞬间，她愣住了——眼前的男人有着和她极为相似的眉眼，只是更加深邃，带着岁月雕琢的痕迹。

"谢谢你。"她接过素描本，声音有些沙哑。

男人摆摆手，目光落在她翻开的那一页上——那是十年前的成毅，穿着白衬衫站在画室里，阳光勾勒出他挺拔的侧影。江梦瑶下意识合上本子，心跳快了半拍。

"我叫陆泽言，"男人微笑着伸出手，"是这里的策展人。看你对印象派很感兴趣？"

江梦瑶犹豫了一下，还是轻轻握了上去："我叫江梦瑶，来旅游的。"

陆泽言的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几秒，眼神复杂："你画得很好，很有灵气。有兴趣看看莫奈的手稿吗？我可以带你去后台。"

这个提议让江梦瑶心动了。莫奈的手稿是多少艺术生梦寐以求的东西。她点了点头，跟着陆泽言穿过悠长的走廊。画廊的灯光柔和地打在两人身上，拉出长长的影子。

"你从中国来？"陆泽言状似随意地问道。

"嗯，上海。"江梦瑶回答得简洁。

"上海是个好地方，"陆泽言 smile，"我很多年前去过一次，认识一个姓成的年轻人，很有才华，可惜后来放弃了艺术，继承了家族企业。"

江梦瑶的脚步猛地顿住。姓成？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了。

陆泽言回头看她，眼神幽深："你认识成毅？"

雨还在下，敲打着画室天窗，发出细密的声响。成毅坐在空荡荡的画室里，手里攥着那张被血染红的照片。照片上的江梦瑶笑靥如花，眼睛弯成了月牙。

"成总，"助理小张推门进来，神色凝重，"法国那边传来消息，江小姐在巴黎美院注册了短期研修。还有......陆先生联系上了，他说......他见到瑶瑶小姐了。"

成毅猛地站起身，撞到了身后的画架，颜料撒了一地，像是泼翻的调色盘。他抓起椅背上的外套，声音沙哑："订最快的机票。"

"可是您的手......"小张看着他缠着厚厚纱布的右手，担忧道。昨天手术后医生特意叮嘱要静养。

"我没事。"成毅的语气不容置疑，"另外，把沈曼琪那件事处理干净。告诉她父亲，如果他还想保住院长的位置，就管好自己的女儿。"

小张不敢多问，连忙点头："是，我马上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