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的风带着夏末的热气，吹拂着育英中学门前的梧桐树。张桂月站在校门口，紧紧抓着书包带，指节发白。崭新的校服穿在身上有些僵硬，布料摩擦着皮肤，让她想起小时候第一次穿新衣服的感觉。
她深吸一口气，踏入了这个陌生的校园。姑姑说这里没人认识他们，说这里的同学都很友善。可她还是止不住地紧张，心脏在胸腔里跳得飞快，像要挣脱出来。
教室里很安静，只有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桂月低着头，快步走到最后一排靠窗的位置。这个位置能看到窗外的操场，也能看到校门口，让她觉得稍微安心些。
她小心翼翼地放下书包，拿出崭新的课本。油墨的清香混合着粉笔灰的味道，飘散在空气中。周围的同学偶尔投来好奇的目光，让她不由自主地缩了缩脖子。
"新来的？"一个清脆的女声在旁边响起。
桂月抬起头，看到一个扎着马尾辫，眼睛圆圆的女生正对着她微笑。"嗯，我叫张桂月。"她小声回答，脸颊有些发烫。
"我叫李娜，"女生热情地说，"你从哪个学校转来的？"
桂月犹豫了一下，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我......我之前在另一个城市读书。"她含糊地说。
李娜似乎看出了她的窘迫，善解人意地没有追问。"这个数学老师讲课有点快，你要是跟不上可以问我。"
桂月感激地笑了笑，点了点头。也许，这里真的不一样。
上午的课很快过去，桂月紧绷的神经稍微放松了些。午休时，她独自一人来到食堂，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看着周围说说笑笑的同学，她突然感到一阵孤单。以前在原来的学校，虽然经常被欺负，但至少还有哥哥在。
正想着，几个女生端着餐盘走到她桌前。为首的女生染着黄色的头发，妆容浓重，看起来有些不好惹。
"你就是那个转校生？"黄毛女生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语气带着审视。
桂月的心猛地一紧，下意识地握紧了筷子。"嗯。"
"叫什么名字？"
"张桂月。"
黄毛女生嗤笑一声，"张桂月？这名字真土。"她身后的女生也跟着笑了起来。
桂月低下头，不敢看她们。"我们可以坐这里吗？"黄毛女生指了指她对面的位置。
不等桂月回答，她们就自顾自地坐了下来。餐盘碰撞发出刺耳的声音，引得周围的人纷纷侧目。
"听说你以前的学校有人欺负你？"黄毛女生压低声音，语气暧昧。
桂月的心沉了下去，"没有。"她小声反驳。
"没有？"黄毛女生挑眉，"那你为什么转学？"
桂月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她总不能说自己是因为被霸凌才转学的吧。
"我劝你老实点，"黄毛女生突然凑近，声音冷了下来，"在这里，可不是什么人都能随便惹的。"说完，她故意撞了一下桂月的胳膊，餐盘里的汤洒了出来，溅到了桂月的校服上。
"哎呀，对不起啊。"黄毛女生假惺惺地道歉，嘴角却挂着幸灾乐祸的笑容。
桂月看着自己胸前的油渍，眼眶有些发热。她咬紧嘴唇，强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
"你也别太在意，"李娜不知什么时候走了过来，挡在了桂月身前，"李婷，人家刚来，你别欺负她。"
李婷撇撇嘴，"我只是跟新同学打个招呼而已。"说完，她带着几个女生起身离开了。
"你没事吧？"李娜关切地问。
桂月摇摇头，"谢谢你。"
"不用谢，"李娜笑着说，"李婷她们就是这样，喜欢欺负新来的。你别放在心上。"
桂月点点头，心里却怎么也平静不下来。她原以为换个新环境就能摆脱过去的阴影，可没想到，欺凌无处不在。
下午的课，桂月一直心不在焉。她时不时地看向窗外，生怕会看到熟悉的身影。放学后，她收拾好书包，快步走出教室。
刚走到校门口，她就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背影。那个身影很高，穿着黑色的夹克，头发有些凌乱。桂月的心脏突然停跳了一拍，是王磊！
她下意识地躲到了一棵梧桐树后面，屏住呼吸。王磊怎么会在这里？难道他也转学了？
就在这时，王磊突然转过身，目光扫过校门口。桂月吓得赶紧低下头，心脏狂跳不止。她能感觉到自己的手心在冒汗，双腿发软。
过了一会儿，她小心翼翼地抬起头，发现王磊已经不见了。她松了一口气，却感觉后背已经湿透了。
她快步走出校门，沿着街道往前走。姑姑家离学校不远，走路只要二十分钟。她低着头，不敢看周围的人，生怕再遇到什么熟人。
走到一个小巷口时，突然有人从后面拍了一下她的肩膀。桂月吓得尖叫一声，猛地转过身。
"小姑娘，一个人啊？"三个男生站在她面前，为首的男生染着红色的头发，嘴角叼着一根烟，眼神色眯眯地打量着她。
桂月吓得往后退了一步，"你们想干什么？"
"不干什么，"红发男生吐了个烟圈，"就是看你挺孤单的，想陪你聊聊天。"
"我不认识你们，让开！"桂月鼓起勇气说道。
"不认识没关系，交个朋友嘛。"红发男生上前一步，伸手想摸桂月的脸。
桂月吓得赶紧躲开，"别碰我！"
"哟，还挺烈。"红发男生笑了起来，"兄弟们，你们说怎么办？"
另外两个男生也跟着起哄，"那就教教她怎么交朋友啊。"
桂月转身想跑，却被其中一个男生抓住了胳膊。"放开我！"她挣扎着喊道。
"放开你可以，"红发男生凑近她，"把你书包里的钱拿出来。"
桂月这才明白，他们是想抢钱。她下意识地抱紧书包，"我没钱。"
"没钱？"红发男生挑眉，"我看你这书包挺新的，里面肯定有好东西。"说完，他伸手就要抢桂月的书包。
桂月死死抓着书包带，不肯松手。"救命啊！"她大声喊道。
"别喊了，"红发男生捂住她的嘴，"这地方没人会来的。"
桂月绝 九月的风带着夏末的热气，吹拂着育英中学门前的梧桐树。张桂月站在校门口，紧紧抓着书包带，指节发白。崭新的校服穿在身上有些僵硬，布料摩擦着皮肤，让她想起小时候第一次穿新衣服的感觉。
她深吸一口气，踏入了这个陌生的校园。姑姑说这里没人认识他们，说这里的同学都很友善。可她还是止不住地紧张，心脏在胸腔里跳得飞快，像要挣脱出来。
教室里很安静，只有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桂月低着头，快步走到最后一排靠窗的位置。这个位置能看到窗外的操场，也能看到校门口，让她觉得稍微安心些。
她小心翼翼地放下书包，拿出崭新的课本。油墨的清香混合着粉笔灰的味道，飘散在空气中。周围的同学偶尔投来好奇的目光，让她不由自主地缩了缩脖子。
"新来的？"一个清脆的女声在旁边响起。
桂月抬起头，看到一个扎着马尾辫，眼睛圆圆的女生正对着她微笑。"嗯，我叫张桂月。"她小声回答，脸颊有些发烫。
"我叫李娜，"女生热情地说，"你从哪个学校转来的？"
桂月犹豫了一下，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我......我之前在另一个城市读书。"她含糊地说。
李娜似乎看出了她的窘迫，善解人意地没有追问。"这个数学老师讲课有点快，你要是跟不上可以问我。"
桂月感激地笑了笑，点了点头。也许，这里真的不一样。
上午的课很快过去，桂月紧绷的神经稍微放松了些。午休时，她独自一人来到食堂，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看着周围说说笑笑的同学，她突然感到一阵孤单。以前在原来的学校，虽然经常被欺负，但至少还有哥哥在。
正想着，几个女生端着餐盘走到她桌前。为首的女生染着黄色的头发，妆容浓重，看起来有些不好惹。
"你就是那个转校生？"黄毛女生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语气带着审视。
桂月的心猛地一紧，下意识地握紧了筷子。"嗯。"
"叫什么名字？"
"张桂月。"
黄毛女生嗤笑一声，"张桂月？这名字真土。"她身后的女生也跟着笑了起来。
桂月低下头，不敢看她们。"我们可以坐这里吗？"黄毛女生指了指她对面的位置。
不等桂月回答，她们就自顾自地坐了下来。餐盘碰撞发出刺耳的声音，引得周围的人纷纷侧目。
"听说你以前的学校有人欺负你？"黄毛女生压低声音，语气暧昧。
桂月的心沉了下去，"没有。"她小声反驳。
"没有？"黄毛女生挑眉，"那你为什么转学？"
桂月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她总不能说自己是因为被霸凌才转学的吧。
"我劝你老实点，"黄毛女生突然凑近，声音冷了下来，"在这里，可不是什么人都能随便惹的。"说完，她故意撞了一下桂月的胳膊，餐盘里的汤洒了出来，溅到了桂月的校服上。
"哎呀，对不起啊。"黄毛女生假惺惺地道歉，嘴角却挂着幸灾乐祸的笑容。
桂月看着自己胸前的油渍，眼眶有些发热。她咬紧嘴唇，强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
"你也别太在意，"李娜不知什么时候走了过来，挡在了桂月身前，"李婷，人家刚来，你别欺负她。"
李婷撇撇嘴，"我只是跟新同学打个招呼而已。"说完，她带着几个女生起身离开了。
"你没事吧？"李娜关切地问。
桂月摇摇头，"谢谢你。"
"不用谢，"李娜笑着说，"李婷她们就是这样，喜欢欺负新来的。你别放在心上。"
桂月点点头，心里却怎么也平静不下来。她原以为换个新环境就能摆脱过去的阴影，可没想到，欺凌无处不在。
下午的课，桂月一直心不在焉。她时不时地看向窗外，生怕会看到熟悉的身影。放学后，她收拾好书包，快步走出教室。
刚走到校门口，她就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背影。那个身影很高，穿着黑色的夹克，头发有些凌乱。桂月的心脏突然停跳了一拍，是王磊！
她下意识地躲到了一棵梧桐树后面，屏住呼吸。王磊怎么会在这里？难道他也转学了？
就在这时，王磊突然转过身，目光扫过校门口。桂月吓得赶紧低下头，心脏狂跳不止。她能感觉到自己的手心在冒汗，双腿发软。
过了一会儿，她小心翼翼地抬起头，发现王磊已经不见了。她松了一口气，却感觉后背已经湿透了。
她快步走出校门，沿着街道往前走。姑姑家离学校不远，走路只要二十分钟。她低着头，不敢看周围的人，生怕再遇到什么熟人。
走到一个小巷口时，突然有人从后面拍了一下她的肩膀。桂月吓得尖叫一声，猛地转过身。
"小姑娘，一个人啊？"三个男生站在她面前，为首的男生染着红色的头发，嘴角叼着一根烟，眼神色眯眯地打量着她。
桂月吓得往后退了一步，"你们想干什么？"
"不干什么，"红发男生吐了个烟圈，"就是看你挺孤单的，想陪你聊聊天。"
"我不认识你们，让开！"桂月鼓起勇气说道。
"不认识没关系，交个朋友嘛。"红发男生上前一步，伸手想摸桂月的脸。
桂月吓得赶紧躲开，"别碰我！"
"哟，还挺烈。"红发男生笑了起来，"兄弟们，你们说怎么办？"
另外两个男生也跟着起哄，"那就教教她怎么交朋友啊。"
桂月转身想跑，却被其中一个男生抓住了胳膊。"放开我！"她挣扎着喊道。
"放开你可以，"红发男生凑近她，"把你书包里的钱拿出来。"
桂月这才明白，他们是想抢钱。她下意识地抱紧书包，"我没钱。"
"没钱？"红发男生挑眉，"我看你这书包挺新的，里面肯定有好东西。"说完，他伸手就要抢桂月的书包。
桂月死死抓着书包带，不肯松手。"救命啊！"她大声喊道。
"别喊了，"红发男生捂住她的嘴，"这地方没人会来的。"
桂月绝望地看着周围，小巷里空无一人。她能感觉到自己的力气正在逐渐消失，书包带在她手中慢慢松动。
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突然响起，"放开她！"
桂月猛地睁开眼睛，看到张桂源站在巷口。他穿着一身沾满油渍的工作服，头发有些凌乱，眼神却冷得像冰。
三个男生显然没把张桂源放在眼里，"你是谁啊？敢管老子的事？"
张桂源没有说话，只是一步步走近。他的眼神里充满了愤怒，拳头紧紧攥着，指节发白。
"小子，我劝你别多管闲事。"红发男生放开桂月，上前一步，摆出打架的姿势。
张桂源没有理会他，只是走到桂月身边，上下打量了她一番，"你没事吧？"
桂月摇摇头，眼泪却忍不住掉了下来，"哥......"
"哥？"红发男生愣了一下，随即笑了起来，"原来是兄妹啊。既然这样，那就连你的钱一起交出来吧。"
张桂源没有说话，突然一拳打在了红发男生的脸上。红发男生惨叫一声，摔倒在地。另外两个男生见状，赶紧冲了上来。
张桂源赤手空拳，却丝毫不落下风。他打架很狠，每一拳都打在要害处。没过多久，三个男生就被打得鼻青脸肿，躺在地上动弹不得。
"滚！"张桂源冷冷地说。
三个男生连滚带爬地跑了，生怕再被打一顿。
巷子里恢复了安静，只有桂月的抽泣声。张桂源转过身，看着妹妹，"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桂月摇摇头，扑进张桂源怀里，放声大哭起来。"哥，我好害怕......"
张桂源轻轻拍着妹妹的背，眼神里充满了心疼和自责。"别怕，哥在呢。"
过了好一会儿，桂月的情绪才逐渐平复下来。张桂源牵着她的手，"我们回家。"
走在回家的路上，桂月低着头，一言不发。张桂源知道她在想什么，"是不是后悔转学了？"
桂月摇摇头，"没有。"
"那是怎么了？"
"哥，"桂月抬起头，看着张桂源，"我是不是很没用？总是让你担心。"
张桂源停下脚步，蹲下身，看着妹妹的眼睛，"你没有用。你是哥的希望，是哥活下去的动力。"
桂月的眼泪又掉了下来，"哥......"
"别哭了，"张桂源帮她擦了擦眼泪，"以后要是再有人欺负你，就告诉哥。哥不会再让你受委屈了。"
桂月点点头，紧紧抱住张桂源。她知道，无论遇到什么困难，哥哥都会在她身边。
回到姑姑家，姑姑看到桂月红红的眼睛，赶紧问发生了什么事。张桂源把事情的经过告诉了姑姑。姑姑气得直跺脚，"这些小兔崽子，太过分了！明天我就去找学校！"
"姑姑，算了。"桂月拉了拉姑姑的衣角，"事情都过去了。"
"怎么能算了？"姑姑不依不饶，"他们都敢抢钱了，下次还不知道会干什么呢！"
张桂源也说，"姑姑，这件事我会处理的。您别担心。"
姑姑无奈地叹了口气，"你们兄妹俩啊......"
晚上，桂月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她想起白天在校门口看到的那个熟悉背影，心里一阵不安。王磊到底有没有转学？如果他真的在这里，那该怎么办？
就在这时，手机突然响了。是一个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张桂月，我们又见面了。"
桂月的心脏猛地一紧，是王磊！他真的在这里！
她吓得把手机扔到了地上，蜷缩在床上，浑身发抖。眼泪不受控制地掉下来，浸湿了枕头。
张桂源听到动静，赶紧来到桂月房间门口，"桂月，怎么了？"
桂月没有回答，只是一个劲儿地哭。张桂源推开门，看到桂月蜷缩在床上，地上的手机屏幕还亮着。
他捡起手机，看到了那条短信。眼神瞬间变得冰冷，拳头紧紧攥着。
"别怕，有哥在。"他走到床边，轻轻拍着桂月的背，"哥不会让他再伤害你。"
桂月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张桂源，"哥，我们该怎么办？"
张桂源沉默了一会儿，"明天我去学校找他。"
"不要！"桂月赶紧拉住他，"哥，你别去！我不想你再打架了！"
张桂源看着妹妹，眼神里充满了复杂的情绪。"那你想怎么办？"
桂月摇摇头，"我不知道......"
张桂源叹了口气，"好了，别想了。睡吧，有哥在。"
他坐在床边，直到桂月睡着才离开。回到自己的房间，张桂源拿出手机，盯着那条短信，眼神越来越冷。王磊，你要是敢再伤害桂月，我绝不会放过你！
[未完待续]张桂源彻夜未眠。
凌晨四点，油烟机的轰鸣声划破寂静。他站在狭小的厨房，将最后一把香菜撒进翻滚的汤底。蒸汽模糊了眼镜片，他摘下眼镜，露出布满红血丝的眼睛。案板上整齐码着三十份外卖配菜，塑料袋摩擦声在空荡的餐厅格外刺耳。
"哥？"桂月的声音从楼梯口传来，带着刚睡醒的沙哑。
张桂源慌忙擦掉额头的汗，转身时撞翻了调料罐。辣椒粉在白色瓷砖上溅开一小片猩红，像极了三年前那个雨天，桂月校服上的血迹。
"怎么不多睡会儿？"他弯腰收拾时，后腰的旧伤牵扯着一阵刺痛。上周搬运冰箱时扭伤的地方，昨晚打架后又肿了起来。
桂月抱着校服站在厨房门口，手指绞着衣角："今天能陪我上学吗？"
锅里的汤突然溢出来，浇在燃气灶上发出滋啦声响。张桂源用抹布胡乱擦着灶台，蓝色火苗舔舐着锅底，映得他侧脸忽明忽暗："我请两小时假。"
早高峰的地铁挤得像沙丁鱼罐头。桂月被夹在人群中，鼻尖萦绕着哥哥身上的油烟味和创可贴药水味。她数着哥哥校服袖口磨出的线头——总共七根，和她转学的天数一样。
"那个红头发..."桂月突然开口，地铁的轰鸣声吞没了后半句。
张桂源将她往身边拽了拽，让她远离拥挤的车门："他们不敢再来了。"他口袋里的弹簧刀硌得慌，是昨晚下班路上在五金店买的。
育英中学的铁门在七点半准时打开。李娜站在梧桐树下，马尾辫随着蹦跳的动作左右摇摆。看到桂月，她高高举起手里的塑料袋："我妈做的蔓越莓饼干！"
张桂源的目光突然凝固。
教学楼三楼的栏杆后，一个穿着黑色夹克的身影一闪而过。尽管只有半秒，他绝不会认错那佝偻的肩膀——三年前就是这副肩膀，把桂月堵在厕所角落撕扯她的头发。
"哥？"
张桂源猛地回神，捏紧的拳头松开时指节发白："放学我来接你。"他盯着教学楼出入口，直到桂月的背影消失在走廊拐角，才转身走向地铁站。考勤机在八点五十准时响起"打卡成功"的提示音，他迟到了十分钟。
数学课本上的函数图像开始扭曲，桂月的笔尖在纸上戳出洞来。窗外的香樟树沙沙作响，像是有人在低声笑。她突然想起王磊的左手小指有点弯曲——那次被哥哥打断后落下的残疾。
"张桂月！"
数学老师的粉笔头砸在桌角，粉笔灰簌簌落在她颤抖的手背上。全班哄笑声中，她看到李婷正用口红在草稿纸上画着什么，黄色指甲划过纸面发出刺耳声响。
午休铃声响起时，桂月的校服口袋震动起来。陌生号码发来的彩信只有一张照片：教学楼天台上，李婷和三个女生围着王磊，后者手里把玩着一把弹簧刀，刀刃在阳光下闪着寒光。
胃里的酸水涌上来，她冲进洗手间干呕。隔间门板突然被踹开，李婷的笑声像针一样扎进耳朵："王磊哥说，要跟你叙叙旧。"
天台的风很大，吹得人睁不开眼。王磊靠在生锈的护栏上，校服外套敞开着，露出里面的黑色T恤——和三年前在旧学校时穿的那件一模一样。
"听说你哥也来了？"他用那只畸形的左手掏出烟盒，"上次在巷子里，没看清楚脸。"
桂月的指甲掐进掌心："我们已经报警了。"
王磊突然笑起来，烟蒂烫在她的校裤上，留下焦黑的圆点："报警？你忘了你爸妈是怎么离婚的？警察会信一个疯子的女儿？"
"放开她！"
李娜拿着拖把冲上天台，塑料桶在地上滚出叮叮当当的声响。拖把杆撞上王磊后脑勺的瞬间，桂月看到李婷掏出了手机——屏幕上正是张桂源工作的餐厅地址。
下午三点十五分，外卖APP弹出催单提醒。张桂源盯着手机屏幕上"育英中学高三（2）班李婷"的订单地址，突然掀翻了电动车上的保温箱。汤汤水水洒了一地，他踩着满地狼藉冲向地铁站，口袋里的弹簧刀刀柄被汗水浸湿。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