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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天上掉下怪小孩

undertale:梦魇与朋友

伊波特山 - 封印洞穴

雨水像无数银针般刺入大地,将整座山峦浸透成一片模糊的灰色。

Chara的呼吸在冰冷的空气中凝结成白雾,单薄的衣物早已湿透,紧贴在皮肤上,寒意渗入骨髓。

她的身后,追兵的怒吼被雷声吞没,但恐惧仍如影随形。

——直到她看见那个洞口。

藤蔓如垂死的蛇般缠绕在巨石之间,洞口的石壁上刻着扭曲的符文,像是某种古老的警告。

对村民而言,这里是噩梦的源头,是绝不能踏足的禁忌之地。

但对此刻的Chara来说,这是唯一的生路。

她毫不犹豫地冲了进去。

洞内漆黑如墨,唯有洞口透进的一线天光勉强勾勒出轮廓。

苔藓在脚下湿滑黏腻,藤蔓像潜伏的活物般缠绕着她的脚踝。

突然——

chara“啊——!”

一根异常坚韧的藤蔓猛地缠住她的脚踝,狠狠一拽!Chara失去平衡,身体向前扑去,而在她面前,借着闪电的惨白光芒,赫然是一个深不见底的巨大坑洞!

——通往地底世界的深渊裂口。

她像一片凋零的落叶,坠入了永恒的黑暗之中。

地下世界 - 金色长廊附近

Flowey的花盘低垂,根茎深深扎入泥土,陷入一种半休眠的状态。

——直到上方传来震动。

物体坠落的破空声撕裂寂静,Flowey的根茎瞬间绷紧,本能地钻入泥土深处躲避。

“砰!”

沉闷的撞击声在不远处响起,伴随着一声微弱的痛哼。

Flowey缓缓探出花盘,泥土簌簌落下。

——然后,它僵住了。

金色的长廊旁,一个小小的身影蜷缩在冰冷的地面上。

黑色的斗篷湿漉漉地裹着瘦小的身体,苍白的脸颊上沾满泥水,深褐色的眼睛紧闭,睫毛上挂着水珠,不知是雨水还是泪水。

她的呼吸微弱,像是随时会熄灭的烛火。

Flowey的花盘剧烈颤抖,藤蔓不受控制地从土壤中暴起,尖锐的顶端直指Chara的心脏!

小花“Chara……”

这个名字像诅咒般从它的齿缝间挤出。

——恨意如毒藤般疯长!

就是她!就是这个人类!毁掉了一切!毁掉了Asriel!毁掉了那个家!毁掉了所有可能的未来!

藤蔓猛地刺出——

却在距离Chara胸口一寸之处,硬生生停住!

Flowey的花盘扭曲着,狂怒与某种无法言喻的脆弱在它体内撕扯。

小花(为什么下不了手?!)

小花(杀了她!现在就杀了她!一切都不会发生!)

小花(……可是……那个笑容……那些分享的巧克力……那个在病床上拉着他的手,说“我们是家人”的声音……)

一滴晶莹的液体从它的花瓣边缘渗出,无声地滴落在Chara脸颊旁的泥土上。

它没有泪腺。

这滴“泪”,是它灵魂深处最后的挣扎。

藤蔓缓缓垂落,Flowey的花盘低垂,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

最终,它无声地钻入泥土深处,消失得无影无踪。

只留下那滴金色的“泪”,渗入泥土,成为无人知晓的秘密。

不久之后

Asriel哼着不成调的小曲,蹦蹦跳跳地沿着金色长廊走来。

他今天在雪镇堆了个小雪怪,心情格外好,正盘算着明天要带什么新玩具给他的“小野花朋友”看。

突然,他停下了脚步。

Asriel“咦?那……那是什么?”

长廊尽头,一个小小的黑色身影蜷缩在地上,像是被世界遗弃的玩偶。

Asriel“人类?!”

Asriel惊呼一声,绿色的眼睛瞪得大大的。他顾不上多想,立刻迈开小短腿跑了过去。

Chara昏迷着,脸色苍白如纸,呼吸微弱得几乎察觉不到。

Asriel的小爪子轻轻碰了碰她冰冷的手,随即倒吸一口凉气。

Asriel“天哪!你还好吗?你摔下来了吗?很痛吧?”

他的声音里带着孩子特有的焦急和纯粹的善意。

Asriel“别怕别怕!我帮你!”

他吃力地扶起Chara,小小的身体摇摇晃晃,却倔强地支撑着另一个生命的重量。

Asriel“坚持住!我带你回家!妈妈会治好你的!”

Asriel的声音在长廊里回荡,温暖而坚定。

他小小的身影,支撑着Chara,一步一步,走向那个他以为能带来庇护和温暖的家。

——而在地底的深处,Flowey静静地感知着这一切,花盘埋在泥土里,只有一片叶子在黑暗中,剧烈地颤抖着。

(……)

它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但某种比绝望更深的东西,在它的核心悄然滋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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