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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滑稽的狗

undertale:梦魇与朋友

几天过去,Flowey一直潜藏在城堡外围的泥土里,通过藤蔓延伸的细微感知,默默“注视”着Asriel和那个新来的、名为Chara的人类女孩。看着Asriel笨拙地试图逗Chara开心,看着Chara那始终挥之不去的阴郁沉默,Flowey花盘上的表情充满了复杂和烦躁。

小花(哼,无聊的过家家游戏……)

它心里不屑地想着,但藤蔓却不由自主地随着Asriel带Chara走出城堡而延伸。

小花(……不过,那个叫Chara的……总感觉哪里不对劲……得盯紧点。)**

在Asriel的软磨硬泡和Toriel担忧但最终放行的目光下,小王子终于如愿以偿,带着他的新“妹妹”Chara踏上了去回音瀑布的路。Chara依旧沉默,裹着一件Toriel特意为她准备的、厚实的红色小斗篷,像一抹格格不入的暗影跟在雀跃的Asriel身后。

回音瀑布的景象确实壮观。巨大的水幕轰鸣着落下,激起朦胧的水雾,在永恒光芒的折射下形成小小的彩虹。空气中弥漫着湿润的清新气息。

Asriel“哇!Chara你看!漂亮吧!”

Asriel兴奋地指着瀑布,又跑到岩壁旁

Asriel“快看这里!书上说,很久很久以前,有人类冒险者在这里刻过名字!我们也刻吧!把我们的名字刻在一起!证明我们是家人了!”

他绿色的眼睛里闪烁着纯粹的光芒,掏出了一把小刀(当然,是经过Toriel检查的、钝头的小刀)。

Chara看着那光滑湿润的岩壁,又看看Asriel手中那把小刀,深褐色的眼眸里没有任何波澜。家人?刻名字?这些对她而言都太过陌生和虚幻。但看着Asriel期待的眼神,她最终还是沉默地接过了小刀。

Asriel先刻下了自己的名字:ASRIEL。字母刻得歪歪扭扭,但充满了活力。然后他把刀递给Chara。Chara拿着刀,指尖冰凉。她在Asriel名字的旁边,迟疑地、一笔一划地刻下了:CHAR(燃烧)。最后一个字母“A”还没刻完,她的手就停住了,仿佛耗尽了力气。

Asriel“CHAR……?”

Asriel歪着头,随即恍然大悟

Asriel“哦!Chara!你刻了开头!没关系!这样也很好!代表我们是一起的!”

他完全不在意那未完成的刻痕,开心地拉着Chara冰凉的手

Asriel“走!我们去前面看看!听说瀑布后面还有秘密通道呢!”

他们沿着湿滑的小径深入,水声渐小,周围的光线也昏暗下来。穿过一条狭窄、仿佛被水流冲刷了千万年的岩石隧道,前方出现了一条异常干燥、布满灰尘的通道。通道的尽头,是一扇看起来极其普通、甚至有些破旧的木门。

Asriel“咦?这里怎么会有个房间?”

Asriel好奇地睁大眼睛

Asriel“地图上没有标记呀!是秘密基地吗?”

他松开Chara的手,就要跑过去推门。

就在这一瞬间!

一直通过藤蔓在干燥通道上方岩缝中“监视”的Flowey,花盘猛地一僵!一股冰冷刺骨的、源自灵魂深处(如果它还有)的恐惧感瞬间攫住了它!那扇门!那扇破旧的木门!那个地方!那个绝对不应该存在于这个时间点的地方!

小花(不!等等!Asriel!别碰那扇门!)

小花(那个房间……那个‘不存在’的家伙……Gaster?!他怎么会在这里?!不对……这感觉……是那个空间!是那个在时间线夹缝里的鬼地方!Asriel进去就完了!)

它心急如焚!直接现身阻止?不行!绝对会暴露!解释?Asriel那个笨蛋根本听不懂!怎么办?!

就在Asriel的小爪子即将碰到门把手的千钧一发之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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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极其突兀、充满活力(甚至有点傻气)的狗叫声在通道入口处响起!

一只通体雪白、毛发蓬松得像个毛线球、眼睛黑溜溜像两颗豆子的小狗,不知从哪里窜了出来!它兴奋地摇着尾巴,嘴里还叼着一个……亮闪闪的、印着骨头图案的狗项圈?

Asriel“哇!小狗!”

Asriel的注意力瞬间被吸引了!他最喜欢小动物了!

Asriel“好可爱!你的项圈掉了吗?”

他完全忘记了眼前的门,转身就朝小白狗跑去。

小白狗看到Asriel跑过来,似乎更开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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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了一声,叼着项圈转身就往通道入口跑,还时不时回头看看,示意Asriel跟上。

Asriel“Chara!快看!有只迷路的小狗!我们去帮帮它!”

Asriel想也没想,招呼着Chara就追了过去。

Chara站在原地,深褐色的眼睛先是看了看那扇诡异的木门,又看了看被小狗引走的Asriel,最后目光似乎不经意地扫过Flowey藏身的岩缝方向。她什么也没说,只是默默地转身,跟上了Asriel的脚步。

小花(……呼!)

Flowey在岩缝里大大松了口气,花盘上露出一个拟人化的擦汗表情。

小花(干得漂亮!虽然不知道哪来的蠢狗……等等!)

它的目光猛地锁定在那只蹦蹦跳跳、演技浮夸的小白狗身上。那蓬松的毛发,那豆子般的黑眼睛,那傻乎乎叼着项圈的样子……

小花(……Toby?是Toby Fox那只神出鬼没的傻狗?!它怎么会在这里?!还……还帮了我?!)

小花(……算了,不管了!现在机会!)

确认Asriel和Chara被那只沙雕小白狗成功引开,Flowey立刻从岩缝里钻出,根茎快速挪动,眨眼间就溜到了那扇破旧木门前。它没有丝毫犹豫,一根藤蔓伸出,“咔哒”一声,推开了门。

门内并非预想中Gaster实验室的景象,而是一片……难以形容的黑暗。并非没有光,而是光线在这里似乎被扭曲、吞噬,形成一种粘稠的、仿佛能淹没一切的灰暗。无数意义不明的符号和破碎的几何图形在虚空中若隐若现,如同坏掉的电视屏幕雪花。空气中弥漫着一种低沉的、仿佛来自深渊的嗡鸣,听得人头晕目眩。这里是空间的裂隙,时间的垃圾场。

小花(……啧,还是这么恶心的地方……)

Flowey强忍着不适,小心翼翼地探了进去。它需要确认,那个“不存在”的家伙是不是在这里留下了什么痕迹?或者……这个房间本身是否连接着什么?

就在它深入这片混沌灰暗不过几步远时,前方扭曲的光影中,一个模糊的轮廓渐渐清晰。

那是一个背对着它的人形轮廓。个子不高,穿着熟悉的蓝紫色条纹衫,一头棕色的乱发。他似乎正对着虚空中的某个闪烁的、扭曲的界面疯狂操作着什么,动作快得带出残影。同时,一阵阵清晰可闻的、压低了声音却充满暴躁情绪的抱怨(或者说脏话)正源源不断地传来:

FRISK“傻*小花我日你*”

FRISK“——淦!这能量读数比羊爸的胡子还乱!谁TM设计的这垃圾系统?!”

FRISK“——*&%¥#@!重置键呢?!老子按了八百遍的RESET是假的吗?!”

FRISK“——这鬼地方呆一秒都折寿!老子要回家!回Sans那个懒骨头身边啃汉堡——呃?!”

那身影似乎终于操作完了什么(或者放弃了?),猛地转过身,想找个地方发泄似的踹一脚——然后,他就和门口那株表情无比精彩(混杂着震惊、狂喜、幸灾乐祸和“果然是你这混蛋”的毛茛花,对上了眼。

时间仿佛凝固了一秒。

Flowey的花盘上,一个巨大的、咧到耳根(如果它有耳朵)的、充满恶意的笑容缓缓绽放,它的声音因为极度的兴奋和找到目标的狂喜而微微发颤:

小花“Well, well, well……瞧瞧这是谁家迷路的倒霉孩子?”

小花“Frisk……”

小花“老子TM终于找到你了!”

而被抓包的Frisk,脸上那副暴躁抓狂的表情瞬间僵住,随即也扯出了一个极其复杂、混合着惊愕、无奈和一丝“怎么是你这朵破花”的、标志性的、带着点疲惫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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