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镇的清晨总是带着露水的清冽和糖霜的甜香,集市刚刚苏醒,街道上还残留着昨夜的热闹余温。
纳普纳斯——那团幽蓝的光影,像往常一样飘向玛菲特的摊位。
她的铺子总是最显眼的,蛛网花纹的蕾丝装饰在晨光下泛着微光,像是被镀了一层薄薄的银。
但今天,招牌上的木牌冷冰冰地挂着:【今日歇业】。
小幽灵猛地一滞,像是被无形的线扯住,剧烈闪烁起来。
纳普纳斯(不对劲……)
Muffet视金币如命,她的甜甜圈生意比地底的岩浆还要滚烫,除非天塌下来,否则她绝不会关门。
ASGORE的警告在他意识里炸响,如同一口被敲碎的铜钟。
他不敢停留,转身化作一道失控的蓝色彗星,朝着王座城堡的方向疾掠而去!
——
王座厅的大门被撞开,纳普纳斯几乎是摔了进去,蓝光紊乱得像是被狂风吹散的烛火。
纳普纳斯“陛下!玛菲特的店——关门了!”
他的声音尖锐变形,恐惧让每一个音节都在颤抖,再也没了腼腆小男孩的模样。
坐在王座上的asgore猛地转身,金色的瞳孔骤然收缩,眼底的熔岩瞬间冷却成冰。
Asgore“关门?”
他的声音低沉得像是滚过冻土的闷雷。
Asgore“什么时候?”
GASTER“今、今天!我去的时候……牌子已经挂上了!”
沉默。
死寂的沉默在王座厅蔓延。
阿斯戈尔的手指攥紧三叉戟的戟柄,指节泛白,发出细微的“咔吧”声。
玛菲特精明的笑容、那双见到金币就发亮的红眼睛,以及她可能遭遇的不测——种种画面在他脑海中闪回,最终定格在gaster那张永远平静的脸上。
冰冷的怒火在他胸腔里轰然炸开。
就在这时,纳普纳斯的蓝光急促闪烁:
纳普纳斯“还、还有!陛下!我在加斯特的实验室……穿墙的时候,发现了一个地方!很大,很冷,有管子,有罐子……像是另一个实验室,藏在墙后面!”
“隐藏实验室”五个字,如同烧红的烙铁,狠狠烙在阿斯戈尔的心口。
最后一丝侥幸被碾碎。
玛菲特不仅失踪,她很可能触碰到了加斯特最深的秘密!
国王的眼底,风暴翻涌。
——他怎么敢?!
他不再犹豫,三叉戟在手中发出低沉的嗡鸣。
Asgore“跟我来!”
命令简短,却蕴含着火山爆发前的力量。
——
中央科学实验室。
合金大门被阿斯戈尔一把推开,门轴发出刺耳的呻吟。
实验室里光线明亮,仪器低鸣,空气中漂浮着消毒水和臭氧混合的气味。
加斯特背对着门口,站在主控台前,白袍纤尘不染,仿佛与整个世界隔绝。
听到声响,他缓缓转身。
镜片后的目光平静如深潭。
GASTER“陛下?真是稀客。”
他的声音平稳,带着恰到好处的恭敬和一丝微妙的疏离。
阿斯戈尔强压怒火,巨大的身躯堵在门口,如同一尊压抑着雷霆的金色巨像。
Asgore“实验室最近……运行顺利?”
他故作随意地踱步,三叉戟拖在身后,戟尖在地面划出细痕。
他的目光扫过仪器、屏幕,最终落在那面承重墙上——纳普纳斯所说的“特殊坐标”。
加斯特的目光随着他的移动而移动,平静得令人发毛。
GASTER“陛下似乎对实验室的结构很感兴趣?”
Asgore“只是随便看看。”
asgore停在墙前,阴影笼罩了整个墙面。
他转身,金色的瞳孔死死锁住加斯特,声音陡然下沉:
“玛菲特今天没开张。你知道她在哪吗?”
加斯特的眉毛都没动一下。
GASTER“那位甜甜圈女士?”
他微微歪头,语气无辜得令人齿冷。
GASTER“很遗憾,我对集市的事不太了解。”
阿斯戈尔积蓄的力量在这一刻爆发!
金色的光芒覆盖全身,他低吼一声,右拳如陨星般砸向墙壁!
Asgore“那就让这堵墙告诉我!”
加斯特似乎想阻拦,镜片后却闪过一丝毒蛇般的笑意。
——我就知道。
轰隆——!!!
墙壁在巨力下轰然破碎,砖石飞溅,警报凄厉嘶鸣!
然而,烟尘散尽后——
一个矮胖的身影蜷缩在零食堆里,眼镜滑到鼻尖,脸上沾着薯片碎屑,屏幕上定格着安黛因训练的画面,以及……一只穿女仆装的猫耳娘。
alphys“陛、陛陛陛下?!Gaster博士?!”
Alphys的脸瞬间涨红,抱头缩成一团,发出绝望的呜咽:
alphys“完了完了……要被开除了……要被做成蜥蜴干了……”
阿斯戈尔僵在原地,怒火凝固成荒谬的尴尬。
他低头看看自己的拳头,又看看瑟瑟发抖的宅龙研究员,再瞥向“一脸沉痛”的加斯特,嘴角不受控制地抽搐。
加斯特适时叹气:
GASTER“陛下,这是Alphys的‘私人休息区’……”
asgore的老脸火辣辣的。
Asgore“咳……下不为例!”
他生硬地挥挥手
Asgore“维修费从我的金库扣!还有——别告诉Toriel!”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往外走,嘴里嘟囔着:
“托丽尔还想吃她家的蜘蛛巧克力甜甜圈呢……这下好了……”
纳普纳斯悄无声息地跟了出去。
实验室里,只剩下凄厉的警报、弥漫的烟尘、掉在地上的三叉戟,以及……一个对着破洞自闭的Alphys,和静立原地的gaster。
gaster弯腰拾起三叉戟,轻轻靠在墙边。
他走到Alphys身后,手指精准地按在她后颈的凸起上。
“滋……”
呜咽声戛然而止。
Alphys抬起头,瞳孔涣散,眼神空洞,像一具被抽走灵魂的木偶,僵硬地敲打着键盘,屏幕上是毫无意义的乱码。
gaster捻着指尖染血的生物芯片,走向角落的银色立柱。
凹槽无声滑开,芯片被放入。
“咔嚓。”
他抬起手,对着墙壁——五指一收。
嗡——
空间泛起涟漪,墙壁如水面般荡漾,一道幽蓝的门户悄然浮现。
gaster踏入其中,身影没入黑暗。
波纹平复,墙壁恢复如初。
实验室里,只剩下Alphys空洞的敲键声,和破洞处能量罩的微弱电流声。
真实验室的入口,已彻底隐没于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