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在新王宫的花园里流淌,像熔化的黄金。
远处的核心区,熔岩河流翻涌着暗红色的浪,如同沉睡巨兽的呼吸。
asgore坐在花圃边缘,指尖捻着一片嫩叶,目光却穿透了眼前的一切。chara安静地陪在他身边,没有开口。
有些失落是无法用语言填补的,就像有些伤口永远不会真正愈合。
他们不知道的是——在花园角落那片茂密的毛茛花丛里,一双空洞的眼睛正透过花瓣的缝隙,死死盯着asriel的一举一动。
Flowey像一株真正的植物那样扎根在泥土里,不敢靠近,不敢出声,只能贪婪地汲取着asriel的气息。
它看着他微笑,看着他与chara嬉戏打闹,看着他……。
小花(就这样看着就好……)
它麻木地想着,把根须更深地扎进冰冷的土壤。
几天后,一个阳光炽烈的午后。
Asgore脱下厚重的王袍,只穿着一件简单的衬衣,拎着金属水壶走进花园。
他最近政务缠身,疲惫得像一头被锁链束缚的野兽。浇水这种简单的事情,反而成了难得的放松。
水流从壶口倾泻而下,在阳光下折射出细碎的光点。
他哼着不成调的曲子,粗壮的手臂轻松挥洒着水花,鬃毛在光线中闪烁着黄金般的色泽。
浇到那片新移栽的毛茛花丛时,他的动作忽然顿住了。
——其中有一朵花,与众不同。
其他的毛茛花都是标准的五瓣,娇小而整齐。
可这一朵,花瓣边缘带着不规则的波浪卷,花盘比周围的同类大了一圈,更诡异的是——
它有六片花瓣。
Asgore"嗯?"
Asgore弯下腰,粗糙的指尖轻轻碰了碰那朵花。
他的好奇心被勾了起来,政务积压的烦闷在此刻突然化作一种孩子气的冲动。
Asgore"摘回去给Tori看看,她肯定喜欢。"
他咧嘴一笑,手指轻轻捏住花茎,稍稍用力——
小花"嗷——!!"
一声尖锐的惨叫猛然炸开!
Asgore浑身一僵,手指下意识地收紧。他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盯着自己手里的那朵"花"——它正在他指间痛苦地蜷缩着花瓣,花盘中央赫然扭曲着一张脸!
小花"松手!你这蠢货!疼死了!!"
Flowey的声音因剧痛而扭曲。
Asgore的脑子一片空白。(……会说话的...…花?)
他呆滞地低头看着Flowey,下意识地又用另一只手的食指戳了戳那张脸。
小花"你他妈——别戳!!"
Flowey的尖叫几乎刺破耳膜。
小花"老子的根要断了!!"
Asgore这才如梦初醒般松开手。
Flowey"啪"地摔在地上,根须瘫软,花瓣蔫巴巴地耷拉着,像是被抽干了生命力。
它把脸死死埋在土里,连骂人的力气都没了,只剩下微微颤抖的花瓣暴露着它的愤怒和羞耻。
Asgore"呃……抱歉。"
Asgore蹲下身,笨拙地把它塞回土里。
Asgore"我以为是新品种……"
他讪讪地拿起水壶,往它周围浇了点水,又犹豫着补充:
Asgore"要……要施肥吗?"
Flowey一动不动,装死装得极其彻底,只有沾满泥土的根须在微微抽搐。
Asgore挠了挠头,最终站起身,拎着水壶离开。走出几步后,他似乎听见风中飘来一句带着哭腔的咒骂:
小花"……这该死的太阳……"
国王摇摇头,高大的身影消失在花园转角。
而在那片金色花茶园丛深处,一朵金黄色的毛茛花正拼命往土里钻,恨不得当场把自己活埋。
小花(……完了,全完了。)
它绝望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