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sriel笨拙地调整着崭新的护具，皮革带子在他毛茸茸的前爪上缠成一团。
他第三次尝试把胸甲扣上时，金属搭扣"咔嗒"一声弹开，差点砸到他的鼻子。
"噗——"Chara靠在洞口的钟乳石上，匕首在指尖转出一圈银光。
chara"需要帮你叫个女仆来吗？小王子。"
她故意用甜腻的腔调说着，褐棕色的瞳孔里闪着促狭的光。
小羊的耳朵瞬间涨得通红。
Asriel"我、我只是还没习惯！"
他嘟囔着，尾巴不安地扫过地面扬起一小片尘土。
Chara突然凑近，带着松脂和铁锈的气息。她利落地扯过Asriel的护腰，手指灵巧地穿过皮带扣：
chara"战场上可没人管你习不习惯。"
系紧的瞬间故意勒得他"嗷"了一声，
chara"Gerson当年可是徒手撕碎过人类的。"
Asriel的瞳孔微微扩大。
他低头看着自己颤抖的爪子——柔软、粉嫩，连个苹果都削不好。
远处瀑布的轰鸣突然变得像战鼓般令人心悸。
水雾弥漫的岩洞比想象中更冷。
Asriel亦步亦趋跟着Chara，每走一步都感觉护腿在摩擦他后腿的绒毛。
潮湿的岩壁上爬满发光的蓝苔，在黑暗中勾勒出诡异的脉络，像某种巨兽的血管。
Asriel"我们是不是走错..."
chara"嘘。"
Chara突然抬手，匕首不知何时已经出鞘。她的耳朵微微抽动
chara"太安静了。"
确实安静得反常。
瀑布的轰鸣消失了，连水珠滴落的声音都听不见。
Asriel这才发现，那些发光的苔藓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熄灭。
黑暗像浓稠的墨水般淹没了他们。
chara"背靠背！"
Chara的声音在耳边炸响。
Asriel慌忙转身，后脑勺撞上她的肩胛骨。他闻到了铁锈味——不知何时Chara的掌心多了道血痕，正把鲜血抹在匕首刃上。
破空声从三个方向同时袭来！
Chara拽着他猛地蹲下，某种尖锐物体擦着Asriel的耳尖飞过，带起的热风灼得绒毛卷曲。
他听见"夺夺夺"三声闷响，身后的岩壁微微震颤。
chara"是训练用箭。"
Chara的呼吸喷在他耳畔，带着薄荷的清凉。
chara"但你最好躲开。"
黑暗中的第二波攻击来得更急。
Asriel被推着滚过尖锐的碎石，膝盖火辣辣地疼。
有温热的液体渗进护腿，不知道是汗还是血。他刚想开口，突然被捂住嘴——
Chara的手心很凉，带着铁器特有的寒意。
下一秒，他听见头顶传来金属碰撞的脆响。借着瞬间迸发的火花，Asriel看见一柄短矛正钉在他们刚才的位置，矛杆上缠着熟悉的渔线——是安戴的标记！
chara"我们数到三就..."
Chara的低语突然中断。
Asriel感到背后的温度骤然消失。
Asriel"Chara？"
他伸手乱抓，只摸到潮湿的岩壁。
绝对的寂静中，只剩下自己狂乱的心跳。
黑暗中时间失去了意义。
Asriel像只受惊的幼兽般蜷缩在岩缝里，爪子死死攥着木剑。
有粘稠的液体顺着剑柄滴落，分不清是掌心的汗还是磨破的血。
远处传来规律的"嗒、嗒"声，像是木杖点地的声响，又像是某种倒计时。
当声音近在咫尺时，Asriel突然暴起，木剑朝着声源全力劈下——
"铿！"
火星四溅。
借着刹那的光亮，他看见Gerson的龟脸近在咫尺。
老战士单手举着战锤，锤面上新鲜的松脂正缓缓流淌，而另外一只手正抓着一把魔法长矛。
那双眼睛在黑暗中泛着诡异的绿光，像夜行的掠食者。
GERSON"不错的杀气。"Gerson的声音带着意外赞赏。
然后世界突然颠倒。
Asriel感觉后颈一凉，整个人被无形的力量提了起来。
他的四肢像被冻住般僵硬，视野里只剩下漂浮的绿色符文——和Undyne如出一辙的禁锢魔法！
GERSON"但真正的战斗..."
Gerson手中的长矛在黑暗中划出危险的弧线。
GERSON"现在才开始。"
木剑与长矛相撞的瞬间，Asriel听见自己腕骨发出不堪重负的脆响。
疼痛顺着神经窜上大脑，却奇异地让他清醒过来。借着武器相击的火光，他瞥见岩壁高处
Chara被渔网倒吊在洞顶，安戴正对他比划着观战的手势。
而她居然在笑，嘴唇开合间依稀是：
chara"AZZY！！！给我狠狠的揍这个老王八！！"。
再次袭来时，Asriel突然理解了Gerson的教学方式。
这不是训练。
这是生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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