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阳光斜斜地淌进厨房，Toriel揉面团的动作带着温柔的节奏，Asriel帮着递香料罐，Chara则踮脚够橱柜上的烤盘，鼻尖沾了点面粉也没察觉。
肉桂的甜香很快漫了满室，等派皮烤得金黄，奶油在表面抹出匀净的弧度时，Asriel已经按捺不住，叉起一块就往嘴里塞，烫得直哈气。
Toriel“慢点吃。”
Toriel笑着擦掉他嘴角的奶油，他却含混地应着，三两口咽下就拽着Chara往客厅跑。
Asriel“电视！快看电视！”
那台方头方脑的老家伙还立在墙角，屏幕上的雪花点依旧沙沙跳着。
Asriel蹲在跟前戳了半天，又试着按遍了侧面的按钮，除了让雪花点偶尔变个密度，什么动静都没有。
Asriel“还是不行啊……”
他耷拉着耳朵，尾巴也无精打采地扫着地板。
Asriel“连盘像样的带子都没有。”
Chara在旁边转圈，忽然拍了下手：
chara“不然我们玩勇者冒险吧？你当怪物，我当勇者，闯进你的洞穴抢宝藏！”
Asriel眼睛亮了亮，又很快垮下来：
Asriel“可是没道具啊……”
chara“找啊！”
Chara拉着他往玩具堆跑。
那里堆着缺胳膊的布偶、掉了轮的小车，还有Asriel从小抱到大的恐龙玩具——绿色的塑胶身体，背上凸着尖刺，嘴巴能张合，是他最宝贝的物件。
他抓起恐龙往胳膊上一夹：
Asriel“我就当这个怪兽，住在火山洞里！”
Chara正翻着一把塑料剑，忽然“咦”了一声，从玩具堆最顶上拈起一张糖纸。
草莓味的包装皱巴巴的，上面用炭黑似的墨水写着歪歪扭扭的字：“床底下有惊喜”。
Asriel“这是什么？”
Asriel凑过来看，尾巴微微绷紧了。糖纸边缘还沾着点泥土，字迹幼稚得像小孩子画的画午后的阳光斜斜地淌进厨房。
Asriel“是谁放的？”
他歪着头琢磨。
Asriel“小花吗？……还是爸爸？妈妈？”
他忽然打了个哆嗦。
Asriel“不会是Gaster博士吧？他实验室里的惊喜都长得奇形怪状的……或者Alphys？她上次说要给我带漫画来着。”
Chara已经拉着他往床边跑：
chara“管是谁的，看看不就知道了？”
Asriel趴在地上，胳膊往床底深处探。指尖先是碰到了毛绒玩具的耳朵，再往里够，忽然触到了硬邦邦的盒子。
他使劲一拽，一个粉扑扑的礼盒滚了出来，缎带系得乱七八糟。
打开一看，里面竟是好几盘录像带，花花绿绿的外壳上印着陌生的文字，弯弯曲曲像小虫爬，还有个红色的巨人图案，胸口亮着个菱形的灯。
Asriel“这是……”
Asriel拿起一盘，对着光看。
Asriel“上面的字我不认识。”
Chara凑过来，眼神忽然定住了。她手指轻轻拂过外壳上的图案，指尖有些发颤：
chara“这是……地表上的东西。”
她声音低了些。
chara“我以前在见过类似的，是人类世界的录像带。”
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好奇。Chara沉默了几秒，忽然压低声音：
chara“别声张。等晚上爸爸妈妈睡了，我们偷偷看。”
Asriel用力点头，赶紧把录像带塞回盒子，又塞回床底最深处，像藏了个天大的秘密。
夜色渐深，屋子里只剩下壁炉偶尔爆出的火星声。
Asriel和Chara蹑手蹑脚溜到客厅，借着窗外透进的月光，把一盘录像带塞进了电视。
按下播放键的瞬间，屏幕“滋啦”一声亮了。画面有些模糊，带着横七竖八的条纹。
…………
直到那个渺小的人类突然变成了红银相间的巨人，和一只蓝紫色的怪兽扭打了起来。
怪兽发出刺耳的嘶吼，巨人却忽然摆出个有点笨拙的姿势，猛地把怪兽举过头顶，往天上一抛——怪兽像片落叶似的飞了上去。
Asriel双手握住，为那个必死的怪物【祈祷】，希望它在人类的手下活下来。
可惜的是，巨人竖起小臂，胳膊上的灯忽明忽暗，一道白光从他手掌间窜出，精准地击中了怪兽。
“砰”的一声闷响从电视里传来，怪兽在白光中挣扎了几下，像被捏碎的泡沫似的炸开了。
Asriel吓得“哇”地哭了出来，爪子捂住眼睛，眼泪从指缝里往外涌。
那道白光太亮了，炸裂开的瞬间像要从屏幕里冲出来，把他也一起烧了似的。
Chara先是“噗嗤”笑了一声：
chara“胆小鬼，这有什么好怕的——”
话说到一半，她脸上的笑意慢慢淡了。
屏幕上的巨人还站在那里，胸口的灯平稳地亮着，像颗跳动的心脏。
她忽然开口，声音轻得像叹息：
chara“Azzy，你相信吗？”
Asriel“什……什么啊”
Asriel愣住了，抽噎着放下爪子。
chara“其实啊，我们都是小怪兽，我们……都会被杀死。”
Asriel“你怎么会是怪兽呢？”
他声音还带着哭腔。
Asriel“你是chara啊，我最好的朋友。”
Asriel“你怎么可能会……”
Chara没说话，只是望着屏幕上跳动的光斑。
Asriel看着她的侧脸，忽然觉得那句没头没尾的话像块冰，顺着脊梁骨滑下去。
他张了张嘴，想再说点什么，却发现喉咙像被堵住了。
客厅里只剩下电视微弱的电流声，月光透过窗帘缝隙照进来，在地板上投下一道细长的影子，像道没说出口的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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