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红痕

池雾这是…

池雾捡起照片

张奕然拍错了

张奕然抢过照片塞进包里，眼神躲闪

张奕然就是张废片

但他的指尖在相机按钮上反复按动，像是在删除什么

张奕然程予夏在道具室，说要给你看她新做的特效妆，和池昭以前在戏剧社演的角色很像

池雾盯着他的相机包

池雾你拍到过池昭？

张奕然的喉结动了动，突然转身往楼下跑

张奕然别问了！有些东西，知道了对你没好处！

但他跑过转角时，相机包的拉链开了，掉出张底片，上面隐约能看出是观测台的穹顶，穹顶下站着个穿白大褂的人，手里举着个标有“CN-00”的试剂瓶

是官俊臣

——

戏剧社的道具室弥漫着松节油和颜料的味道

程予夏正坐在化妆镜前，用特效颜料在自己的手腕上画着什么，看见池雾进来，她笑着转过身，手腕上赫然画着个和池雾一模一样的蝶印，只是颜色是用银粉调的，在灯光下闪着假的光

程予夏怎么样？像吧？

程予夏晃了晃手腕，胸针的Ψ编号在镜子里反射出红光

程予夏这是池昭当年演《蝶翼》时的妆，她总说这个角色像在演自己

池雾摸出怀表

池雾你能修复它吗？

程予夏当然

程予夏接过怀表，从抽屉里翻出工具箱

程予夏我可是反抗组织的‘化妆师’，这点小事…

她的话突然顿住，盯着怀表内侧的刀片

程予夏这上面的鸢尾花汁，是周予安新培育的品种吧？只有他的花，才会在接触蝶印后留下金红痕迹

她用镊子夹起发夹碎片，往怀表的缺口处比对

程予夏你知道吗？银蝶饰品的芯片，就藏在这个位置

她指着碎片的内侧，程予夏用特效胶水把碎片粘回怀表，突然压低声音

程予夏陈奕恒昨天偷偷来找我，让我帮他屏蔽胸针的信号，说不想再当校长的监控器了

池雾的心跳漏了一拍

池雾他…

程予夏他的编号快撑不住了

程予夏往怀表的缝隙里挤着颜料

程予夏每次靠近你，颈后的VII都会渗血，再这样下去，不等月全食，他自己就会先崩溃

她突然笑起来，用带着颜料的手指点了点池雾的手腕

程予夏不过说真的，他对你的保护欲，连我的Ψ编号都快测不出上限了

道具室的暗门突然“吱呀”响了一声，陈奕恒站在阴影里，风纪部的红袖章歪在胳膊上，颈后的烫痕渗着血，染红了校服的衣领，看见池雾，他的喉结动了动，突然从口袋里掏出个东西扔过来——是片完整的银蝶胸针，蝶翼上刻着“VII”

陈奕恒这是我的备用胸针

他的声音沙哑

陈奕恒芯片被我拆了，能暂时替你的发夹挡挡信号

池雾接住胸针，指尖触到金属片的瞬间，怀表突然发出“咔哒”一声轻响，修复好的发夹碎片与怀表完美契合，表盘内侧的刻度突然亮起，像星星一样闪了起来

程予夏的Ψ编号突然发出刺耳的警报声，胸针的红光映得她的脸有些狰狞

程予夏不好！校长的监控系统检测到信号异常！

她猛地拉开暗门

程予夏从逃生通道走，去钟楼！杨博文说3:21那里有答案，现在去还来得及！

池雾跟着陈奕恒冲进暗门时，听见程予夏在身后喊

程予夏记住，真正的实验从来不是蝶印——是看谁会先背叛组织，保护你！

逃生通道的楼梯蜿蜒向上，通往钟楼的方向，陈奕恒的手紧紧抓着她的胳膊，颈后的血滴在她的手背上，烫得像火，池雾低头看了眼怀表，表盘的刻度正好指向3:21，而远处的观测台方向，突然亮起一道蓝光，像是什么东西爆炸了

怀表的齿轮开始正常转动，发出规律的“滴答”声，像在倒计时，池雾攥紧那枚VII号胸针，突然明白杨博文的纸条是什么意思——钟楼的3:21，藏着的不是答案，是开始

是他们反抗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