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收养的孩子

池雾王橹杰的情况怎么样？

池雾的指尖掠过铁盒里的棱镜碎片，冰凉的触感让她想起天文台的冷藏柜——那里除了紫蝶草，还有排贴着编号的试管，官俊臣说过是“池家的基因备份”，当时她只当是普通的实验样本，现在想来，标签上的“Z-07”或许是池昭的代号

聂玮辰的耳机里传来电流杂音，王橹杰的声音断断续续

王橹杰显色剂……加了紫蝶草提取物后……稳定了

背景音里有钢笔划过纸张的沙沙声

王橹杰实验日志第37页……池昭写着‘收养的孩子不该卷进来’……后面被墨水晕染了

池雾的心跳漏了一拍，她低头看着自己的鞋尖，发梢垂下来遮住眼睛，没注意到陈奕恒正悄悄调整发报机的频率——他颈后的VII印记泛着浅淡的粉色，那是察觉她情绪低落时才会有的颜色，直到段短促的电码在耳边响起，翻译过来是“别听半截话”，她才抬头撞上他的目光，少年慌忙移开视线，耳尖却红了

音乐社的方向突然传来钢琴声，这次不是《安魂曲》，而是段轻快的旋律，像星子在琴键上跳跃，张奕然的相机“咔嗒”作响，照片上，张函瑞正站在琴前，左手按在琴键上，右手却在背后比出个手势——三根手指弯曲，两根伸直，像在比某个数字

杨博文是53

杨博文突然开口，演算板上的公式刚好算出这个数字

杨博文对应图书馆的藏书分类号，53大类是天文学

他快步走向天文类书架，陈浚铭紧随其后，指尖抚过书脊时突然停住，抽出本封面磨损的《星轨观测记录》

陈浚铭这本的借阅卡上，池昭的签名旁边有个小小的‘雾’字，像后来补上去的

书里夹着半张星图，绘制日期是池雾被收养那天，标注的星轨轨迹与她怀表内侧的雕刻完全吻合，只是在猎户座的位置多了个红点，旁边写着“她需要这个”

楼梯间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张桂源跑上来时，武术服的领口沾着草屑——是紫蝶草的绒毛

张桂源王橹杰让我把这个给你

他递来支装着紫色液体的试管，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两秒，又慌忙移开

张桂源他说这是改良后的显色剂，能让隐藏的蝶印显形，但……

话没说完，突然转身按住墙壁，剧烈地喘息起来

张桂源头好疼……好像忘了很重要的事

池雾注意到他右手按墙的位置，刚好是她刚才站过的地方，像种下意识的守护

陈奕恒突然走过来，发报机的电线在指尖绕了两圈，他把池雾拉到自己身后，轻声说

陈奕恒程予夏的消息里还有句话

少年的声音带着电流般的震颤

陈奕恒她说池昭特意选了你，不是因为血缘

钢琴声突然变得急促，像在催促，陈浚铭从天文类书架深处拖出个旧木箱，锁孔的形状与张函瑞比出的手势吻合——三根手指按住锁芯，两根插入钥匙孔，木箱“咔嗒”弹开，里面躺着块棱镜碎片，边缘刻着朵小小的紫蝶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