钢琴声再次响起，这次没有弹错音，《安魂曲》的旋律完整地流淌在图书馆里，温柔得像在安抚什么，陈浚铭突然捂住胸口
陈浚铭张函瑞的心跳……在跟着琴声变快
他脸色发白
陈浚铭那本医学手册里说，移植的心脏会对原主的记忆产生共鸣，尤其是……
杨博文尤其是原主的执念
杨博文接过话，演算板上的公式突然连成一条星轨，终点指向音乐社的方向
杨博文池昭当年故意弹错那个音，是为了给心脏设下记忆锚点——只要张函瑞弹对那个音，就能唤醒所有被他琴声篡改过的记忆
聂雨辰的灰色蝶印突然剧烈跳动，她指向图书馆的穹顶
聂雨辰有探测器在靠近！
话音刚落，应急灯突然熄灭，整个图书馆陷入黑暗，只有池雾腕骨的金色蝶印在发光，像黑暗中唯一的星
黑暗里传来“咔嗒”一声，是相机的快门声，张奕然的相机在黑暗中自动拍摄，吐出的照片上，音乐社的窗户映出张函瑞的侧脸，他正低头看着琴键，胸口的位置有淡淡的金光透出，形状像只展翅的蝴蝶
池雾他在引导我们
池雾握紧怀表，里面的银蝶钥匙与棱镜碎片轻轻碰撞
池雾张函瑞的琴声不是干扰，是在告诉我们，棱镜的第二块碎片，在音乐社
黑暗中，有人轻轻碰了碰池雾的手，递来张纸条，借着蝶印的微光，池雾看清上面的字：“钟楼3:21分，星光会告诉你第三块碎片的位置”是杨博文的字迹，末尾画着个小小的培养皿图案
楼梯间的门突然被推开，晨光涌了进来，在地面投下长长的影子，张函瑞的琴声停了，音乐社的方向传来轻微的响动，像是有人在收拾东西
聂玮辰我们得在基金会的探测器锁定这里前离开
聂玮辰按住耳机，王橹杰的呼吸声越来越微弱
王橹杰他说显色剂的配方里，少了最后一样东西——池昭的基因样本
池雾摸了摸腕骨的蝶印，那里的温度比平时高了些，她把棱镜碎片放进铁盒，与手术同意书放在一起
池雾91天
她看向众人，晨光在每个人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像未完成的拼图
池雾我们还有91天，找到最后一块棱镜，弄清楚池昭留下的所有线索
张桂源突然从楼梯下跑上来，手里拿着装紫蝶草的试管，脸色比刚才好了些
张桂源我好像……想起了姐姐的另一句话
他顿了顿，声音低沉
张桂源她说，当三块棱镜拼合时，有些人的记忆会消失，有些人的记忆会回来
图书馆外的香樟树下，陈奕恒的发报机又开始工作，“咔嗒”声里，他颈后的VII印记泛着红光，像在回应某个遥远的信号，远处的钟楼顶端，基金会捐赠的新设备正被工人抬上去，金属外壳在阳光下反射出冷光，像只蛰伏的眼睛，盯着图书馆里的一举一动
紫蝶草的香气混着消毒水味从试管里漫出来，张桂源把试管递给聂玮辰时，指腹蹭过对方的手腕，两人都没说话，楼梯间的应急灯重新亮起，绿光落在陈浚铭散落的《蝴蝶图谱》上，某页印着的金色蝶翼正与池雾腕骨的印记产生共鸣，像两簇跳动的火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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