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一个在明，一个在暗

杨博文它们在呼应钟楼

杨博文推了推眼镜，演算板上的公式正随着棱镜的震动微微偏移

杨博文频率和刚才调试的设备完全一致，看来基金会的人不只是在查紫蝶草，他们在提前启动某种装置

陈浚铭把《星轨观测记录》倒扣在桌上，借阅卡上的“雾”字被阳光晒得发烫，像有人用体温焐过

陈浚铭池昭当年特意补这个字，会不会是在暗示什么？

他指尖划过书脊的磨损处，突然摸到个微小的凹槽

陈浚铭这里好像能嵌东西

池雾刚要把棱镜碎片凑过去，就被陈奕恒轻轻按住手腕，少年颈后的VII印记还泛着浅粉，发报机的电线在指间绕成个圈，像在给自己做某种暗示

陈奕恒先别急

他声音压得很低，电码机突然“咔嗒”响了一声，翻译过来是“借阅日期”

陈奕恒你看池昭的签名日期，和你被收养那天差了三天

张奕然突然举起相机

张奕然我刚才拍借阅卡的时候，反光里好像有字

他调出照片放大，玻璃倒影里果然有行模糊的字迹——“三天是缓冲期”

楼梯间的绿光又开始闪烁，张桂源弯腰捡起掉在地上的纸条，姐姐的字迹被他攥得发皱

张桂源我姐当年在基金会待过

他突然开口，虎口的疤痕在光线下格外清晰

张桂源她总说‘被选中的孩子’有两个，一个在明，一个在暗

池雾的心猛地一跳，怀表内侧的星轨雕刻在这时突然亮起，猎户座的红点与钟楼顶端的金属杆连成条直线，透过彩色玻璃在地上投下道细长的光带，尽头刚好落在杨博文的演算板上，盖住了那个“53”

杨博文不对

杨博文擦掉公式，光带在空白处显出串新数字

杨博文这才是真正的坐标，指向天文台的穹顶观测室

聂玮辰的耳机里突然传来清晰的电流声，王橹杰的声音不再断断续续

王橹杰基金会的人往观测室运了台机器，外壳上有蝴蝶标志

背景音里有金属碰撞的脆响

我在实验室的通风管里找到这个，像是从机器上掉下来的

他话音刚落，张桂源的手机就收到张照片——块破损的金属片，上面刻着半只蝴蝶，翅膀的纹路刚好能和池雾手里的棱镜碎片对上

池雾是最后一块棱镜的保护壳

池雾指尖抚过碎片边缘，金色蝶印突然发烫，腕骨处的印记竟透出层淡光

池雾改良后的显色剂起效了？

陈奕恒突然转身调整发报机，电码声密集得像急雨

陈奕恒程予夏刚发来消息，说金色蝶印的能量会随着情绪波动增强

他侧过脸时，耳尖的红晕还没褪尽

陈奕恒她还说……池昭当年故意让你以为自己是被收养的，其实……

钢琴声突然从音乐社方向炸开，这次的旋律带着明显的警告意味，像有人在琴键上砸出道屏障，张函瑞的身影出现在走廊尽头，他右手仍保持着比数字的姿势，左手却在胸前快速画了个圈——那是天文台的紧急集合信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