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窈杳被服装组拉去换了条淡蓝色连衣裙，化妆师给她上了个淡妆，又匆匆做了发型。整个过程像做梦一样，等她回过神来，已经站在录制现场的候场区了。
《心动实验室》是一档新推出的恋爱观察类综艺，每期邀请三男三女通过游戏互动培养感情，最后由观众投票选出"最佳CP"。这期的主题是"职业专场"，除了艺人闫桉外，还有电竞选手、外科医生、网红主播等各行各业的嘉宾。
虞窈杳透过布景缝隙偷看录制现场——明亮的灯光下，嘉宾们已经就座，闫桉坐在最右侧的单人沙发上，长腿交叠，姿态放松却自带疏离感。主持人正在介绍节目规则。
"你在这啊！"场务小哥突然出现，吓了虞窈杳一跳，"马上到你出场了，记住啊，自然一点，就当是来玩的。"
虞窈杳深吸一口气，手心冒出细密的汗珠。她从小到大连班级演讲都紧张，更别说面对镜头和这么多专业艺人了。
"...让我们欢迎今天的特别嘉宾，虞窈杳！"
随着主持人的声音，现场响起掌声。虞窈杳机械地迈步走向舞台中央，强光刺得她几乎睁不开眼。
"窈杳是临时来救场的编剧，大家多关照。"主持人笑着介绍，"我们先玩个小游戏热热身——'职业猜猜看'。每位嘉宾用三个关键词描述自己的职业，其他人来猜。"
游戏从闫桉开始。他站起身，面无表情地说闫桉"舞台、镜头、人设。
"偶像！"网红主播立刻举手。
闫桉微微点头，坐了回去。整个过程礼貌而疏远，与虞窈杳在休息室见过的那个会偷吃饼干、会开玩笑的闫桉完全不同。
轮到虞窈杳时，她紧张得声音发抖虞窈杳"文字、想象、熬夜。"
"作家？"电竞选手猜测。
闫桉"编剧！"
闫桉突然开口，声音不大但很清晰。
虞窈杳惊讶地看向他，没想到他会记得自己的职业。闫桉没有看她，只是端起水杯抿了一口。
"正确答案！"主持人鼓掌，"看来闫老师对窈杳很了解啊。"
闫桉放下杯子，淡淡道闫桉"她刚才自我介绍说是编剧。"
现场一阵善意的笑声。虞窈杳却注意到闫桉说这话时，指尖轻轻敲击杯壁——这是他在休息室说谎时的小动作。
游戏结束后，进入第一个重要环节——"心动配对"。节目组准备了五个盲盒，女嘉宾随机抽取，抽到相同号码的男女自动组队，完成接下来的挑战。
"等等，"主持人突然接到导演组的耳麦指示，"刚刚接到通知，因为嘉宾人数变动，我们调整下规则。改为男嘉宾主动选择女嘉宾组队。"
虞窈杳暗自松了口气。这样她大概率不会被选中，可以安静地当个背景板了。
"选择顺序按照刚才游戏得分高低。"主持人宣布，"闫老师得分最高，请您先选择搭档。"
闫桉站起身，目光在三位女嘉宾身上扫过。网红主播挺直了背，外科医生则淡定地微笑着。虞窈杳低头盯着自己的鞋尖，祈祷这一切快点结束。
闫桉"我选虞窈杳。"
全场瞬间安静。虞窈杳猛地抬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闫桉站在那里，平静地看着她，仿佛刚才那句话再普通不过。
"啊...闫老师确定吗？"主持人明显也很意外，"窈杳是我们的工作人员，可能不太熟悉..."
闫桉"确定。"
闫桉打断他
闫桉"既然是'心动'实验室，我选择让我心动的对象。"
现场爆发出一阵惊呼和掌声。虞窈杳感觉脸颊烧了起来，耳朵嗡嗡作响。这肯定是节目效果，闫桉怎么可能对她心动？他们才认识不到三小时！
但当她走到闫桉身边时，他微不可察地对她眨了眨眼，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
闫桉"别紧张，跟着我就好。"
接下来的挑战是"默契厨房"——每组需要用随机抽取的食材制作一道创意料理，由专业厨师评分。闫桉抽到了最难的组合：茄子、芒果、鸡胸肉。
虞窈杳"这是什么魔鬼搭配..."
虞窈杳小声嘀咕。
闫桉却已经开始熟练地处理食材闫桉"你负责切芒果，我去腌鸡肉。"
虞窈杳惊讶地看着他利落的刀工虞窈杳"你会做饭？"
闫桉"练习生时期自学的。"
闫桉头也不抬闫桉"饿的时候只能靠自己。"
他们商量后决定做一道芒果茄子鸡卷。闫桉负责主厨工作，虞窈杳则发挥创意设计摆盘。过程中，闫桉不时给出专业建议，虞窈杳也提出一些大胆的调味想法，两人配合得出奇地默契。
闫桉"茄子切片再薄一点，"
闫桉自然地握住虞窈杳的手腕，指导她切菜
闫桉"这样容易熟。"
他手掌的温度透过皮肤传来，虞窈杳心跳漏了一拍。抬头对上闫桉的眼睛，发现他也在看她，眼神中有种专注的光芒，与镜头前的淡漠截然不同。
"时间到！"主持人宣布，"请各组展示作品。"
评委尝过其他组的料理后，来到闫桉和虞窈杳的作品前。芒果的甜味中和了茄子的涩，鸡肉鲜嫩多汁，摆盘也颇具艺术感。
"创意满分，味道...出乎意料地和谐！"主厨惊喜地说，"本环节最佳！"
现场响起掌声，闫桉礼貌地鞠躬致谢，却在转身时悄悄对虞窈杳竖起大拇指。那一刻，虞窈杳看到了他眼中闪烁的喜悦，像是完成任务的特工在对接暗号。
最后一个环节是"真心话大冒险"。各组轮流抽题，闫桉这组抽到了："说出对方最吸引你的一个特质。"
虞窈杳僵住了。这问题太私人了，他们根本不熟啊！
闫桉却淡定地拿起话筒闫桉"真实。"
"能具体点吗？"主持人追问。
闫桉"在这个所有人都戴着面具的环境里，"
闫桉的声音很平静，却字字清晰
闫桉"她是唯一一个对我说'你演技很差'的人。"
现场一阵哄笑。虞窈杳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这算什么回答？明明是她拆穿了他的谎言，怎么被他形容得像什么优点似的？
轮到虞窈杳时，她硬着头皮说虞窈杳"专业。闫老师在厨房的表现让我很佩服。"
录制结束时已是深夜。虞窈杳精疲力尽地回到后台，发现自己的衣服和包已经被工作人员送到了艺人休息区。
"虞小姐，"一位西装笔挺的中年男子拦住她，"我是闫桉的经纪人李胜，能借一步说话吗？"
虞窈杳紧张地跟着他进了间小会议室。李胜关上门，直截了当地说："闫桉想邀请你担任他新专辑主打歌MV的编剧。"
虞窈杳"我？"
虞窈杳再次震惊了
虞窈杳"为什么？"
"他说你的创意很特别。"李胜推了推眼镜，"当然，报酬会很优厚。如果你有兴趣，明天上午十点来星耀娱乐详谈。"
虞窈杳还没从这一连串冲击中回过神来，会议室的门就被推开了。闫桉站在门口，已经换回了私服——黑色连帽衫和牛仔裤，头发微微湿润，像是刚洗过澡。
闫桉"聊完了？"
他问经纪人，目光却落在虞窈杳身上。
李胜点点头："虞小姐会考虑的。"
闫桉走进来，递给虞窈杳一张纸条
闫桉"我的私人号码。有任何问题直接联系我，不用通过公司。"
李胜明显想说什么，但最终保持了沉默。虞窈杳小心地收好纸条，突然想起什么
虞窈杳"对了，今天在节目上...谢谢你选我。虽然我知道只是为了节目效果。"
闫桉停下收拾东西的动作，认真地看着她
闫桉"不是效果。"
虞窈杳"什么？"
闫桉"我选择你，不是因为节目需要。"
他的声音很轻，却字字有力
闫桉"是因为我想选你。"
虞窈杳呆住了，大脑一片空白。闫桉说完便转身离开，留下她和一脸复杂的经纪人。
走出电视台大楼，虞窈杳的手机响了。是闺蜜林妍。
林妍"怎么样？第一天工作还顺利吗？"
林妍欢快地问。
虞窈杳深吸一口气
虞窈杳"你可能不信，但我刚刚被闫桉邀请当他MV的编剧..."
林妍"什么？！"
林妍尖叫起来
林妍"那个闫桉？Polaris的主唱闫桉？"
虞窈杳"而且我今天还上了他的综艺节目，跟他组队做菜..."
电话那头传来一阵语无伦次的惊呼，然后是林妍严肃下来的声音
林妍"窈窈，你小心点。娱乐圈的水很深，特别是闫桉这种顶级偶像，最擅长'营业式温柔'了。"
虞窈杳"什么意思？"
林妍"就是表面上对你很好，其实只是为了维持人设或者节目效果。"
林妍解释道
林妍"我追星这么多年，太了解这些偶像的套路了。他对你好，可能只是因为你是新人，好控制。"
虞窈杳想起闫桉在镜头前后的反差，还有那句"不是节目效果"的奇怪发言，心里乱成一团。
林妍"总之别太当真。"
林妍最后告诫道
林妍"这些偶像的团队都很专业的，知道怎么制造话题又不会真的越界。"
挂断电话，虞窈杳站在路边等出租车。夜风吹散了些许燥热，她掏出闫桉给的纸条，上面除了一串数字，还写着一行小字：
「PS：你说我演技差，我记仇了。——Y」
虞窈杳忍不住笑了。这个人，到底哪一面才是真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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