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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荷“喂,他说的是真的吗?”
都两天了,这座破城已然是岌岌可危之态,可后方却是真的如那人所言,没有丝毫派兵支援之意。
瞧着这人日日早出晚归,不知到底在部署什么。
好不容易逮到这人难得的喘息时刻,沈清荷兀地在床上翻了个身,双手托腮道。
沈清荷“你不会…真的打算用那以卵击石的法子吧?”
南珩“那姑娘的意思呢,是要帮孤?”
闻言,南珩索性将狼毫搭在案上,就此停手。
二人非亲非故,他并不觉得沈清荷这话是好心。
沈清荷“你这里的兵马纵使是精英中的精英,可在数量上,未免也太太太不占优势了。”
沈清荷“那眼下最好的法子就是奇袭,你也知晓,可是…”
南珩“可是什么?姑娘不妨直说,孤若是有,一定封上。”
沈清荷“无论是潜伏还是奇袭,你又怎知对方不会有对应之法来埋伏。”
沈清荷“鹤垣军中危机四伏,可对于鬼魂来说,却是来去自如。”
她歪着头,随意把玩着手中的青丝,好似说得话如同家常便饭一般普通。
南珩眼中闪过一丝讶异,不曾想她真的打算出手相助。
南珩“你的意思是…”
沈清荷“我可以帮你看看他们是否有其他埋伏,当然…”
她低低轻笑了一声,随即像丝带般乘风飘到男人的身边。
沈清荷“我是要收取报酬的。”
南珩“什么报酬?”
沈清荷“我要你的阳气。”
她忽然贴近,目光贪婪地扫过南珩的面容,冰凉的手指从男人的鼻梁一路虚抚到嘴唇。
沈清荷“一点点就好。”
南珩“好啊。”
南珩面不改色,张开双臂一副坦然之色。
南珩“任你取用。”
反倒是沈清荷愣了一下,没想到他会答应得如此干脆。
阳气可是和寿命挂钩,数百年来,凡人听到她这种要求无不惊恐万状,纵使是答应,也不免犹豫踌躇一番。
沈清荷(他倒是独特,哼…)
沈清荷不满抿了抿唇,鼻腔轻哼一声,随即飘然后退。
沈清荷“骗你的,活人的阳气对我来说又臭又浊,我才不喜欢。”
瞧出她的坏心思,南珩忍不住低笑出声,故意道。
南珩“真的?那你方才这是…”
沈清荷“你管我呢。”
沈清荷“现在是你求我办事,我想要便要,不想要便不要了!”
那笑声让沈清荷莫名烦躁,不愿与他多说,眨眼间便化作一缕青烟消失在帐内。
只留下一句。
沈清荷“夜幕前给你消息。”
当晚,南珩再回到房间内时,就见书案上留了一张纸条。
南珩“姑娘?”
这几日二人虽一直共处一室,可自始至终,沈清荷从来都没有向男人吐露过关于名字的半分。
他唤了好几声都没有见到那个想见的人,只好作罢,低头认真看起纸条上的内容。
当他将内容全部记在心里时,那纸条却是如知他心中所想那般,顷刻间在他掌中化作一缕青烟。
南珩“姑娘?你回来了?”
还是如方才那般,房中无一人回话。
他默默摩挲了两下指尖,回想着最后一次见面,品出了些许意味。
生气了吗?
南珩“多谢。”
他无奈摇了摇头,上前任劳任怨地将床上的被褥整理好,转而自己随便扯了个毯子,独自缩在了一旁的塌上。
毕竟这些天,都是她一个人在霸占这张床。
没办法,只好等她气消了再见面时才能当面赔礼了。
帐中隐隐有夜风穿堂而过,卷着低低地女声轻拂过他沉沉睡去的面容。
沈清荷“你有病吗?床上不睡睡这里。”
暗沉的夜中,有一淡色青纱忽明忽灭,逐渐从帐影里凝出。
沈清荷“装出这副苦行僧的模样给谁看?”
沈清荷“那破床硬死了,你以为我愿意睡。”
虽说嘴上不饶人,但手还是诚实地朝凌空一拂,沉睡的人便如落叶般轻飘飘悬起。
胡乱裹在身上的薄毯簌簌滑落,男人舒服地翻了个身,才堪堪仰过半边,就被抛进柔软的锦被之中。
沈清荷“露这么多也不怕被冻死。”
她絮絮叨叨地说着许多,最后粗暴地将被子向上扯了扯,直至将男人的脸盖地严严实实这才心满意足的离去。
南珩“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