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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荷“谁要跟你回京,那里人那么多,臭都要臭死了。”
闻言沈清荷哗啦一下抽回手臂,扭过身子哼哼唧唧。
沈清荷“这里人烟稀少,呆在这不好吗?”
沈清荷“你不是打仗的将军吗?将军不就应该守在边关,你回去那做什么?”
沈清荷“京都可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儿,臭气熏天的,真不知道你们都要去那做什么!”
越说越气,几乎是完全拉下了脸,明显对京都有些很强的个人情绪。
南珩瞧着空落落的手,又不死心地上前轻扯她的衣袖。
南珩“可我必须要回去。”
沈清荷“哼!那关我什么事。”
她堂堂罗刹,又不是他的奴仆,怎么他说去哪她就得跟着去吗!简直是把她的脸面狠狠的往地下踩!
南珩暗暗打量着她的神色,兀地垂下眼眸,声音也低了几分,似是喃喃自语。
南珩“是我,是我想要你…陪我一起。”
沈清荷“你想要我就得陪你吗?你凭什么?”
沈清荷眯起眼睛,指尖狠狠地戳着男人的胸口。
沈清荷“认清自己,南——珩——”
被人泼了一层冷水,他下意识地抓住胸口处的手,语气更加软了几分。
南珩“不是命令,是恳求,是我在央求你…”
南珩“陪我一起…好不好?”
南珩“我有些离不开你了,我想你在我能看到的地方。”
这些天的陪伴他很珍惜,他不想失去。
南珩的声音轻轻地落在她的耳边,真挚的目光刺得沈清荷无处可逃。
南珩“我需要你。”
南珩“相反,你需要的,我也努力给你。”
百年孤寂,她听过无数人对她的恐惧、憎恶、哀求,却从未听过如此简单直白而又饱含复杂情绪的话。
竟然也有人会离不开她,还是个弱小如蝼蚁的凡人。
更加可怕的是,她发现自己竟然贪恋这句话带来的温暖,即使她早已没有体温。
沈清荷“凡人就是矫情。”
沈清荷“不过就相处了短短几天,谁知道你们到底是在打的什么算盘。”
她面上不情不愿地嘟囔,却还是悄悄让一道青色光影缠绕上了南珩的手腕。
沈清荷“行了行了,这么长时间过去了,朝代更迭了多少也数不清,不知道京都是否还是我当年的模样,就当是故地重游了。”
小巧的荷花标记在男人的腕部闪烁了一瞬,便黯淡了下去,逐渐消失不见。
南珩“这是…”
沈清荷理所当然的仰起头。
沈清荷“既然你如此央求我待在你的身边,自然就是我的人了,当然得打上我的标记。”
沈清荷“省的有些鬼不长眼。”
南珩倒是如她意料之外的点了点头,笑的一脸开心。
南珩“那就这么说定了。”
南珩“我是你的人,你要一直呆在我身边。”
这男人一直强调做什么,莫非是怕她毁约?沈清荷无语地瞥了他一眼,鼻腔里猛地发出一声短促的“哼”声。
沈清荷“知道了知道了,我们做鬼的才不会像你们凡人一般健忘,随意丢弃承诺。”
她的身形渐渐淡去,随即化作一缕青烟钻入他颈部的玉佩之中。
沈清荷“明日出发时叫我,不许随便逃跑。”
沈清荷“无事也不许叫我。”
声音停了几秒,就在南珩以为没了下文时,清冷的女声突然再次响起。
沈清荷“还有,我叫沈清荷。”
话音刚落,耳旁便再没了声响。
但南珩知道,她就在那里。
从现在开始,再到将来。
南珩“知道了,遵命。”
他抬眼看向远处,手指停不住地摩挲着玉佩。
回味半响,喉间终于压抑不住地溢出细碎的笑声,像是怕惊动谁似的,忍得肩膀都一耸一耸地轻颤。
指节抵在唇边努力地遮掩,可眉眼弯弯和漫出来的笑意是怎么也藏不住,从远处看就连背影都洋溢着喜悦。
南珩“好梦,清荷。”
他悄悄呢喃,不知是在说给谁听,可满足的神色又好像在表示压根就没打算让谁知晓。
玉佩意料之外地淡淡闪烁了一下,似是回应。
即使某人并未注意到方才一闪而过的微光,但此时此刻,他的心依旧是前所未有的充实。
因为他知道,这一次,他终于不再是一个人踏上归途。
也有人不惧他的杀神之名,不信他的流言蜚语,会伴他身旁,待他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