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亚轩生日那天，清晨就飘起了细雨。他起得很早，在厨房煮了长寿面，碗里卧着两个圆圆的荷包蛋。客厅的茶几上放着一个小小的蛋糕，是他昨晚偷偷烤的，奶油歪歪扭扭地挤成生日快乐的字样
刘耀文昨晚几乎没睡，坐在沙发上看了一夜的雨。宋亚轩把面端到他面前时，他才缓缓抬起头，眼底布满红血丝
宋亚轩吃点东西吧
宋亚轩轻声说，把筷子递给他
刘耀文接过筷子，却没动，只是盯着碗里的荷包蛋。空气里弥漫着尴尬的沉默，自从那个混乱的夜晚后，两人之间就筑起了一道无形的墙。宋亚轩想过主动打破僵局，可每次对上刘耀文躲闪的目光，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宋亚轩今天……
宋亚轩攥着衣角，声音细若蚊蚋
宋亚轩我生日
刘耀文猛地回神，看向茶几上的蛋糕，喉结剧烈滚动了一下
刘耀文抱歉，我忘了
宋亚轩没关系
宋亚轩笑了笑，试图掩饰眼底的失落
宋亚轩我也不太想庆祝，就想我们……
话没说完，刘耀文的手机突然疯狂震动起来。他接起电话，脸色瞬间惨白如纸，手一抖，手机“啪”地掉在地上
宋亚轩从没见过他如此惊慌的样子，连忙捡起手机，屏幕上还停留在张真源的名字。他刚想递回去，就听到刘耀文嘶哑的声音
刘耀文是……是清然的航班出事了，新闻说……
后面的话他没说下去，抓起外套就往外冲。宋亚轩下意识地想拉住他，指尖却只碰到一片冰凉的衣角
宋亚轩刘耀文！
他追到门口，看着刘耀文几乎是踉跄着冲进雨里，发动汽车时轮胎打滑发出刺耳的声响
宋亚轩今天是我生日啊……
最后几个字消散在雨幕里，连他自己都快听不清
空荡荡的别墅里，只剩下他一个人。长寿面渐渐凉透，蛋糕上的奶油被窗外吹进的风化成小小的水洼。宋亚轩坐在沙发上，看着门口的方向，从清晨等到正午，又从正午等到黄昏
雨越下越大，像是要把整个世界都淹没。他拿出手机，点开新闻推送，“中国飞法国XXX次航班失联”的标题刺得人眼睛生疼。下面的评论区已经炸开了锅，有人说看到了坠落的火光，有人在祈祷奇迹发生
宋亚轩抱着膝盖，把脸埋进臂弯。原来在刘耀文心里，苏清然始终是最重要的。自己这些日子的努力，那些自以为是的靠近，不过是一场自作多情的笑话
傍晚时分，门终于被推开了。刘耀文浑身湿透地站在门口，头发黏在苍白的脸上，眼神空洞得吓人。他看到坐在沙发上的宋亚轩，嘴唇动了动，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宋亚轩站起身，想去给他拿毛巾，却被他猛地抓住手腕。刘耀文的手冰冷刺骨，力道大得像是要捏碎他的骨头
刘耀文没找到……
他声音破碎，带着浓重的鼻音
刘耀文搜救队说……没有幸存者……
宋亚轩的心跟着一沉，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安慰的话
刘耀文突然松开他，踉跄着后退几步，背靠着冰冷的墙壁滑坐在地。他捂住脸，肩膀剧烈地颤抖起来，压抑的呜咽声在空旷的客厅里回荡，像受伤野兽的悲鸣
宋亚轩站在原地，看着这个一向强硬的男人哭得像个孩子，心脏像是被无数根针同时扎穿。他知道自己该生气的，该质问他为什么把自己一个人丢在生日这天，可看到刘耀文崩溃的样子，所有的委屈都变成了密密麻麻的疼
他走过去，在刘耀文面前蹲下，轻轻伸出手，犹豫了很久，最终还是落在他颤抖的背上
宋亚轩刘耀文
他声音很轻，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哽咽
宋亚轩别哭了
刘耀文没有抬头，只是抓住他的手，把脸埋进他的掌心，滚烫的眼泪浸湿了他的皮肤。那一瞬间，宋亚轩忽然明白，今天不仅是他的生日，或许从这一刻起，也成了刘耀文心里永远的忌日
雨还在下，敲打着玻璃窗，发出沉闷的声响。宋亚轩任由刘耀文握着自己的手，另一只手轻轻拍着他的背，像安抚一只受伤的困兽
宋亚轩的生日，终究是被一场突如其来的灾难彻底淹没了。而他和刘耀文之间，似乎又被拉回了原点，甚至比最初的冰冷，更添了几分无法言说的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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