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婉清躲在芦苇丛里，连气都不敢喘。浑浊的溪水就在脚边缓缓流淌，水面上漂浮着几缕暗红的血丝，那是从上游冲下来的。夕阳把水面染成了一片诡异的橘红色，像是整条溪流都在淌血。她紧紧咬着下唇，尝到了淡淡的血腥味，这才发现自己刚才太紧张，把嘴唇都咬破了。
芦苇叶子上的水珠顺着叶尖滴下来，冷不防落在她手背上，激得她浑身一颤。她赶紧捂住嘴，生怕自己不小心发出声音。刚才那些官兵说的话还在耳边回响——他们在找土匪，顺着血迹找过来的。林婉清缩了缩脖子，把自己往芦苇深处又藏了藏。她现在这副样子，要是被当成土匪的同党抓起来，那肯定是死路一条。
"头儿，你看那边！"
一个粗嘎的声音突然响起，吓得林婉清心脏差点跳出嗓子眼。她透过芦苇的缝隙偷偷往外看，只见两个官兵正站在溪边，其中一个用刀鞘指着不远处的水洼。那里漂浮着一具被水泡得发白的尸体，看穿着应该是个土匪。刀疤脸走了过去，用脚尖踢了踢尸体，冷哼一声。
"还有气吗？"
"没了，脖子都被砍断了。"那个矮胖的官兵凑过来看了看，撇撇嘴道，"不过这小子手里还攥着个东西。"
刀疤脸蹲下身，粗暴地掰开尸体僵硬的手指，从里面拿出了一个血糊糊的荷包。他把荷包里的东西倒在手上，是几枚铜钱和半块干硬的麦饼。刀疤脸嫌恶地把东西扔回水里，站起身骂道："妈的，穷鬼一个！"
林婉清看到那半块麦饼，肚子不争气地叫了一声。她赶紧捂住肚子，心慌意乱地摸了摸怀里的麦饼。那是她现在唯一的食物了，可上面也沾着血，是刚才逃跑时不小心蹭上的。
"头儿，前面好像还有人！"另一个官兵突然喊道，指向溪流上游。
刀疤脸立刻警惕起来，举起手示意大家安静。林婉清也屏住呼吸，顺着那个官兵指的方向看去。只见几个黑影正跌跌撞撞地从上游跑下来，看穿着都是土匪的打扮，身上都带着伤，跑起来一瘸一拐的。
"妈的，还有漏网之鱼！"刀疤脸低骂一声，对手下们做了个合围的手势，"都给我打起精神来！抓活的，我要问问他们寨子在哪！"
官兵们立刻分散开来，悄悄逼近那些逃跑的土匪。林婉清看到其中一个土匪腿上中了箭，跑着跑着突然摔倒在地。他身后的同伴想停下来拉他，可已经来不及了。几个官兵从芦苇丛里冲了出来，手里的钢刀闪着寒光。
"噗嗤——"
一声闷响，林婉清吓得闭上眼睛不敢再看。可那凄厉的惨叫声还是钻进了她耳朵里，让她浑身发冷。她死死咬住嘴唇，直到尝到更浓的血腥味才松开。她告诉自己不能出声，绝对不能被发现。
过了一会儿，惨叫声停了。林婉清颤抖着睁开眼，看到官兵们正在收拾尸体，把他们的头砍下来挂在腰间。那个矮胖的官兵甚至还在剥一个土匪身上的衣服，好像找到了什么宝贝。
"头儿，你看这个！"矮胖官兵举起一件黑色的衣服，上面绣着一个狼头图案。
刀疤脸眼睛一亮，走过去接过衣服仔细看了看。"这是...黑风寨的人？"他皱起眉头，脸色变得有些难看，"怎么会在这里遇到黑风寨的人？"
"难道他们跟那些反贼有关系？"另一个官兵问道。
刀疤脸没说话，只是眼神变得更加凶狠。他把衣服扔在地上，用脚使劲踩了踩。"不管那么多了，先找到他们的老巢再说！"他抬头扫视四周，目光最终落在了林婉清藏身的这片芦苇丛上。
林婉清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她看到刀疤脸的眼睛里闪着贪婪的光，像是在搜寻猎物的野兽。她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脚却不小心踢到了什么东西。
"咔嚓——"
一声脆响在寂静的芦苇丛中格外刺耳。林婉清吓得脸色惨白，僵在原地一动不敢动。
刀疤脸猛地转头看向这边，眼神锐利如鹰。"谁在那里？"他厉声喝道，手按在了刀柄上。
其他官兵也都警惕地看了过来，慢慢朝芦苇丛逼近。林婉清的心跳得飞快，手心全是冷汗。她知道自己躲不过去了，只能握紧口袋里的石头，准备拼死一搏。
就在这时，刀疤脸突然停下脚步，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林婉清藏身处前方的地面。林婉清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吓得差点叫出声来——那支梅花玉簪掉在了地上！一定是刚才后退时不小心掉的！
那是母亲留给她的遗物，是她身上唯一值钱的东西了。林婉清心里一紧，想要冲出去捡回来，可理智告诉她不能这么做。她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个矮胖的官兵走过去，捡起了玉簪。
"头儿，是支玉簪！"矮胖官兵兴奋地喊道，把玉簪递给刀疤脸。
刀疤脸接过玉簪细细打量，嘴角慢慢勾起一抹狞笑。"看来这里藏着个娘们儿，"他舔了舔嘴唇，眼神变得更加色眯眯的，"兄弟们，给我好好找找！抓活的，要是个美女，说不定还能让兄弟们乐呵乐呵！"
官兵们发出一阵淫笑，更加放肆地在芦苇丛中搜寻起来。芦苇被他们踩得沙沙作响，离林婉清越来越近。她能闻到他们身上的汗臭味，听到他们粗重的呼吸声。
林婉清把身体缩成一团，尽量往芦苇深处藏。她闭上眼睛，脑子里一片空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就在这时，她听到一个官兵大喊："在这里！我看到她了！"
林婉清猛地睁开眼，看到那个矮胖的官兵正指着她的方向，脸上露出兴奋的笑容。刀疤脸立刻带着人冲了过来，拨开芦苇一步步逼近。
"小美人，别躲了，快出来让哥哥瞧瞧！"刀疤脸笑得一脸猥琐，眼睛在林婉清身上来回扫视。
林婉清往后退着，直到退无可退，后背抵在了冰冷的溪水里。溪水不深，只到她的膝盖，可那刺骨的寒意还是让她忍不住发抖。她握紧手里的石头，死死盯着逼近的刀疤脸。
"别过来！"她鼓起勇气喊道，声音却在发抖。
刀疤脸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哈哈大笑起来。"小美人还挺凶，我喜欢！"他说着，突然加速朝林婉清扑了过来。
林婉清吓得闭上眼睛，举起手里的石头就朝他砸了过去。可她的力气太小，石头还没飞到刀疤脸面前就掉在了地上。刀疤脸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用力把她拉到自己怀里。
"放开我！你这个畜生！"林婉清挣扎着，用脚使劲踢他，可都被他轻易躲开了。
刀疤脸把她死死抱在怀里，在她脸上闻了闻，露出陶醉的表情。"真香啊，比我婆娘可香多了！"他说着，伸手就要去撕林婉清的衣服。
林婉清绝望地闭上了眼睛，眼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她以为自己死定了，可就在这时，远处突然传来一声震天怒吼。
"狗官兵！拿命来！"
这声音...林婉清猛地睁开眼睛，不敢置信地朝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只见一个高大的黑影正从对岸的山坡上冲下来，速度快得像一阵风。虽然离得很远，但林婉清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那是张桂 林婉清躲在芦苇丛里，连气都不敢喘。浑浊的溪水就在脚边缓缓流淌，水面上漂浮着几缕暗红的血丝，那是从上游冲下来的。夕阳把水面染成了一片诡异的橘红色，像是整条溪流都在淌血。她紧紧咬着下唇，尝到了淡淡的血腥味，这才发现自己刚才太紧张，把嘴唇都咬破了。
芦苇叶子上的水珠顺着叶尖滴下来，冷不防落在她手背上，激得她浑身一颤。她赶紧捂住嘴，生怕自己不小心发出声音。刚才那些官兵说的话还在耳边回响——他们在找土匪，顺着血迹找过来的。林婉清缩了缩脖子，把自己往芦苇深处又藏了藏。她现在这副样子，要是被当成土匪的同党抓起来，那肯定是死路一条。
"头儿，你看那边！"
一个粗嘎的声音突然响起，吓得林婉清心脏差点跳出嗓子眼。她透过芦苇的缝隙偷偷往外看，只见两个官兵正站在溪边，其中一个用刀鞘指着不远处的水洼。那里漂浮着一具被水泡得发白的尸体，看穿着应该是个土匪。刀疤脸走了过去，用脚尖踢了踢尸体，冷哼一声。
"还有气吗？"
"没了，脖子都被砍断了。"那个矮胖的官兵凑过来看了看，撇撇嘴道，"不过这小子手里还攥着个东西。"
刀疤脸蹲下身，粗暴地掰开尸体僵硬的手指，从里面拿出了一个血糊糊的荷包。他把荷包里的东西倒在手上，是几枚铜钱和半块干硬的麦饼。刀疤脸嫌恶地把东西扔回水里，站起身骂道："妈的，穷鬼一个！"
林婉清看到那半块麦饼，肚子不争气地叫了一声。她赶紧捂住肚子，心慌意乱地摸了摸怀里的麦饼。那是她现在唯一的食物了，可上面也沾着血，是刚才逃跑时不小心蹭上的。
"头儿，前面好像还有人！"另一个官兵突然喊道，指向溪流上游。
刀疤脸立刻警惕起来，举起手示意大家安静。林婉清也屏住呼吸，顺着那个官兵指的方向看去。只见几个黑影正跌跌撞撞地从上游跑下来，看穿着都是土匪的打扮，身上都带着伤，跑起来一瘸一拐的。
"妈的，还有漏网之鱼！"刀疤脸低骂一声，对手下们做了个合围的手势，"都给我打起精神来！抓活的，我要问问他们寨子在哪！"
官兵们立刻分散开来，悄悄逼近那些逃跑的土匪。林婉清看到其中一个土匪腿上中了箭，跑着跑着突然摔倒在地。他身后的同伴想停下来拉他，可已经来不及了。几个官兵从芦苇丛里冲了出来，手里的钢刀闪着寒光。
"噗嗤——"
一声闷响，林婉清吓得闭上眼睛不敢再看。可那凄厉的惨叫声还是钻进了她耳朵里，让她浑身发冷。她死死咬住嘴唇，直到尝到更浓的血腥味才松开。她告诉自己不能出声，绝对不能被发现。
过了一会儿，惨叫声停了。林婉清颤抖着睁开眼，看到官兵们正在收拾尸体，把他们的头砍下来挂在腰间。那个矮胖的官兵甚至还在剥一个土匪身上的衣服，好像找到了什么宝贝。
"头儿，你看这个！"矮胖官兵举起一件黑色的衣服，上面绣着一个狼头图案。
刀疤脸眼睛一亮，走过去接过衣服仔细看了看。"这是...黑风寨的人？"他皱起眉头，脸色变得有些难看，"怎么会在这里遇到黑风寨的人？"
"难道他们跟那些反贼有关系？"另一个官兵问道。
刀疤脸没说话，只是眼神变得更加凶狠。他把衣服扔在地上，用脚使劲踩了踩。"不管那么多了，先找到他们的老巢再说！"他抬头扫视四周，目光最终落在了林婉清藏身的这片芦苇丛上。
林婉清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她看到刀疤脸的眼睛里闪着贪婪的光，像是在搜寻猎物的野兽。她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脚却不小心踢到了什么东西。
"咔嚓——"
一声脆响在寂静的芦苇丛中格外刺耳。林婉清吓得脸色惨白，僵在原地一动不敢动。
刀疤脸猛地转头看向这边，眼神锐利如鹰。"谁在那里？"他厉声喝道，手按在了刀柄上。
其他官兵也都警惕地看了过来，慢慢朝芦苇丛逼近。林婉清的心跳得飞快，手心全是冷汗。她知道自己躲不过去了，只能握紧口袋里的石头，准备拼死一搏。
就在这时，刀疤脸突然停下脚步，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林婉清藏身处前方的地面。林婉清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吓得差点叫出声来——那支梅花玉簪掉在了地上！一定是刚才后退时不小心掉的！
那是母亲留给她的遗物，是她身上唯一值钱的东西了。林婉清心里一紧，想要冲出去捡回来，可理智告诉她不能这么做。她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个矮胖的官兵走过去，捡起了玉簪。
"头儿，是支玉簪！"矮胖官兵兴奋地喊道，把玉簪递给刀疤脸。
刀疤脸接过玉簪细细打量，嘴角慢慢勾起一抹狞笑。"看来这里藏着个娘们儿，"他舔了舔嘴唇，眼神变得更加色眯眯的，"兄弟们，给我好好找找！抓活的，要是个美女，说不定还能让兄弟们乐呵乐呵！"
官兵们发出一阵淫笑，更加放肆地在芦苇丛中搜寻起来。芦苇被他们踩得沙沙作响，离林婉清越来越近。她能闻到他们身上的汗臭味，听到他们粗重的呼吸声。
林婉清把身体缩成一团，尽量往芦苇深处藏。她闭上眼睛，脑子里一片空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就在这时，她听到一个官兵大喊："在这里！我看到她了！"
林婉清猛地睁开眼，看到那个矮胖的官兵正指着她的方向，脸上露出兴奋的笑容。刀疤脸立刻带着人冲了过来，拨开芦苇一步步逼近。
"小美人，别躲了，快出来让哥哥瞧瞧！"刀疤脸笑得一脸猥琐，眼睛在林婉清身上来回扫视。
林婉清往后退着，直到退无可退，后背抵在了冰冷的溪水里。溪水不深，只到她的膝盖，可那刺骨的寒意还是让她忍不住发抖。她握紧手里的石头，死死盯着逼近的刀疤脸。
"别过来！"她鼓起勇气喊道，声音却在发抖。
刀疤脸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哈哈大笑起来。"小美人还挺凶，我喜欢！"他说着，突然加速朝林婉清扑了过来。
林婉清吓得闭上眼睛，举起手里的石头就朝他砸了过去。可她的力气太小，石头还没飞到刀疤脸面前就掉在了地上。刀疤脸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用力把她拉到自己怀里。
"放开我！你这个畜生！"林婉清挣扎着，用脚使劲踢他，可都被他轻易躲开了。
刀疤脸把她死死抱在怀里，在她脸上闻了闻，露出陶醉的表情。"真香啊，比我婆娘可香多了！"他说着，伸手就要去撕林婉清的衣服。
林婉清绝望地闭上了眼睛，眼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她以为自己死定了，可就在这时，远处突然传来一声震天怒吼。
"狗官兵！拿命来！"
这声音...林婉清猛地睁开眼睛，不敢置信地朝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只见一个高大的黑影正从对岸的山坡上冲下来，速度快得像一阵风。虽然离得很远，但林婉清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那是张桂源！
刀疤脸也愣住了，下意识地松开了林婉清。他转头看向那个冲过来的黑影，脸色变得十分难看。"妈的，又是哪个不要命的！"他骂了一声，对手下喊道，"你们去拦住他！我先把这小美人带走！"
几个官兵立刻朝张桂源冲了过去，刀疤脸则重新抓住林婉清的手腕，准备把她拖走。林婉清拼命挣扎着，心里又害怕又期待。她怕刀疤脸把她带走，可又不知道张桂源为什么会突然出现，他是来救她的吗？还是...
就在这时，张桂源已经冲到了溪边。他没有停下，直接跳进了湍急的溪流里，水花溅得老高。他几步就蹚过了溪流，一把抓住离他最近的那个官兵，不等对方反应过来，就拧断了他的脖子。
"咔嚓——"
清脆的骨裂声在寂静的芦苇丛中格外刺耳，吓得其他官兵都停下了脚步，不敢上前。张桂源把那个官兵的尸体扔在地上，眼神凶狠地看向刀疤脸，像是要吃人一样。
"放下她！"张桂源怒吼一声，声音震得林婉清耳朵嗡嗡作响。
刀疤脸被他的气势吓到了，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可他马上又反应过来，握紧了手里的刀。"妈的，就凭你？"他冷笑一声，"兄弟们，一起上！杀了他！"
官兵们相互看了一眼，虽然有些害怕，但还是鼓起勇气朝张桂源冲了过去。张桂源不屑地冷哼一声，从腰间拔出两把短刀，迎了上去。
林婉清看着眼前的一幕，吓得心脏都快跳出来了。她看到张桂源像一只发怒的老虎，在官兵中横冲直撞，短刀所到之处，鲜血四溅。那些官兵在他面前不堪一击，没一会儿就倒下了好几个。
刀疤脸见状，悄悄松开了抓住林婉清的手，想要偷偷溜走。林婉清立刻察觉到了，她想都没想，抓起地上的石头就朝刀疤脸砸了过去。石头正好砸在他的后脑勺上，刀疤脸吃痛，回头恶狠狠地瞪了林婉清一眼。
"臭娘们！找死！"他骂了一声，举起刀就朝林婉清砍了过来。
林婉清吓得闭上了眼睛，可预想中的疼痛没有传来。她睁开眼，看到张桂源正挡在她面前，手里的短刀死死架住了刀疤脸的刀。两人都用尽全力，手臂上的青筋都暴起来了。
"你的对手是我！"张桂源怒吼一声，猛地一用力，将刀疤脸的刀推开，然后趁机一刀刺向他的胸口。
刀疤脸没想到张桂源力气这么大，更没想到他动作这么快。他想要躲开，可已经晚了。短刀深深刺进了他的胸口，鲜血喷涌而出，溅了张桂源一身。
刀疤脸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张桂源，嘴巴动了动，想说什么，可最终还是没说出来，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
其他官兵看到头儿被杀，吓得魂飞魄散，转身就跑。张桂源也没去追，只是站在原地大口喘着气，身上的肌肉因为刚才的激烈打斗而微微颤抖。
林婉清看着眼前的一切，脑子一片空白。她不知道该害怕还是该庆幸，只是呆呆地站在那里，看着浑身是血的张桂源。
张桂源转过头，看向林婉清。他的眼神复杂，有愤怒，有担心，还有一些林婉清看不懂的东西。他一步步朝林婉清走来，身上的血腥味越来越浓。
林婉清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撞到了身后的芦苇。张桂源停下脚步，皱了皱眉头。"你怕我？"他问道，声音有些沙哑。
林婉清没有回答，只是低着头，不敢看他的眼睛。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个男人。是他掳走了她，把她带到那个可怕的匪寨，可也是他，刚才救了她的命。
张桂源沉默了一会儿，突然叹了口气。"跟我走吧，这里不安全。"他说着，伸出手想要拉林婉清。
林婉清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把手放进了他的手心。他的手很粗糙，布满了老茧，却意外地温暖。张桂源握紧了她的手，带着她走出了芦苇丛。
夕阳已经完全沉下去了，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张桂源牵着林婉清，沿着溪边慢慢走着。两人都没有说话，只有风声和水流声在耳边回响。林婉清偷偷抬起头，看了一眼张桂源的侧脸，心里五味杂陈。她不知道等待她的会是什么，但她知道，从这一刻起，她的命运可能又要改变了。
[未完待续]刀疤脸扑来的瞬间，林婉清看见他身后飞溅起一串血珠。矮胖官兵的惨叫卡在喉咙里，脖颈以诡异角度歪向一边，手里还攥着那支梅花玉簪。张桂源的短刀滴着血，刀光映着芦苇穗上的残阳，像撒了把猩红的碎金。
"跑！"张桂源吼出的气浪掀动她额前碎发。林婉清踉跄着跌进溪水里，冰凉的水流漫过她的裙摆，脚下的鹅卵石滑腻湿冷。刀锋擦着耳边劈开芦苇秆，断裂的枝叶簌簌落在肩头。
"抓住那个女的！"剩下的三个官兵分作两路，两人举刀缠住张桂源，另一人淌着水朝她追来。浑浊的溪水被搅动出暗红漩涡，那些沉淀在水底的血沫又浮了上来，黏在她小腿上凉滑腻人。
芦苇叶刮得脸颊生疼，林婉清抱紧怀中油纸包着的半块麦饼，跌跌撞撞往深处钻。身后的水声越来越近，突然听见"扑通"一声重物落水响，随后是张桂源闷声粗气的嘶吼。她猛地回头，看见那个追来的官兵正脸朝下漂在水面上，后心插着支折断的芦苇秆，白色的茎秆此刻变成了暗红。
张桂源半边身子浸在水里，左肩插着支箭羽，深色的布衫已洇出大片深色。剩下两个官兵对视一眼，突然扔了刀就往岸上游。他没有追，只是弯腰捡起那支浮在水面的梅花玉簪，手指摩挲着断裂的簪头。
暮色在刀锋上凝结成霜。林婉清看着他拔箭时溅起的血珠，突然想起昨夜寨子里那个穿红袄的女人，就是被这样一支箭射穿了喉咙。血珠落在青石板上，像极了今早她打翻的那碗药汤。
"拿着。"冰凉的玉簪塞进她掌心，张桂源的手指触到她腕间烫伤的水泡，动作猛地顿住。林婉清低头看见自己手腕上那片红肿——是昨夜在柴房想生火取暖时被烫的。
溪水开始涨潮，淹没了脚踝上被石块划破的伤口。张桂源突然捂住左肩蹲下去，指缝间渗出的血珠滴在水面，引来几条细小鱼苗。林婉清摸出怀里那半包草药，是今早偷偷从寨子里带出来的，原本想给自己治烫伤的。
"张嘴。"她捏着他的下巴，把嚼碎的草药泥往他嘴里塞。苦涩的汁液顺着嘴角淌下来，张桂源喉结滚动，突然抓住她的手腕往自己唇边送。湿热的触感扫过烫起泡的地方，林婉清像被火烫似的缩回手，却看见他正用牙齿咬开另一包草药的油纸。
远处突然传来号角声，三短一长，在暮色中传出很远。张桂源脸色骤变，抓起地上的短刀就往芦苇丛外冲。林婉清跟在他身后，踩过水洼时看见水底沉着块玄铁令牌，上面的狮纹在暮色中泛着冷光——和那些官兵腰牌上的图案一模一样。
"抓紧了。"张桂源的大手突然揽住她的腰，带起的水花扑了满脸。林婉清低头看见他腰间鼓囊囊的布包洇出血来，恍惚想起今晨那个红袄女人死时，怀里也揣着个同样的布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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