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学方程式的心动

《化学方程式的心动》

（1）听不懂的化学课

化学实验室的窗户半开着，五月的风裹挟着紫藤花的香气溜进来，轻轻掀动摊开的课本。周予安坐在实验台前，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试管架上的刻度线，余光却忍不住瞥向斜后方——沈昭正皱着眉头盯着黑板，手里的圆珠笔在指间转得飞快，像一只被困住的蝴蝶。

"这个方程式，"化学老师敲了敲黑板，"需要先配平氧原子，再调整系数。"

粉笔灰簌簌落下，在黑板上留下一道白色的轨迹。沈昭的笔突然停了，他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草稿纸，上面歪歪扭扭地写着几个化学式，旁边画满了问号。

周予安抿了抿唇，收回视线。

下课铃响起时，沈昭一把拽住了准备离开的化学老师："老师，这个配平......"

"自己先琢磨琢磨，"老师拍了拍他的肩，"实在不会就问课代表。"

沈昭转头，目光直直地看向周予安。阳光穿过窗外的紫藤花架，在他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睫毛的阴影落在鼻梁上，像一道小小的分界线。

"周老师，"他拖着调子喊她，指尖点了点自己的草稿纸，“这道化学题怎么做？好难，救命！”

（2）笔记本上的秘密

实验室后排的空位上，周予安摊开自己的笔记本。淡紫色的纸张上，化学方程式排列得整整齐齐，重点部分还用红笔圈了出来，旁边画着小小的思维导图。

"你先看这个，"她指着最上面的一行，"配平的关键是找到最小公倍数......"

沈昭凑近了些，肩膀几乎贴上她的。他身上有阳光晒过的棉质校服的味道，混着一丝运动后的汗水气息，并不难闻，反而让周予安的耳根悄悄发烫。

"等等，"他突然打断她，"为什么这里氢原子突然变成4个了？"

他的呼吸喷在她耳畔，温热又痒。周予安捏着笔的指尖微微发紧："因为......"

她突然卡壳了。

沈昭的睫毛近在咫尺，在阳光下呈现出浅棕色，像蝴蝶的翅膀。他的目光专注地盯着笔记本，鼻梁上有一道浅浅的晒痕，大概是昨天足球训练时留下的。

"因为要守恒。"她猛地回神，笔尖在纸上重重一点，墨水晕开一个小圆点，"你看这里......"

沈昭突然笑了："你耳朵好红。"

周予安"啪"地合上笔记本："自己想去吧。"

"错了错了，"他连忙按住本子，手指不经意覆上她的，"周老师最好了。"

他的掌心很热，贴在她手背上像一块烙铁。实验室的门突然被推开，几个同学说笑着走进来，周予安慌忙抽回手，笔记本"哗啦"一声掉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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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借出去的笔记**

一张折叠的纸从笔记本里滑了出来。

沈昭弯腰去捡，周予安却比他更快地按住那张纸。两人的指尖在纸页上相碰，像正负极突然相接，迸出看不见的火花。

"这是什么？"沈昭挑眉。

"......草稿。"周予安迅速把纸塞回口袋，心跳快得像是刚跑完八百米。那张纸上画满了函数图像，每个波峰旁边都标注着日期——全是沈昭在足球赛上进球的日期。

沈昭没追问，只是捡起笔记本递给她："那这个能借我吗？"

他的眼神很干净，带着点恳求的意味，像只讨食的大型犬。周予安犹豫了一下，松开手："......明天还我。"

"保证完好无损。"沈昭把笔记本塞进书包，指尖在封面上的"周予安"三个字上轻轻摩挲了一下。

4归还的纸条

第二天清晨，周予安的课桌上静静躺着那本笔记本。

她翻开第一页，发现夹着一张便签纸。上面是沈昭龙飞凤舞的字迹：【方程式配平了，谢谢周老师。PS：下周六市联赛，来看吗？】

便签背面画着一个歪歪扭扭的爱心，涂改了好几次，最终用红笔描了个边。

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照进来，落在那个笨拙的爱心上，像一团小小的火焰。周予安把便签夹进课本里，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窗外，沈昭正在操场上训练，7号球衣在风中飞扬。他似乎感应到什么，突然回头，隔着玻璃窗对她比了个"V"字手势。

没有牵手，

没有告白，

只有一张便签，

和阳光下比出的"V"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