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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色仙乐斯

血色玫刑

第一章血色仙乐斯

  民国二十五年,仙乐斯舞厅。

  镁光灯突然暗了一瞬,而后那束追光如利剑般劈开黑暗,将阮玫笼罩其中。她红色旗袍上金线绣的玫瑰在强光下流转着细碎的光,仿佛真有一簇火焰在她身上跳动。丝绒质地的衣料随着呼吸微微起伏,勾勒出她纤细腰肢的弧度——那是用二十八天不吃晚饭换来的,每次系腰带时都能摸到突出的肋骨。

  "夜上海,夜上海——"

  她尾音打着旋儿上扬时,涂着"绛仙醉"丹蔻的食指轻轻划过麦克风金属表面。这个不经意的小动作引得前排几个西装革履的男人同时直了直腰。指甲油是秦墨上月从法兰西带回来的,他说这叫"龙血色",衬她雪白的腕子最好看。

  二楼雅座突然传来玻璃杯碎裂的声响。阮玫眼波流转间,看见秦墨正弯腰去捡掉落的怀表,银灰色西装前襟的蓝宝石领带夹晃出一道冷光。那是她去年送的生辰礼,宝石内侧刻着极小的"M",除了他俩没人知道。

  "你是个不夜城——"

  唱到"城"字时她故意拖长半拍,舌尖轻抵上颚。台下穿貂皮的李太太突然用檀香扇掩住嘴——这个唱腔是秦墨教的,说苏州评弹里叫"糯米腔",最是缠绵。此刻秦墨正用钢笔在节目单上写着什么,笔尖一顿,抬头对她眨了眨左眼。

  舞台左侧的留声机突然卡了一下,黑胶唱片发出"吱呀"怪响。阮玫余光瞥见有个穿杏黄旗袍的姑娘慌慌张张去扶唱针,鬓边别的白山茶掉进了机器转轴。这是新来的阿玲,上周在后巷被醉汉纠缠时,是她用高跟鞋踹跑了那人。

  "华灯起,车声响,歌舞升平——"

  唱到"升"字时她忽然走调了。秦墨的座位旁不知何时多了个穿西装的背影,那人后脑勺的发胶反光太眼熟——程家二少爷程景笙。上周就是他在大光明戏院门口拦住她,说"歌女就该在台上卖笑,别肖想不该想的人"。

  阮玫猛地转身,旗袍开衩处露出裹着玻璃丝袜的小腿。乐师们慌忙跟上她的临时变调,萨克斯手老陈的假发都歪了。她顺势将玫瑰从水晶花瓶里抽出来,带着水珠的花瓣擦过唇角时,尝到一丝铁锈味——今早练舞时咬破的舌尖还在渗血。

  "只见她,笑脸迎,谁知她内心苦闷——"

  最后一句她即兴改了词。秦墨突然坐直身体,金丝眼镜后的瞳孔微微扩大。他听懂了的,这支《夜上海》是他们初遇时放的曲子,那天她唱完就收到人生第一束红玫瑰,附的卡片上写着"苦闷的心需要另一颗心温暖"。

  追光忽然暗了下来,阮玫看见程景笙凑到秦墨耳边说话时,右手拇指摩挲着左腕上的百达翡丽——那是块女表,去年秦墨妹妹生日时她帮忙挑的。现在表面正反射着冰冷的光,像程景笙盯着她时眯起的眼睛。

  音乐戛然而止。阮玫保持着谢幕的姿势,后颈渗出细密的汗珠。秦墨的掌声孤零零地响起时,她才发现自己把玫瑰茎上的刺攥进了掌心,血珠沁出来,在红丝绒手套上洇出更深的痕迹。阮玫站在舞台中央,一束追光打在她身上,红色旗袍像一团燃烧的火焰。她微微仰着头,脖颈线条像骄傲的天鹅,涂着丹蔻的手指轻抚麦克风。

  唱完最后一支歌,阮玫接过侍应生递来的红玫瑰——每晚这个时候,秦墨都会送她一朵。她低头轻嗅,唇角勾起一抹笑。这笑容被二楼包厢里的程景笙看得清清楚楚,他捏着酒杯的手指微微发白。

  "景笙,别这么严肃。"秦墨笑着拍拍好友肩膀,"阮小姐只是工作。"

  程景笙冷笑一声:"她看你的眼神可不像只是工作。"

  话音未落,舞厅突然断电。黑暗中,一声女人的尖叫划破夜空。

  "有刀!有人带刀!"

  混乱中,程景笙摸黑冲向秦墨的座位。等他赶到时,只看见秦墨倒在血泊中,胸口插着一把蝴蝶刀,而阮玫跪在旁边,双手沾满鲜血,那朵红玫瑰掉在地上,被血浸透。

  "是你!"程景笙一把揪住阮玫的衣领,"你杀了秦墨!"

  阮玫脸色惨白,拼命摇头:"不是我...有人从后面..."

  警察很快赶到,带走了作为第一嫌疑人的阮玫。法医检验发现,凶器上只有阮玫和秦墨的指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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