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盯着照片上的林薇，脑子里嗡嗡作响。这张脸我有点印象，但又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不是在梦里，也不是在星际联盟的数据库里，就像是上辈子见过似的。我把照片翻过来，背面用铅笔写着一行小字："第七研究室，实验体73号。"
实验体？这词儿让我心里咯噔一下。我摸出那部改装手机，指尖在屏幕上滑动。菜单很简单，除了通讯录就是个地图应用。点开地图，屏幕上立刻跳出一个红点，闪烁在城市西郊的位置。下面标注着一行字："生命信号微弱，剩余时间：17小时43分。"
操。我低骂一声，立刻明白这是什么意思。有人在拿林薇做实验，而且实验快结束了。我把手机扔在桌上，抓起那张SD卡塞进电脑。加密程序开始自动运行，进度条慢慢往前爬。我烦躁地抓了抓头发，视线又落回那张照片上。
林薇的眼睛很亮，像有星星在里面。就算是监控抓拍的照片，也能看出她骨子里那股不服输的劲儿。我突然想起三个月前帮王奶奶修净化器时，听过小区里的阿姨们闲聊，说附近有个生物研究所总是半夜拉着黑布的卡车进出。当时没在意，现在想想，后背直冒冷汗。
"快点啊你。"我对着电脑屏幕念叨，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量子计算机突然发出一阵轻微的蜂鸣，金属笔筒表面浮现出一行绿色的文字："检测到未知频率量子波动，距离1.2公里，正在接近。"
我心里一紧，立刻抓起手机跑到窗边。雨还在下，路灯的光晕在雨幕里晕开一片模糊的黄。街上空无一人，但我能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正朝这边来。不是人类的气息，更像是某种机械造物发出的低频震动。
我冲到门口，透过猫眼往外看。楼道里的声控灯突然自己亮了，昏黄的光线里，一个穿着黑色雨衣的人影正慢慢往上走。脚步声很轻，但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我的心跳上。那不是外卖张的体型，他没这么高。
"咔嗒。"电脑突然发出一声轻响，SD卡的加密破解完成了。我跑回电脑前，屏幕上跳出一个视频文件。点开，画面抖得厉害，像是有人用手机偷拍的。镜头对着一扇写着"第七研究室"的金属门，走廊里的灯忽明忽暗。
突然，门开了。两个穿着白大褂的人抬着一个担架走出来，上面躺着个女人，身上盖着白布。虽然看不清脸，但那身衣服，我绝对不会认错——就是照片上林薇穿的那件职业套装。视频里传来模糊的对话声：
"73号实验体生命体征正在下降，下丘脑活动异常...""没办法，外星基因序列不稳定，已经是第三个了...""准备启动B方案，通知陈教授...""..."
画面突然剧烈摇晃了一下，然后变成一片漆黑。电脑屏幕上跳出一行红色警告："检测到高强度电磁脉冲，30秒后将触发硬件锁死。"操！他们发现有人偷拍，远程启动了自毁程序！
我抄起桌上的金属盒子塞进背包，顺手抓起外卖张上次落下的电击棒。量子计算机还在嗡嗡作响，笔筒表面的文字变成刺眼的红色："威胁已进入建筑，距离你的位置15米...10米..."
"嘭！嘭！嘭！"沉重的敲门声突然响起，震得门板直晃。不是之前的暗号，就是单纯的暴力撞门。我能听到门锁变形的声音，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跑！
我冲向阳台，一把拉开窗户。冰冷的雨水立刻灌了进来，打湿了我的衣服。楼下是六米多高的水泥地，平时跳下去轻松，但现在下着雨，地面湿滑。身后的门板发出"咔嚓"的断裂声，我没时间犹豫了。
双脚蹬在栏杆上，身体像箭一样射出去。落地的瞬间，我顺势向前翻滚，卸去冲击力。泥水溅了我一身，混杂着伤口的血腥味。顾不上疼，我爬起来就往小区后门跑。雨幕里，一道黑影正从楼道里冲出来，速度快得不像人类。
我拐进一条狭窄的小巷，身后传来玻璃破碎的声音。雨水顺着屋檐往下淌，在地面汇成一条条小溪。我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还有身后越来越近的脚步声。那东西跑得很快，而且完全不介意泥水，脚步声越来越清晰。
突然，眼角的余光瞥见一个垃圾桶。我急中生智，猛地转身把垃圾桶踢向身后。垃圾桶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撞在墙上发出"哐当"一声巨响。趁着那东西停顿的瞬间，我拐进另一条岔路。
这条路我熟，外卖张带我走过一次，通向菜市场的后门。现在这个时间，菜市场应该空无一人。我拼命往前跑，雨水模糊了视线，好几次差点滑倒。身后的脚步声停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阵低沉的嗡鸣声，像是某种飞行器启动的声音。
我猛地抬头，只见一道白光从头顶掠过，照亮了整个巷子。那是一架小型无人机，大概半米长，通体漆黑，头部闪烁着红色的指示灯。它悬浮在空中，歪了歪"脑袋"，像是在观察地形。然后，机身下方突然伸出一根金属管，对准了我。
操！我大骂一声，猛地扑倒在旁边的杂物堆后面。"嗖"的一声，一道红光从我头顶飞过，击中了对面的墙壁。混凝土墙面瞬间融化，留下一个冒着白烟的窟窿。这不是地球上的武器！
无人机调整方向，再次对准我藏身的位置。我抓起身边的一块砖头，在它开火的瞬间猛地站起来，把砖头扔了过去。砖头精准命中无人机的机身，发出"当"的一声脆响。无人机摇晃了一下，显然没料到我会反击。
就是现在！我撒腿就跑，钻进前面的一个窄门。这里是菜市场的仓库，里面堆满了土豆和白菜。空气中弥漫着腐烂蔬菜的味道，混杂着雨水带来的泥土气息。我躲在一堆麻袋后面，屏住呼吸。
无人机飞了进来，红色的指示灯在黑暗中扫来扫去。我能听到它引擎的嗡鸣声，还有爪子抓挠地面的声音。它在找我。我慢慢掏出电击棒，按下开关。滋滋的电流声在寂静的仓库里格外刺耳。
无人机猛地转向我藏身的方向，红色指示灯锁定了我的位置。它像一道黑色的闪电冲了过来，爪子张开，闪着金属的寒光。我深吸一口气，在它即将扑到我身上的瞬间往旁边一滚，同时把电击棒插进了它的机身。
"滋啦——"强烈的电流通过电击棒涌入无人机的电路，发出刺耳的响声。无人机在空中抽搐了几下，然后重重地摔在地上，红色指示灯闪烁了几下就灭了。我喘着粗气站起来，一脚踩在它的机身上，确认它不会再动了。
突然，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我掏出来一看，屏幕上跳出一条新消息，发信人显示是"未知"：
"别回出租屋，他们已经布控了。去西山废弃工厂，我在那儿等你。记得带上林薇的资料。——张"
外卖张？他怎么知道我遇到麻烦了？我看了一眼地上的无人机残骸，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刚才那段视频，偷拍的人是不是就是他？如果是的话，他现在在哪儿？为什么要让我去废弃工厂？
一连串的问题在我脑子里打转，但没时间细想了。手机屏幕上的生命信号计时器还在跳动，现在只剩下15小时37分。林薇没多少时间了。我抓起背包，转身冲出仓库，消失在雨幕中。
雨越下越大，仿佛整个城市都被笼罩在一片灰蒙蒙的水汽里。我沿着小巷一路狂奔，脑子里乱糟糟的。林薇究竟是谁？为什么会被当成实验体？那些人为什么要研究外星基因？还有外卖张，他到底是什么身份？
这些问题像一团乱麻，怎么理都理不清。唯一确定的是，我不能让林薇死。不知道为什么，看着她照片上那个淡淡的梨涡，我心里某个地方突然软了一下。就好像...很久以前，也有一个人，笑起来的时候眼睛里会有星星。
我甩了甩头，把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赶出脑海。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活命要紧。手机地图显示西山废弃工厂距离这里大概五公里，跑过去要一个多小时。雨这么大，公交和地铁肯定都停了，只能靠两条腿。
突然，身后传来一阵汽车引擎的轰鸣声。我心里一紧，以为是追兵来了，赶紧躲进旁边的一条小巷。探出脑袋一看，只见一辆破旧的皮卡车停在路边，车窗摇下来，露出一张熟悉的脸——外卖张！
他朝我招了招手，压低声音："上车！快！"
我愣了一下，然后赶紧冲过去拉开副驾驶的车门。一股浓重的汗味和机油味扑面而来，混杂着淡淡的烟草味。外卖张穿着一件黑色夹克，脸上还有几道细小的伤口，像是刚跟人打过架。
"你怎么来了？"我系上安全带，看着他。
外卖张没说话，一脚踩下油门。皮卡车咆哮着冲了出去，在雨幕中左摇右晃。他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然后说："我欠你一条命。上次你帮我改装悬浮车，不然我早被那帮收保护费的打断腿了。"
我盯着他："仓库里的视频是你拍的？"
外卖张的身体僵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我有个堂弟在那个研究所上班，前几天突然联系不上了。我怕他出事，就偷偷溜进去看看，结果...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
"第七研究室到底在搞什么？"我追问。
外卖张的脸色变得凝重："他们在拿活人做实验，往身体里注射外星基因。林薇是第73个实验体，也是唯一撑过三个月的。"
我的心沉了下去："为什么是她？"
"不知道，"外卖张摇了摇头，"我偷到的资料里提到，她的基因序列和某种外星生物高度匹配，是最理想的容器。那个陈教授，就是研究项目的负责人，把她当成宝贝疙瘩。"
皮卡车拐进一条盘山公路，雨刮器疯狂地左右摆动。窗外一片漆黑，只有车灯照亮前方的一小段路。我看着手机屏幕上跳动的计时器，心里越来越急。还有14小时，我们能赶得及吗？
突然，外卖张猛地踩下刹车。皮卡车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停在了路边。我往前一冲，差点撞在前挡风玻璃上："怎么回事？"
外卖张指了指前面：" checkpoint（检查点）。"
我眯起眼睛，透过雨幕看见前面路上站着几个穿着黑色制服的人，手里拿着自动步枪，正在检查过往车辆。他们的胳膊上都戴着一个银色的徽章，上面刻着一个我很熟悉的图案——星际联盟的标志！
操！他们怎么找到这里来的？我心里警铃大作。外卖张从储物格里掏出一把扳手："坐稳了。"
我还没反应过来，他就一脚踩下油门。皮卡车像疯了一样冲了出去，直奔检查点。那些黑衣人显然没料到我们会硬闯，慌乱中举起枪对准我们。枪声在雨夜里格外刺耳，子弹打在车厢上发出"叮叮当当"的响声。
"低头！"外卖张大喊一声，猛地一打方向盘。皮卡车来了个漂亮的漂移，擦着一个黑衣人的身体冲了过去。我能听到那人的惨叫，还有骨头断裂的声音。胃里一阵翻腾，但没时间吐。
后面传来警笛声，越来越近。外卖张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咒骂了一声："坐稳了，我们要抄近路！"
他把方向盘打到底，皮卡车冲出公路，开进了旁边的树林。轮胎碾过树枝和石头，发出刺耳的噪音。我紧紧抓住把手，感觉五脏六腑都要被颠出来了。雨水敲打着车窗，外面一片模糊，只能看到树木飞速后退。
突然，皮卡车猛地一震，然后停了下来。引擎发出一阵奇怪的轰鸣声，然后就没动静了。外卖张拍了拍方向盘，骂道："妈的，关键时刻掉链子！"
我推开车门跳下去，雨水立刻浇了我一身。皮卡车的左后轮陷进了一个泥坑里，怎么也出不来。后面的警笛声越来越近，夹杂着狗叫声。我们没时间了。
"走！"外卖张抓起背包，"前面就是废弃工厂，穿过这片树林就到了。"
我点点头，跟着他冲进树林。雨水打在树叶上，发出沙沙的响声。脚下的泥土又湿又滑，好几次差点摔倒。外卖张在前面带路，动作敏捷得像只猴子。我跟在后面，感觉肺部都要炸了。
突然，前面出现了一座黑影。走近一看，是一座巨大的厂房，墙壁上爬满了藤蔓，窗户玻璃碎了一地。大门紧闭着，上面挂着一把生锈的大锁。外卖张大步走上前，从口袋里掏出一串钥匙，试了好几把才找到合适的。
"咔嚓"一声，锁开了。他推开门，示意我进去。厂房里漆黑一片，空气中弥漫着灰尘和铁锈的味道。我打开手机闪光灯，照亮前面的路。地上散落着废弃的机器零件，还有几张破旧的工作台。
"我们现在怎么办？"我压低声音问。
外卖张走到一个角落里，搬开地上的一块木板。下面露出一个地洞，仅容一人通过。"下去，"他说，"下面有个防空洞，是以前打仗的时候挖的，通到研究所的地下室。"
我看着那个黑漆漆的洞口，心里有点发毛："你怎么知道这么清楚？"
外卖张的表情有点不自然："我以前...在这里打过工。"
我没再追问，弯腰钻进了地洞。里面又黑又窄，只能匍匐前进。泥土的腥味和霉味扑鼻而来，我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在狭窄的空间里回荡。爬了大概十几米，前面突然亮了起来。
外卖张已经爬了出去，正站在一个圆形的空间里等我。这里像是一个小型的指挥中心，墙上挂着几张地图，上面用红色的笔标着研究所的内部结构。桌子上放着一台笔记本电脑，屏幕上显示着研究所的实时监控画面。
"你不是外卖员？"我看着他熟练地操作电脑，心里疑云丛生。
外卖张苦笑了一下，摘下左耳边的降噪耳机："这只是个伪装。我真正的身份，是反外星研究联盟的成员。"
反外星研究联盟？我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个组织。外卖张似乎看出了我的疑惑，解释道："我们专门调查和阻止地球上的外星科技研究，保护普通人不受伤害。那个第七研究室，我们盯了很久了。"
他指着屏幕上的一个画面："林薇就在这里，第七研究室最里面的隔离舱里。现在是换班时间，守卫最少，是我们救人的最佳时机。"
我看着屏幕上那个躺在玻璃舱里的女人，脸色苍白，身上插满了各种管子。她的胸口微微起伏，看起来还有生命迹象。手机屏幕上的计时器显示，还有10小时15分钟。
"我们怎么进去？"我问。
外卖张调出一张平面图："从这里下去，有一条废弃的通风管道，直接通到第七研究室的天花板。我们可以从那里进去，神不知鬼不觉。"
他从背包里掏出两套黑色的紧身衣："穿上这个，防弹的。还有这个。"他递给我一把黑色的手枪，"保险在这边，遇到危险就开枪。"
我接过手枪，感觉沉甸甸的。在星际联盟的时候，我用过比这先进一百倍的武器，但现在拿在手里，却觉得格外沉重。外卖张拍了拍我的肩膀："别怕，有我在。"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换好衣服，我们沿着一条狭窄的楼梯往下走。下面一片漆黑，只能靠手机闪光灯照明。走了大概五分钟，来到一个圆形的空间，四周都是通风管道的入口。
外卖张指了指左边的一个入口："就是这里，跟着我，别掉队。"
他率先爬了进去，我跟在后面。通风管道比刚才的地洞宽敞不了多少，只能匍匐前进。金属的内壁冷冰冰的，刮得我的手肘生疼。爬了大概十几分钟，前面突然传来微弱的灯光。
外卖 Zhang 停下脚步，示意我跟上。他小心翼翼地挪到通风口，拨开格栅往下看。下面是一个巨大的实验室，十几名穿着白大褂的研究人员正在忙碌着。正中间是一个巨大的玻璃舱，里面躺着的正是林薇。
她的头发散落在枕头上，脸色苍白得像一张纸。身上插满了各种管子，连接到旁边的仪器上。屏幕上显示着复杂的波形图，发出滴滴的声音。一个戴着金丝眼镜的男人站在玻璃舱前，手里拿着一个平板电脑，正在说着什么。
"那就是陈教授，"外卖张低声说，"研究项目的负责人。我们的目标是他手里的基因序列数据，还有林薇。"
我点点头，心里紧张得手心冒汗。外卖张从背包里掏出一个小小的金属球："震撼弹，数到三，我们一起跳下去。"
我深吸一口气，握紧了手里的枪。外卖张倒数："三，二，一！"
他猛地踢开格栅，把震撼弹扔了下去。然后纵身跳了下去。我紧随其后，落地的瞬间翻滚了一圈，举起枪对准那些惊慌失措的研究人员。
"都别动！"外卖张大喊一声，"警察！"
研究人员们吓得尖叫起来，纷纷抱头蹲在地上。陈教授反应最快，转身就想跑。我抬枪对准他的腿，扣动扳机。"砰"的一声枪响，陈教授惨叫着倒在地上，鲜血从他的裤腿里渗出来。
"把平板电脑交出来！"我走到他面前，用枪指着他的头。
陈教授瑟瑟发抖，把平板电脑递给我。我接过平板，外卖张已经打开了玻璃舱的门。他小心翼翼地把林薇抱出来，拔掉她身上的管子。林薇发出一声微弱的呻吟，眼睛慢慢睁开了一条缝。
"林薇？能听到我说话吗？"外卖张轻声问。
林薇的眼神有些迷茫，她看着外卖张，又转过头看了看我。突然，她的眼睛睁大了，嘴唇颤抖着："凌...凌云？"
我愣住了："你认识我？"
林薇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但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外卖张脸色一变："不好，她体内的基因开始排斥了！我们得赶紧走！"
他抱起林薇，示意我跟上。我拿着平板电脑，跟在他后面往外跑。刚跑到门口，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密集的枪声。子弹打在门上，溅起一片片木屑。
"妈的，他们来了！"外卖张咒骂一声，把林薇递给我，"你带着她从后门走，我掩护！"
"那你怎么办？"我问。
"别管我，"外卖张推了我一把，"记住，一定要保护好林薇，还有那个平板电脑！里面有他们研究的所有数据！"
他转身冲了出去，举起枪和外面的人交火。我咬了咬牙，抱着林薇往后门跑。怀里的女人很轻，轻得像一片羽毛。她的呼吸很微弱，我能感觉到她的身体在微微颤抖。
"坚持住，林薇，我们马上就出去了。"我低声说。
林薇没有回应，只是把头靠在我的胸口，听着我的心跳声。后门的门锁已经生锈了，我用力踹了好几脚才踹开。外面是一个停车场，停着几辆黑色的轿车。
我抱着林薇冲上轿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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