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清晨,阳光透过图书馆的玻璃幕墙斜斜洒落。林欢颜早早抵达,踮着脚在书架间穿梭,怀里抱着一摞漫画和言情小说。她在自习区最角落的位置坐下,掏出薄荷糖分给陆续到来的伙伴。
“江屿,你居然真的来了!”看到男生背着黑色双肩包走进来,林欢颜兴奋地挥挥手。江屿穿着简单的白色T恤和牛仔裤,手里抱着几本物理竞赛书,发梢还沾着清晨的露水。
温晚棠紧随其后,浅灰色连衣裙衬得她愈发文静。她将《百年孤独》轻轻放在桌上,目光不经意扫过裴逸舟——不知何时,这个总爱调侃的学长竟坐在她斜对面,正似笑非笑地翻着一本《小王子》。
“都到齐啦!开始学习!”林欢颜干劲十足地翻开数学练习册,笔尖却迟迟未落。她偷偷瞥向专注做题的江屿,少年睫毛低垂,在眼下投出小片阴影,草稿纸上密密麻麻的公式像某种神秘的密码。
“这道导数题......”林欢颜咬着笔杆小声嘟囔,“江屿,能不能教教我?”
江屿放下笔,侧身看向她的练习册。两人靠得极近,林欢颜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皂角香。“先求导,再代入极值点......”江屿声音清冽,手指在草稿纸上划出解题步骤,“明白了吗?”
“好像......还是有点晕。”林欢颜眨着眼睛,“你再讲一遍好不好?”
江屿耳根泛红,却还是耐着性子重新讲解。不远处,裴逸舟合上书,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他起身走到温晚棠身边,轻声说:“学妹,借支笔?”
温晚棠递出钢笔的瞬间,裴逸舟突然指着她书页上的批注:“原来你也喜欢这句‘生命中真正重要的不是你遭遇了什么,而是你记住了哪些事,又是如何铭记的’?”
温晚棠没想到他会突然搭话,慌乱间点了点头。裴逸舟顺势坐下,开始聊起书中的情节,语气难得认真:“我总觉得,马尔克斯笔下的孤独,反而藏着最热烈的情感......”
温晚棠渐渐放松下来,偶尔轻声回应几句。阳光为两人镀上金边,林欢颜不经意转头,惊讶地发现一向寡言的闺蜜竟在微笑。
临近中午,林欢颜提议去吃甜品。“街角新开了家舒芙蕾店!听说超好吃!”她拽着温晚棠的手腕,又眼巴巴看向江屿,“一起去嘛!”
江屿刚要拒绝,裴逸舟抢先开口:“学长请客,走吧!”他冲温晚棠挑眉,“学妹不会不给面子吧?”
五人在甜品店坐下。林欢颜捧着焦糖味舒芙蕾吃得满脸幸福,江屿则默默喝着冰美式,目光却总不自觉落在少女沾着奶油的嘴角。裴逸舟变魔术般掏出草莓发卡别在温晚棠发间:“和你今天的裙子很配。”
温晚棠耳尖通红,低头戳着面前的抹茶布丁。林欢颜突然指着窗外:“快看!要下雨了!”豆大的雨点砸在玻璃上,很快连成细密的雨帘。
“这下麻烦了。”裴逸舟晃了晃手机,“叫车要等半小时。”他突然看向江屿,“江同学,你家离这儿近,不如收留一下无家可归的小学妹们?”
江屿握着咖啡杯的手收紧。他租住的公寓虽整洁,但只有一张沙发。林欢颜眼睛一亮:“好主意!江屿,我们去你家躲雨吧!”
窗外雨声渐急,少年看着少女期待的眼神,最终点头。这场意外的暴雨,将四个性格迥异的人困在同一屋檐下,也悄然推动着某些情愫在潮湿的空气里滋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