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窦雨玟这七天忙得不可开交。好在一切都是值得的，店铺翻新后，她招揽了不少新客。加上窦雨玟为清库存而施行的优惠策略，珍珠铺已经成为西州人民心目中最喜爱的商铺之一了。

因为客人数量增多，员工包括她在内只有三位，窦雨玟决定再招个员工。培训了几天，新员工小柳上岗，没出什么问题。

终于得空，窦雨玟见店内的员工可以应付来往的客人。于是，她给自己放了一天假。

这次入宫，窦雨玟意外地发觉守卫增加了许多，王宫的出入也需要出示西州王或者大妃等重要人物的信物。窦雨玟本来以为自己要白跑一趟，没想到大妃的婢女，路过认出窦雨玟，将她带进了王宫。

她道完谢，婢女将大妃的话转告窦雨玟：“你若真想谢大妃，就离九公主远些。”

窦雨玟没应声，也对大妃厌恶的态度习以为常。

在她刚来西州时，大妃虽然感谢她救了九公主，可心里看不上窦雨玟平民的身份，常常劝说曲小枫远离她。奈不住曲小枫喜欢窦雨玟，更愿意偷跑出来见窦雨玟，帮窦雨玟买店铺，撑场子；窦雨玟对曲小枫也是没得说，有新品经常给曲小枫留着，当小枫遭受感情挫折就充当开解者，有困难就帮她出主意。一来二去，大妃实在拦不住，便随她俩去了，只以为就算她不插手，窦雨玟和曲小枫早晚一天也会自动分开。

窦雨玟跨入殿内，难得看见九公主在读书。

“小枫，怎么在读书？怎么只你一个人，阿渡呢？”

曲小枫见到窦雨玟，抛开书，连忙下床，惊喜道：“雨玟姐，你回来啦！”

而后她鼓嘴回答了窦雨玟上一个问题：“阿渡前天被母妃叫去了，不知道去做什么了。至于书，还不是父王，给我请了个上课的嬷嬷。自小到大，我哪里读过什么书啊！而且那位嬷嬷她特别严厉，回答不出问题还要打手心。最可气的是，她只打我左手，课后好罚我用剩下的手抄写。我去找母妃撒娇，结果她压根不帮我。”

窦雨玟扫了一眼曲小枫正在看的书：“嬷嬷给你上课，怎么用中原的书？”

曲小枫否认，见窦雨玟的视线定在床上的那本，连忙又将书抓过来：“这是我自己找的……雨玟姐，你看！”她翻到折了书角的一页，指给窦雨玟。

“武媚，开创殿试、武举等制度；采用取薄赋敛、息干戈、省力役等措施；军事上收复安西四镇，平定营州之乱，一度使后突厥归降。后人被尊其为则天大圣皇后。”

细细一读，窦雨玟才发觉写的是唐朝的武则天：“这是中原女皇帝武后的故事，你对她感兴趣？”

“中原女子也可以当皇帝？”曲小枫眼睛眨呀眨，其中闪烁着奇异的光。

恍然，窦雨玟好似明白了，她在曲小枫耳边说：“只要有能力，谁都能当皇帝，谁都能当好皇帝。但武后这个皇帝可不是好当的，在她那个朝代，不少人都鄙视女子为官，更不要说称帝。所以，武后付出了很多。哪怕是现在，很多没能力的男子也会通过诋毁她来换得自己的骄傲。”

曲小枫垂下眼眸，感叹：“她真了不起。我们西州就从来没出过女皇帝。要是我能成为她那样的女子，便不用离开西州，那样便好了。”

窦雨玟摸了摸曲小枫柔顺的发尾，没有多说什么。历代公主除了早夭的，没有能逃过和亲的。

两人一齐沉默了一会儿。

曲小枫打破沉寂，起身翻柜子：“雨玟姐，我给你看个好东西。”因为埋得太深，她使劲将手往里伸，努力了好几分钟才将它拽出来。

窦雨玟疑惑，什么东西这么值得保密？她走过去，圣旨就这么映入眼帘。

窦雨玟整整看了几遍，才确认这是豊朝使者本应该奉上的和亲国书。

“它怎么在你这儿？”窦雨玟谨慎地压低声音，蹙眉又摸了摸它的材质，才回望曲小枫。

曲小枫嘿嘿笑了两声，使用气声回应：“我说了你别骂我。我去了一趟离人坡，哪想到遇见了中原人。他身上就有这个。我认出上面有和、亲两个中原文字。我怀疑他是豊朝的使者，所以就把它偷过来了。后面，我确定他就是豊朝的五皇子，这也确实是和亲国书。我厉害吧？”

窦雨玟忽略了她去离人坡的理由：“没被发现吧？那个人知道是你吗？”

曲小枫得意：“没呢，我给他下了迷药。他根本不知道是我，上次豊朝来人觐见父皇，我才知道那人是豊朝五皇子。”

看着曲小枫炫耀的样子，窦雨玟夸赞她：“小枫真是太聪明了，这样确实是拖延了和亲的时间。我今天把它带回去，到时候烧掉就行了。”

窦雨玟待的时间够久了。

曲小枫扯了扯她的衣角，最后跟她说：“雨玟姐，我想去趟丹蚩。”曲小枫不再是玩闹的模样，让窦雨玟明白自己的认真。

只是，豊朝和丹蚩积怨已深。现在，西州王肯定是不愿意站边的。曲小枫不是不知道，但是丹蚩铁达尔王的亲孙女。骑马就是从她外祖父那儿学会的。曲小枫在豊朝和丹蚩中间肯定选丹蚩。

窦雨玟思索片刻，给了曲小枫答复：“好，我回去想想办法。你这些天表现好点，西州王的支持对你非常重要。”

曲小枫：“我明白。”

————————————————

作者有话说：天气热热的，码字都没什么力气了。有没有宝子能送几朵花，给作者打打气(｡･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