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窦雨玟连续做了好几天的噩梦，梦醒时却无法回忆梦的内容。之后她找了弓月城的大夫，没有检查出毛病。但这几天下来，她察觉到问题所在。大战胜利，按理来说，阿渡会来找她。

阿渡出事了！可是，如果阿渡受伤了，曲小枫怎么会不联系她呢？

窦雨玟买马出城，赶往丹蚩。她还没计划好，若有士兵守在入口，该怎么偷溜进去；又要怎么找到王帐位置；怎么才能见到阿渡、曲小枫。

她背着行李，俯下身，一只手控制缰绳。什么感觉都没有，脑子里乱乱的。

注意到丹蚩入口有守卫，窦雨玟也没停，甚至打算冲过去。

“窦姑娘！”赫失身处其中，令士兵收起武器。

“赫失将军，不知阿渡、九公主近些天可好？”窦雨玟站在赫失一米处，仰视闻名西州的丹蚩勇士。

赫失为难地摸鼻子：“窦姑娘，九公主一切都好。阿渡她回到天神的怀抱了。”

“什么？”窦雨玟听到前半句刚舒了口气，后半句差点喘不上气，“阿渡怎么出事的？”

“回丹蚩的路上，阿渡被西州军抓到。是他们杀了阿渡。前天，我们火葬了她。很抱歉，因为族规，身为阿渡的哥哥，我没让你见她最后一面。”赫失心怀歉疚。

“……无需道歉。我对您心存感激。赫失将军，您能否再帮我个忙？”这件事与赫失无关，窦雨玟清楚，是丹蚩王不希望他入王帐。只是曲小枫……

她拔下白玉石红枫蝶云簪，用黑布包裹交给赫失：“可否向九公主带一句话？帮我问她，一起回西州吗？”

赫失答应了窦雨玟的请求：“窦姑娘，小公主她一直心里想着您。其实，上次您走后，她还追到了门口。只是没能赶上。”

窦雨玟眼眸黯淡，半晌后扯出笑：“我晓得。若九公主不急着回西州，我可能要先回去处理些事情。如果她有别的事，将簪子送回我们先前住的客栈，我便清楚了。多谢将军！未来将军有空来西州，我一定好好招待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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帐篷外守着士兵，曲小枫如同被囚禁的小鸟，怎么飞都飞不出去。从铁达尔王的帐篷出来后，曲小枫绞尽脑汁，想去弓月城把阿渡身亡的消息亲口告诉窦雨玟。结果，她刚走到入口就被拦住。

那天晚上，阿翁问她：“小枫，你要自由，还是要朋友？”

离开西州的前一晚，曲文成以父亲的身份告诉她，可以给她上位的机会，只是她必须斩断她和窦雨玟间的联系。那时，为了获得永远留在西州的机会，曲小枫答应了。前往丹蚩一路以来，她没有再事事告诉窦雨玟；丹蚩的吵架，她是蓄谋已久又措不及防。曲小枫一直以为能有转机，但不是什么都能像她想象的那般发展。

曲小枫无法取舍：“我不能都有吗？”

铁达尔王揭露现实：“按照你的能力，你现在只能拥有一样。”

“如果我选朋友，我就会离开西州，到时候失去的不仅仅是自由。”

“所以你选自由？”

“我有得选吗？”曲小枫反问。

“当然有，但不是现在有。未来等你坐上那个位置……”

“那我和雨玟姐永远都不会再是朋友。阿翁，没有别的方法了吗？我已经失去阿渡了。”曲小枫感到窒息。

“小枫，你和窦雨玟本来就不适合当朋友。你知道的，小枫。假如没有阿翁，你们当真能成为很好的朋友吗？不会的！你们总有一天会分道扬镳、渐行渐远。听阿翁一句劝，现在和她绝交，是最好的时候。否则，等你回到西州，她就会是你最致命的软肋！”

铁达尔王离开了，可他的声音还在曲小枫脑海里回荡。曲小枫一整晚没睡，她翻阅书籍，试图从古人那儿得到解决问题的方法。然而，方法都不适用。

“雨玟姐，怎么办？”曲小枫有气无力。

下午，赫失送来了窦雨玟的发簪。

“赫失，雨玟姐，她要和我绝交吗？”曲小枫满脸绝望，仿佛下一秒就要昏厥。

“小公主，窦姑娘不是要绝交。她托我传话，问您是否一起回西州。如果您还要待在西州，就让人把发簪送回客栈。小公主，依我看，你俩也该和好了。”

“赫失，你和雨玟姐见过了？你该不会把阿渡的事告诉雨玟姐了吧！”曲小枫多余问了一句。

“呃，小公主，我确实是和她说了。不过，窦姑娘看起来一切如常，还朝我笑呢。小公主，赫失做错了吗？”

曲小枫没忍心责怪他，归根结底还是怪自己没法子出去：“没事，你先下去吧。让我自个儿待会儿。”

曲小枫碰了碰发簪，顶头的珠花有些不稳，差点掉下来。

“要拿回宫里修修才行。也不知道雨玟姐找玉雕师的进展怎么样？”

“雨玟姐知道阿渡死了，一定很伤心。肯定和我那天一样，被吓坏了。要是我能去找她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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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说：戴发簪老是戳脑袋，可能是我头发太少了呜呜呜😭希望下半年多长头发捏，也祝宝子们多长头发、少掉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