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争结束,士兵的身影消失在城门。弓月城的氛围轻松得如同过节一般。
地处三国边界,弓月城常常被视为战略要地。打过来,打过去,一来一回,弓月城的居民死了大半。这里的土地也更红些。
但这次丹蚩——豊朝之战没有波及弓月城。城内老人视魏盛军为大英雄,自发组织居民送了很多物品,当然不久后被退回。甚至有人了解到魏盛将军未成婚,还打算将自家女儿说与他。
同时,多半商贩为庆祝战争结束,宣称三天内全场免费,包括七里茶馆的老板。
窦雨玟此刻坐在木椅上,手指拨弄小茶杯,听闻有居民要给魏盛说亲。她的嘴唇微微上扬。
忽地,窦雨玟一阵心悸。她缓过神来,注意到店小二站在她面前,指了指桌面。窦雨玟低头,茶杯被她捏碎,汩汩血迹聚成水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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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渡被发现时倒在地上,披头散发,衣衫褴褛,破衣之下尽是伤口。她嘴里塞着布团,双手双脚戴着镣铐,就这么睁着眼睛看向王帐的位置。
“阿渡,丹蚩胜了。不必再担心了。”
颤抖的手,好些时候,才将她的眼睛合住。随后,那手握成拳。
曲小枫面无血色,盯着阿渡的尸体看了又看。她多次在心中否认,曲小枫告诉自己阿渡还活着,她不可能躺在这里。可睁开眼,瞄到这具熟悉的尸体,曲小枫没法再自欺欺人。
她想起与阿渡的点点滴滴。阿渡骑马、说话、吃糕点、唱歌、发呆的样子历历在目,但曲小枫永远失去了阿渡,世上再没有丹蚩的阿渡了。
直到被赫失拉开,阿渡的尸体和五万不知其名的尸体放于火葬台之上。曲小枫回过神,她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没做——窦雨玟没能见到阿渡最后一面。
火焰舔舐着阿渡的面容,阿渡留下的一切。丹蚩人相信,人从天神那儿来,最终也应当回去。
曲小枫叫住赫失:“窦东主可是在弓月城。”
赫失黝黑的脸庞上是红肿的眼睛。再骁勇的战士也无法接受亲人的别离,更何况除了阿渡,他还失去了其他的兄弟姐妹。
赫失一时转不过脑,他吸了吸鼻子,终于想起了窦雨玟。他明白曲小枫的未尽之意,决定派人将窦姑娘请来丹蚩。
然而,铁达尔王阻止了他。
“阿翁!”曲小枫追着铁达尔王进了帐篷,“窦东主是阿渡的朋友,是丹蚩的朋友。您不能不让她见阿渡!”
铁达尔王无情地说:“阿渡已经回到天神那儿了。她就算现在来丹蚩,也见不到她!”他抬手,令帐篷内的其他人退下。
曲小枫接着乞求道:“可是阿渡想见她,阿渡见不到,会伤心的。阿渡一定希望走的时候能见到窦东主。她虽然是中原人,但她帮了我们很多。阿翁!”
铁达尔王仍是拒绝:“小枫,她不能。”
“……为什么?就因为她不是丹蚩人?那为什么魏盛能进王帐?”
“不是因为她是中原人,而是因为她是你的好友。”铁达尔王解释,“小枫,上位者不会轻易暴露他的弱点。我之前去信告诉了你父王这件事,他同意将你作为继承人培养。”
他瞥见曲小枫猛地看向自己,眼里有震惊,困惑以及痛苦,但唯独没有喜悦。片刻后,曲小枫:“是不是不论我说什么,你都不会同意雨玟姐入王帐?”
铁达尔王心里很满意曲小枫的执拗,但他面上尽显严厉:“是!只要我不答应,没人敢让那位窦姑娘入王帐。”
曲小枫没再说什么,出了帐篷。
伊莫延从暗处走了出来:“首领,小枫出息了,敢跟您叫板!”
铁达尔王抹了抹泪:“在丹蚩过了这么久,她总该长大些。今天我最欣慰的一点,就是小枫没有在外流眼泪。”他说着笑了两声,可继而又心疼。
“是啊,唉!阿渡死得可惜。”伊莫延不自在地眨掉眼泪,“小枫总有天能明白您的苦心的。她要是知道您和曲文成做了什么交易,怕不是立刻就回头了。首领,我出去看着小枫,不让她瞎胡闹。”
伊莫延离开后,铁达尔王转头望向武器架。他年轻时,也有几位好友。此时的他却已是孤身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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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战争超级残酷,希望有生之年,祖国和平捏😘
读者们也不用过于为阿渡伤心,因为杀青梗它来了(写的不太好,宝子们凑合看吧)
小剧场
阿渡:杀青了,这一次我终于可以痛快地吃糕点,看我一口一个!啊呜!
曲小枫(还未出戏,眼泪汪汪,狠狠抱住阿渡)
窦雨玟:好啦好啦(拍拍曲小枫)还有的是见面的日子呢!现在最重要的是去填饱肚子,导演可说了今天她请客哦!
三人在阿渡的杀青宴上放开肚皮吃,导演在一旁默默流泪:不是,给我留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