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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他和她的大学生活

说好的以后呢

九月的阳光把大学门口的石狮子晒得发烫,唐沐雨站在“明德大学”的牌匾下,手里紧紧攥着那张被汗水浸得有些发皱的录取通知书。红色烫金的校名在阳光下闪着光,像三年前霍辞言在图书馆问她“上同一个大学好不好”时,两人悄悄勾过的手指——温热而坚定,连指尖的薄茧都透着熟悉的触感。

“沐雨,发什么呆呢?”妈妈拍了拍她的肩膀,手里的行李箱轱辘在地面上碾过,发出轻微的声响,“快去找报到点呀,中文系的牌子在香樟树底下呢。”她这才回过神,目光穿过攒动的人群,突然定住了——不远处的香樟树下,霍辞言正拖着行李箱朝她走来。他穿了件简单的白色T恤,领口被阳光晒得微微泛黄,牛仔裤的膝盖处有个小小的破洞,是高三那年打篮球摔的,当时他还懊恼地说“破了洞就像少了块肉”,却一直没舍得扔,洗得发白的布料上,破洞边缘已经磨出了细细的毛边。

“你怎么才到?”唐沐雨跑过去,裙摆上的蔷薇花刺绣随着动作轻轻晃动,是妈妈特意绣的,说“大学生了,该穿得文静点”。霍辞言放下行李箱,伸手替她拂去额前的碎发,指尖带着阳光的温度:“路上堵车,高速口全是送新生的车,排了半小时队,导航都喊‘前方拥堵三公里’。”指尖碰到她的额头时,两人都顿了顿。这动作太熟悉了——高中时她趴在课桌上睡觉,阳光照到脸上,他也是这样替她挡开;在银杏林写生那天,他也是这样拂去她肩上的落叶。时光好像在这一刻打了个结,把过去和现在系在了一起,暖得让人心头发软,像含了颗没化的水果糖。

男生宿舍在东区三号楼,走廊里弥漫着洗衣粉和汗水的混合气味,还夹杂着点泡面的香味,像把整个夏天的热气都封在了里面。霍辞言刚把科比海报贴到衣柜上,海报的边角还卷着,是他从高中带到现在的宝贝,边缘已经磨得起了毛。隔壁床铺就传来一个咋咋呼呼的声音:“兄弟,你也喜欢科比?”一个戴黑框眼镜的男生探过头来,脸上带着灿烂的笑,牙齿白得晃眼,“我叫江昕,计算机系的,篮球社的招新你必须来!我看你刚才搬箱子那劲儿,投篮肯定准,比纪念安那家伙强多了!”霍辞言笑了笑,想起高中时总跟在身后喊“辞言哥”的纪念安,突然觉得陌生的宿舍也有了点熟悉的暖意,像杯刚泡好的热茶,冒着袅袅的热气。

女生宿舍在西区,离教学楼更近,楼下种着一排桂花树,空气里飘着甜甜的香,连风都带着蜜意。唐沐雨铺床单时,下铺的女生递过来一颗糖,包装纸上画着只小兔子:“我叫简芮,中文系的。”她说话时声音轻轻的,像高中时图书馆里翻书的声响,带着点江南水乡的温软,尾音拖着细细的调子。唐沐雨接过糖,剥开糖纸塞进嘴里,橘子味的甜漫开来,在舌尖打着转:“我叫唐沐雨,也在中文系。”简芮眼睛一亮,马尾辫在身后晃了晃:“那我们是同学!听说你加入了文学社?我也报了,以后就是社友啦,你的画我在高中画展上见过,蝴蝶画得像活的。”

社团招新日那天,整个校园像被撒了把糖,甜得发腻。各个社团的帐篷挤在一起,音乐声和吆喝声此起彼伏,像场热闹的庙会。动漫社的coser穿着华丽的裙装,汉服社的姑娘们举着团扇,连机器人社都搬来了会跳舞的机械臂。唐沐雨刚在文学社填完报名表,笔尖还沾着墨水,就被林厌拽着往篮球场跑,她的画夹在胳膊肘下晃得厉害:“快去看!霍辞言在打篮球!江昕说他刚才三分球百发百中,帅炸了!”远远就看见人群围着球场中央,霍辞言正在投篮,白色T恤被汗水浸得半透,贴在紧实的后背上,勾勒出流畅的线条,像他画过的那些树的枝干,充满了力量感。他转身时正好撞见她的目光,突然加快速度突破,篮球在指尖转了个圈,稳稳落入篮筐。周围爆发出一阵欢呼,他朝她扬了扬下巴,眼里的笑像高中时在写生溪边那样,带着点得意的坏,又藏着点不易察觉的紧张,像个等着被夸奖的孩子。

“被帅到了吧?”林厌在她耳边打趣,用胳膊肘撞了撞她的肩膀,“你看他那眼神,恨不得黏在你身上,还说只是高中同学,骗谁呢?”唐沐雨红着脸推开她:“就那样,没高中时厉害,上次在银杏林旁边的球场,他还投偏了三个。”心里却像被投进了一颗石子,漾开圈圈涟漪——高中时看他打球的心动,原来一点都没变,像颗埋在土里的种子,到了春天还是会发芽,连土壤的湿度都刚刚好。

霍辞言顺利加入了篮球社。第一次训练结束后,他拿着球衣往宿舍走,汗水顺着脖颈往下流,滴在锁骨的凹陷处,像颗颗透明的珠子。江昕凑过来,手里拿着两瓶水,瓶盖已经拧开了:“哎,刚才看你的那个女生,是你女朋友?”霍辞言的脚步顿了顿,接过水喝了一口,冰凉的液体滑过喉咙,压下了莫名的燥热:“不是,是高中同学。”江十乐挤眉弄眼,眼镜滑到了鼻尖上:“我看不像,你投进球总往她那边看,眼神都快拉丝了,比科比投进绝杀球时看观众席还专注。”他没再说话,手里的球衣还带着阳光的温度,像唐沐雨刚才悄悄放在场边的那瓶冰镇矿泉水,瓶身凝着水珠,凉丝丝的,却甜到了心里,连瓶盖的纹路都透着熟悉的形状。

大学的课程比高中松散,却也更考验自律。霍辞言的课表被《数据结构》《算法设计》填满,每天早上七点半准时出现在计算机楼,键盘敲得手指发僵时,屏幕右下角会弹出唐沐雨的消息——“今天古代文学课讲了《诗经》,‘青青子衿,悠悠我心’原来这么浪漫,比你的算法公式浪漫多了”,后面跟着个脸红的表情,像她高中时被逗笑的样子,脸颊鼓得像颗小苹果。他会放下代码,回一句“等我用算法给你写首诗”,然后看着对话框里跳出的“你讨厌”,偷偷笑出声,指尖在键盘上敲得更轻快了,连bug都少了几个。

唐沐雨的日子则泡在图书馆的古籍区。木质书架散发着淡淡的霉味,混着旧书的纸香,像穿越到了古代。她在《全唐诗》里抄下“身无彩凤双飞翼”,笔尖在“翼”字上停了很久,忽然想起高中时霍辞言替她别头发的手指,细长而温暖,像能编织出翅膀,连指腹的薄茧都带着温柔的触感。简芮抱着笔记本走过来,屏幕上是未完成的插画,画的是图书馆的窗景:“在写什么?”她慌忙合上本子,纸页发出哗啦啦的响,像被风吹过的银杏叶:“没什么,抄诗呢。”简芮笑了笑,眼睛弯成了月牙,没再追问,只是把一块巧克力放在她桌上,包装纸上印着只蓝蝴蝶,翅膀上的纹路和唐沐雨画的一模一样:“霍辞言托我给你的,说看你总熬夜查资料,补充点能量,还说‘中文系的女生要多吃甜的,写出来的诗才不苦’。”

第一次校际篮球赛定在深秋,梧桐叶落了满地,像铺了层金毯,踩上去沙沙作响。唐沐雨特意提前买了霍辞言爱喝的冰镇可乐,藏在书包里怕化了,瓶身贴着张便签,画着只举着篮球的小熊,熊的球衣号码是10号,和他高中时的号码一样。比赛开始前,她坐在观众席的第一排,看着霍辞言穿着红色球衣在场上热身,10号的数字在阳光下闪着光——那是他从高中就没变过的号码,他说“10像个句号,能圆满”,当时她还笑他迷信,现在看着那两个数字,突然觉得有点想哭。

“沐雨!”江昕突然跑过来,额头上还带着汗,把一瓶温水塞给她,瓶身是温的,像揣在怀里焐过,“霍辞言让我给你的,说可乐太冰了,喝了会肚子疼,他记得你高中时来例假总喝热水。”唐沐雨握着温水瓶,感觉瓶身的温度慢慢传到掌心,像高中时他在冬天递过来的暖手宝,绒毛的触感混着心跳的节奏,连瓶盖的螺纹都透着安心的纹路。

比赛进行到下半场,对方突然加强了防守,霍辞言几次投篮都被拦下,额头上的汗滴进眼睛里,他抬手抹了把,动作带着点急躁。唐沐雨的心揪得紧紧的,手心全是汗,把矿泉水瓶攥得变了形。最后三分钟,比分还差两分,霍辞言突然做了个假动作,闪过两名防守队员,起跳时身体几乎与地面平行,篮球在空中划出一道完美的弧线,空心入网!终场哨声同时响起,全场沸腾了。

霍辞言跑下场时,汗水顺着下颌线滴落在球衣上,红色的布料紧紧贴在胸膛,随着呼吸起伏,像涨潮的海浪。唐沐雨递过水瓶,他接过去仰头喝了大半,喉结滚动的弧度在灯光下格外清晰,像高中时他仰头喝可乐的样子,连吞咽的节奏都没变。“打得真好。”她的声音细得像蚊子叫,脸颊烫得能煎鸡蛋。他抹了把脸,水珠溅到她手背上,凉丝丝的,像夏日的雨:“听见你喊加油了,不敢输,怕你觉得我退步了。”

唐沐雨的脸瞬间红了,转身就往看台跑,却听见身后传来他的笑声,像高中时在紫藤花架下那样,清亮又带着点捉弄人的意味,像颗石子投进她心里的湖,漾开圈圈涟漪。她没看见,霍辞言望着她的背影,悄悄握紧了手里的水瓶,瓶身上还留着她的指纹,浅浅的,像她画蝴蝶时落下的笔触,他低头看了一眼,嘴角的笑藏都藏不住,连队友喊他去庆祝都没听见。

文学社的第一次内部刊物发布会,定在十一月的一个周末,窗外的梧桐叶已经黄透了,像堆在枝头的金子。唐沐雨穿着米白色的针织衫,站在讲台上朗读自己的文章。她写的是高中的那条小溪,“溪水总在转弯处藏着秘密,像少年没说出口的话,流到下游才敢悄悄冒泡”。念到这句时,她的目光不自觉地飘向门口,霍辞言正站在那里,手里还抱着篮球,球鞋上沾着草屑,眼里却盛着比聚光灯更暖的光,像把整个银杏林的阳光都装了进去。

散场后,他走过来,手里捏着一本刚印好的刊物,封面是简芮画的蓝蝴蝶,停在银杏叶上:“写得很好。”他翻到那篇《溪语》,在“少年”两个字下面画了条波浪线,像溪水里的涟漪,“我记得高中那条溪,你总在那里画野菊,画得比真的还香,蝴蝶停在上面都不想走。”唐沐雨抢过刊物抱在怀里,假装生气:“不许笑我画得不好!当时你还说我把蝴蝶翅膀画歪了!”心里却像被溪水漫过,暖融融的,连指尖都透着甜,像刚沾过蜜。

他们开始在没课的下午一起泡图书馆。霍辞言对着电脑屏幕敲代码,屏幕的蓝光映在他脸上,像高中时他熬夜刷题的样子;唐沐雨则在旁边读诗,书页翻动的声音和键盘声混在一起,像首安静的歌。阳光透过高大的窗户,在两人之间投下一道长长的光斑,偶尔抬起头,会撞见对方的目光,像高中时在课堂上无数次的对视,慌忙移开,却又忍不住偷偷再看一眼,连睫毛颤动的频率都带着心照不宣的默契。

江昕和简芮渐渐成了他们的固定玩伴。四个周末会一起去学校的湖边野餐,霍辞言带的三明治永远切得方方正正,吐司边被细心地切掉——他记得她不爱吃硬边,说像啃树皮;唐沐雨的水果沙拉里总有芒果块,是他高中时说过最好吃的水果,当时他啃着芒果核说“甜得像蜂蜜”;江十乐的背包里塞满了零食,讲的冷笑话能把湖面的鸭子都吓跑,每次说完自己先笑得直不起腰;简芮则会带自己烤的饼干,包装纸上画着小小的笑脸,有的像唐沐雨,有的像霍辞言,还有的像她和江十乐,四个小人手拉手站在银杏树下。

“你们说,”一次野餐时,江昕突然指着湖里的鸳鸯,它们正依偎着晒太阳,羽毛泛着光,“咱们四个会不会有人凑成一对?我觉得简芮的饼干烤得越来越甜了,肯定是有情况。”简芮的脸瞬间红了,低头摆弄着饼干盒,盒盖的花纹都被她摸得发亮。唐沐雨假装看风景,眼角的余光却瞥见霍辞言在看她,他的嘴角微微上扬,像藏了个甜甜的秘密,连阳光落在他脸上的角度都带着温柔,像幅精心绘制的素描。

冬天来临时,校园里的银杏叶落了满地,踩上去像踩碎了阳光。霍辞言在篮球社的训练更频繁了,手指被冻得通红,像熟透的樱桃,却依然坚持每天练投篮,说“冬天练准了,春天才能赢”。唐沐雨织了条灰色围巾,针脚歪歪扭扭的,有的地方还漏了针,像她画歪的蝴蝶翅膀,却在平安夜那天塞进了他的书包。“程序员要保暖,不然敲代码会手抖,bug修到天亮。”她转身跑开时,没看见他摸着围巾的样子,像捧着什么稀世珍宝,指尖在漏针的地方轻轻摩挲,仿佛能摸到她织围巾时的认真,连室友喊他去聚餐都没听见,只是把围巾围在脖子上,绕了两圈,长度刚刚好,像为他量身定做的。

期末考试周来临,图书馆座无虚席,连楼梯间都堆满了背书的人。唐沐雨在复习古代文学,厚厚的《中国古代文学史》摊在桌上,像块沉甸甸的砖;霍辞言则在刷编程题,屏幕上的代码像群黑色的蚂蚁,密密麻麻地爬。凌晨一点的图书馆,只剩下他们几个人,连管理员都打了哈欠。霍辞言合上电脑时,发现唐沐雨趴在桌上睡着了,脸颊贴着《唐诗宋词选》,睫毛在灯光下投下浅浅的阴影,像停着只小憩的蝴蝶。他脱下外套披在她身上,外套上还带着围巾的毛线味,像高中时她替他挡阳光的那本书,带着淡淡的安心,连布料的褶皱都透着熟悉的形状。

唐沐雨醒来时,发现身上盖着他的外套,霍辞言趴在对面的桌上睡着了,眉头微微皱着,像在解一道难题,嘴角却带着浅浅的笑,不知道梦见了什么。她轻轻把外套叠好放在他手边,在他的草稿纸上画了个小小的笑脸,像他篮球服上的号码,简单又明亮,旁边画了只举着代码的蝴蝶,翅膀上写着“加油”,字迹歪歪扭扭的,像她织围巾的针脚。

大学的第一个寒假来临前,他们在火车站告别。霍辞言要回老家,唐沐雨则留在学校附近的出版社实习,校对古籍的标点符号。“记得每天吃早饭,别总啃面包,胃会疼。”他替她理了理围巾,指尖划过她的脸颊,带着熟悉的微麻感,像高中时无数次的触碰,连温度都没变。“你也是,别总熬夜打游戏,程序员的头发很宝贵。”她踮起脚,把一个平安符塞进他的口袋,是用红绳编的,里面裹着片银杏叶,“程序员要平平安安,少掉头发。”

火车开动时,唐沐雨站在月台上,看着他的身影越来越小,隔着车窗,他还在朝她挥手,围巾在风里飘得像面小小的旗。突然想起高中时他说“上同一个大学好不好”,原来最好的时光,就是能这样看着他的背影,知道下一个学期还能再见,像溪水总会流回山谷,银杏叶总会落在溪边,带着循环往复的温柔。她不知道,火车上的霍辞言,正攥着那个平安符,看着窗外掠过的风景,心里默念着一句话——等大学毕业,就告诉你我喜欢你,从高中那年的银杏林开始,喜欢了好久好久,像溪水漫过鹅卵石,温柔又坚定。

月台上的风有点冷,唐沐雨裹紧了围巾,转身往地铁站走,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是霍辞言发来的消息:“下学期开学,我教你打篮球吧,你的蝴蝶该学飞了。”她笑着回复:“好啊,不过你要是输给我,就得给我画满整个笔记本的玉兰花。”发送键按下的瞬间,心里的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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