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南珩躺在床上,被褥下的身体翻来覆去,怎么也找不到安稳的姿势。白日里苏婉卿那些剖心置腹的话,像浸了月光的丝,缠着他的心,让他辗转难眠。
一阖眼,先是朝堂上众人斥他“狠戾”时,苏婉卿在私下面对他说“冷漠阴狠是自我保护硬壳”的模样;接着是她细数他自冷宫起的委屈,将他藏在铠甲下的伤痛,掰碎了心疼的画面。那些被世人曲解的过往,经她的眼、她的口,成了带温度的故事,烫得他胸腔发烫。他原以为,这一生要背着“残暴”的骂名,在权力的血路上孤独走到黑。可她偏要撕开偏见的雾,让他看见,有人懂他铠甲下的颤栗,有人疼他伤痕里的过往。
南珩轻轻叹了口气,指尖摩挲着枕上暗纹。窗外漏进的星子,照着他微微发红的眼尾——白日里强压的酸涩,在这静夜里,化了些在眼底。他想着她仰头说“我接你这身伤”的模样,唇畔慢慢漾开点极浅的笑,像冰山融了丝春水。
暮色褪成浅金,南珩入了梦。茶雾朦胧里,她替他裹紧氅衣,指尖无意划过他手腕旧伤。那伤是早年为护百姓,被流矢所伤,世人只当他嗜杀,她却摸了摸伤处,轻声说:“这道疤,该刻在功臣册上。”他猛地攥住她手腕,喉间发紧:“卿卿……”她却笑,把热茶塞进他手里,忽地,他扣住她腰,将人带向自己。她惊呼一声,茶盏歪在案上,茶香泼在两人衣襟间。他低头,吻住她眼尾那颗痣,像吻住世间唯一的光。她唇上的软、鼻间的息,让他忘了权谋,只记得这一吻里,她是解他半生孤寂的药,令人沉迷…
……
相府仓库
苏婉卿爹,最近木料短缺了,您联系联系朋友再搞点
苏睿渊哎好
苏婉卿辛苦啦
宋一梦想要保证工期,就得省着点用,这里所有的东西都要分好类,每日清点一次,有短缺的及时上报,这才不容易出错,我让映秋和知夏盯着点
苏婉卿嗯嗯,厉害
第二日,南珩径直来到相府,一脸严肃地走到宋一梦面前。
苏婉卿?
宋一梦你怎么来了?
南珩这就是你对待不追究你刺杀之罪恩人的态度吗?
富贵殿下,注意君子风度
苏婉卿殿下是来找宋一梦的?
南珩找你的
宋一梦这秒变脸啊,找你的~~介么温柔
苏婉卿…?何事
南珩这你心里,孤和离十六谁更重要?
苏婉卿啊?啊?
宋一梦!
宋一梦一脸吃瓜的表情。
苏婉卿这这这…你两个都是我小弟
南珩非要选一个呢?
苏婉卿殿下是朝堂磐石,稳得让人安心;离十六是江湖快马,能带我看… 殿下不会说的江湖意气,磐石护国安,快马懂我野,我想答案很明了了
南珩(虽然都是我,但就是不爽呢)
苏婉卿殿下还有事吗…
南珩没事!
南珩莫名其妙的来了,又气呼呼的走了。
苏婉卿他生气了?
宋一梦切,是我我也选离大侠,谁不知道他杀人如麻呀
苏婉卿梦子,通过这几天我的了解,七殿下并非这样的人,这世间的事未必是你表面上看上去的那样,世人的话也未必都是真相
苏婉卿在你所说的剧本世界中,既入了局,你我皆是纸片人,想真正了解一个人,就要用心,不要用眼睛
宋一梦是我先入为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