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本在手里窸窣作响,像一群没睡醒的蝉。宋一梦蜷在折叠椅上,额角沁出的细汗洇湿剧本边缘,荧光笔把台词画得斑驳,页脚沾着半块没撕净的便利贴,七忆安正举着小风扇往她颈后送风。南枫倚着布景板站着,T恤后背洇出深色汗痕,指尖捻着剧本边缘反复摩挲,折痕深得像道旧疤,偶尔抬眼望向女主方向,睫毛在眼下投出片浅影,又很快垂眸盯住某行字,喉结轻轻动了动。
副导演蹲在监视器旁,指腹敲着纸页和旁边人低声争论,眉峰压得很低,说话时喉结滚得格外用力。场记抱着剧本站在灯架边,铅笔在空白处飞快写着,笔尖划过纸背的声响,混着远处道具车卸东西的动静,在闷热的棚里
南枫瞥见场记汗湿的衣领,摸出手机速拨,一会跑腿的抱着泡沫箱来,他扯开箱盖,冷气裹着甜香漫开,顺手递过冰镇酸梅汤给递剧本的副导演。
南枫副导。我给大家买了冷饮。帮忙分一下吧。
南枫捏着瓶冰柠水转身,刚把瓶子塞进七忆安手里,指尖相触的凉意就像根针,猛地扎进皮肤里。
南枫刚冰好的——
七忆安手里的冰柠水瞬间变沉,瓶身凝出的水珠不再往下淌,反而顺着指缝往剧本上爬,把剧本上“第三十七场”的字样泡得发涨。
周围的笑闹声突然变远,场务的白T恤洇出的汗痕褪成青灰色,远处的灯架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朽成木柱。七忆安攥着那瓶还在冒冷气的水,眼睁睁看着片场的钢架被青砖漫过,头顶的吊臂化作飞檐翘角。
⁺๑⃙⃘₊————꒰ঌ 分割线໒꒱ྀི————๑⃙⃘₊⁺
祁家府邸的朱门早已被劈开,碎木片混着血污在石板路上铺了厚厚一层。祁落被粗麻绳捆着,发丝凌乱地粘在汗湿的脸颊上,囚服上的暗红血迹早已干涸,唯有那双眼睛还透着点不甘,却也被押解的官差狠狠按住后颈,迫使她跪在刑场中央的断头台上。
监斩官手里的令牌即将落下,周围百姓的窃窃私语像毒蜂般嗡嗡作响,“罪臣之女”“死有余辜”的字眼扎得人耳膜生疼。
高台上,南珩负手而立,玄色锦袍在猎猎风中纹丝不动。他身形极挺拔,近一米九的身高让周遭官差都得仰着头说话,下颌线绷得像块冷铁,目光扫过断头台时,没有半分波澜,仿佛在看一件无关紧要的死物。
“时辰到——”监斩官拉长了声音。
就在鬼头刀即将落下的刹那,天际突然炸开一道诡异的紫电!紧接着狂风骤起,飞沙走石迷了众人眼,刑场顿时陷入一片混乱,惊叫声、哭喊声混作一团。
混乱中,一道微弱的白光没入祁落体内。
“啊!”原本垂着眼的“祁落”猛地睁开眼,眼神里满是惊恐和茫然,她下意识地挣扎,嘴里冒出句完全不合时宜的话
祁落这……这是哪儿?拍古装剧也不用来真的吧!
高台上的南珩眉头微蹙,这罪臣之女临死前的反应,倒是比他预想的有趣些。他冷声道:“闹够了?”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穿透了混乱的人声,精准地落在“祁落”耳中。
紫电劈落的瞬间,狂风卷着沙石糊了官差的眼。“祁落”被这突如其来的混乱惊得猛一挣,竟挣断了本就松动的麻绳,嘴里下意识飙出句
祁落我去——这绳子质量堪比道具啊!
颈间凉意还未散尽,她踉跄着滚下断头台,膝盖磕在石阶上,疼得龇牙咧嘴
祁落嘶——这地是水泥糊的吧,那么硬!
身后传来“抓逃犯”的嘶吼,她顾不上疼,跟着慌乱的人群往前冲,却被流矢擦过腰侧,疼得闷哼
祁落不是吧,大哥,拍戏还在真放箭的?!
砖石路上的血痕蜿蜒,她钻进街角巷弄,身后马蹄声紧追不舍,只能边跑边哀嚎
祁落这破囚服,跑起来跟拖了铅似的!!!
巷子里的"祁落"正扶着墙喘气,腰间血渍已晕成大片。
⁺๑⃙⃘₊————꒰ঌ 分割线໒꒱ྀི————๑⃙⃘₊⁺
另一边,紫电余辉里,南珩盯着断头台空处,祁落方才那抹惊惶茫然,绝非死囚该有。他沉声下令
南珩活捉祁落!孤要亲自审问!
本章完…
作者(苦瓜)女主皮相是鞠婧祎,因为我觉得小鞠真的很美
作者(苦瓜)10朵花加更一章 会员两章哦
作者(苦瓜)今日1466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