兮周末年,天下大乱致群雄纷争。
“疼吗?”刀尖轻轻挑起女人的下巴,而刀上还粘着血肉残渣。
那人不禁冷笑道:“汝之仁义,既护不得自身,也保不全亲人,只配在这乱世之中苟延残喘,直至灭亡。”
啪!
话语在这瞬间被巴掌击碎。
她眼中没有丝毫畏惧,反而恶狠狠地盯着这位将军。
“哼,佩服你这种勇气。”
“不过好戏在后头……”
将军拍了拍手,身后的侍卫端上来一碗冒着热气的肉羹。
许是味道太过奇特,侍卫脸色铁青,极不情愿的将这肉羹汤放在女人面前。
女子凑近一闻,这味道不像是猪鸭牛羊肉,当然这是不用想的,毕竟自己只是一个被俘的人,怎么可能会给她吃这个。
看着那碗还冒着热气的肉羹汤。再加上那令人怀疑的笑容,更是添加了一分疑心。
将军见她迟迟不动筷,带着一脸坏笑的走在她面前,戏谑的说道:
“吃吧,这可是本将军亲手剁的,可不能负了我的好意。”
“毕竟,他一声不吭呢……哈哈。”
折磨战俘这一块,他可是最在行,更别说是一个女主公——江芸欣
“这是......这是,这是吾儿啊!”
双手颤抖,神色不安的坐在地下手捧着那一碗盛满的肉汤,眼泪止不住的往外流。
“昭儿.....”
几天的非人折磨她没哭,自己身上掉了几块肉,多了几块疤她也没数过。
被几个士兵轮番羞辱,也只是咬破嘴唇,任凭鲜血流淌。
唯独猜出儿子被做成肉羹却难以忍受,这种痛苦比刀割自己的肌肤还要痛上万倍。
虽然此子只是当年收下的义子,却跟随自己多年,待他如亲生般疼爱。
而如今却只能眼看着,指尖死死抠进地里,那肉羹汤上的点点油光,似乎能看见自己曾抚摸过的脸庞。
某夜怀中温暖娇小的身躯,诉说着这一天的趣事,那声声的娘亲总让人不由的沉迷。
“娘亲,昭儿今天可想你了……”
此时此刻是多么的无能,也谴责自我太过仁义,遭到众将背叛,到如今都未有人起兵救她,更是没有做到
事到如今,又能如何呢?
她做不到仁义之君!
毕竟,她只是一女子,何说翻天覆地,搅动整个乱世呢?
江芸欣迟迟未动,只是呆立在此。
将军走向前,将她的脸死死的摁在碗中,声音怒吼道:
“给我吃啊,吃啊!吃下去啊!”
“哈哈哈哈哈哈!”
这时,外面传来骚动,不由得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看向狱门外,丝毫不顾脚下奄奄一息的人。
她脸上带着肉末,眼中空荡无神的望着墙面。
“报!”
士兵冲了进来。
看着传报士兵慌忙的样子,疑惑的问道:“是何要事?”
“禀主公,紧急...紧急军情。”
“数时前,不知从何冒出来一支兵马,攻击我方粮草大营!”
主公脸色一变,继续问道:“有将军出兵吗?”
“回禀主公,左将军已前去支援了!”
“兵情尚知?”继续追问道。
士兵面露难色,也不知从何说起。
“属下不,不知……”
听到这里,怒从心起,连忙责问道:“既不明军情,为何擅自出兵!不怕中计吗?”
士兵也不知该如何回答,顿时呆立住了。
“哼,问汝也无用,不过这点障眼法还是分得清。”
现天色渐晚,以难分辨敌方兵力,如果仅用少数的人来详攻某地,是很难分清楚的,若再加上些许波动,会更让人不安产生人多势众的错觉。
既然如此,那此战便是坑,真正引诱的,便是……自己的都城。
左将军驻防之地万不能离,这时候如果轻率数千骑兵,呈直穿形式,不出数个时辰,直达自己的都城。
“不好,快传令各营,速回都城!”
士卒神情一紧,意识到事情的严重。
“是……是!”
得到命令不敢怠慢,急忙出门传令。
“慢着……”
主公好像又觉察什么?
“去请上将支援,顺便帮我带句话……”
“是。”
离开的时候,朝着江芸欣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随即带上本营数万兵马,急忙往都城赶去。
……
而另一个山坡上,潜藏已久的野兽,正虎视眈眈的看向营寨。
带头人马步稍停,看向目标。
“他们果然走了!”
“多亏这万行图,能够寻到此路。”
那人拔出腰间的佩剑,剑指前方。
“芸欣,我这就来救你了!”
“众将听令,杀!”
他们冲进营中,与残留的守军展开激烈的厮杀。
不知打了多久,直到声音逐渐静下来。
带头将军飞身下马,冲进关押俘虏的营寨。
刀劈砍每一个挂着锁链的门木,碎屑渣弹进自己眼中。
迟迟不见江芸欣,心里开始着急。
“不可能啊,到底去哪了呢!”
他又走进一个木牢中,刺鼻的腥味与灶上沸煮过的肉汤,令人恶心。
看到了一个被白色布带包裹住的圆形,带着血迹。
旁边躺着一具无头尸体,按体形来看——这明明就是个孩子!
解开白带子,眼睛半睁,看到的却是自己从未想到的。
这是……芸欣的义子,江昭!
他不敢想象江芸欣得知后会有多么痛苦。
自己还未曾悲伤,却被外面的喊杀声打扰到了,于是走出帐外,看见天空明亮,火光冲天。
这才意识到自己中计了,调虎离山反被将计就计。
景逸慌了,命令众人杀出一条生路,几次都快要冲出去,不觉之中手臂与大腿各中一箭,瞬间失去行动能力,两位亲兄般的将军死死护住景逸。
几人退回营中。
“二位将军,看来……今日我们凶多吉少,怕是回不去了。”
两位将军相视一笑,异口同声的说道:我们帮你杀出条路来!
不等他反应过来的时间,两人便冲上前与敌军砍杀。
“等等,你们,你们!”景逸想上前,箭伤使自己停下脚步,看向自己的手臂也已经被血液沾湿,顺着指尖流下。
景逸将箭头折断后拔出来,痛感席卷全身。
我可是谋士啊!怎么活的像个将军?这时乱军之中冲来一匹受惊的战马,景逸顺着马背爬上去……
两人刀枪合一,干掉一名铁骑,又转向另一人。
“哈哈,杀的痛快,杀的痛快!”
“尔等匹夫!给我退下!”
火光之中冲来一位无盔骑将,他手中挥舞着长戟,火光在尖口反射过来,刺激到其中一人,连忙转身躲避致命攻击。
喊杀不绝于耳,另一人丝毫没有注意身后,胸膛被瞬间贯穿,被他拖走了数十米后丢下。
紧接着转向马头,朝着另一人冲来!
顾不得伤心,连忙骑上刚杀的骑兵战马,托起自己的长刀看向那位将领,在火光中若隐若现,好像杀神附体般,令人不寒而栗。
“喝!”
劈刀斩!
却落了一个大空,长刀陷进了地里。
将其拔出之后,后退数步,眼神犀利。
火光与黑暗交织在一起,无盔将军的脸若隐若现。
但他依然拖刀上前,做岀攻势!
“再来!”
两人战至数十回合,不分胜负。
但渐渐的,长刀将军却越发感觉吃力,而自己眼前之人依旧精力充沛,眼睛直勾着。
这种情况,自己也忍不住多问一句:“吾乃霍渊,无盔将军何许人也!”
那人不禁冷笑。
“死人还需多问吗!”
说完又冲上前,但这次便是致命一击,霍渊只看见那快如闪电的战马朝自己撞去,便狠狠摔下战马,紧接着便是血溅四周,失去意识。
“不自量力!”
他将长戟立于身旁,双臂交叉,抱于胸前,坐在马上身姿挺拔,如磐石般沉稳,任由微风吹拂自己的发髻。
他闭上双眼,好像在调整自己的呼吸,他并不是在休息。
“感受到你了……”拿起长戟冲进乱军之中,在一片人海之中找到了自己的目标。
惨叫声接连不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