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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净土庄园小儿失踪案

每个案子我都参与了

“嘭!!!!”巨大的爆炸声响起,火光一股脑地涌进路边的植被。凄厉地嘶喊声,无力地啜泣声杂糅在一起,整个场面显得混乱又无助。

“啊!!我的孩子!我的孩子丢了!!”人群中突然响起一声尖叫,“桑以?!你在哪啊?!”

尖叫很快就被嘈杂吞没,人群躁动着,一片狼藉。一片浓烟中,不知道是谁拉了她一把:“先跑吧,活命要紧!”

可怜的母亲还想着冲进火海寻找她的孩子,可在黑烟和人流中逆行实在困难,最终还是被挤了出来。

在不远处的高层,“始作俑者”正安静地欣赏自己的杰作,身后垂手立着一位少年,波澜不惊。

“今日上午10:21,位于锦枫市郊区的净土庄园意外失火。据庄园主称,失火原因可能为天气干燥、防火措施未能得到及时应用。这场火灾致13人死亡,6人严重烧伤,22人中度烧伤,47人受伤程度不等。经调查,发现现场留有爆炸物遗骸,警方正全力调查……”

偌大的会议室陷入死寂。

吕局敲敲桌沿轻咳了一声:“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全市人民都很关注此次案件,我局一定全力以赴,协助消防员完成搜救任务,另外……”

“我要报案!能不能让我们见见你们警察……”女人无力地哭喊声直透门板。

辅警王志远一边搀扶一边安慰“女士,您先冷静,有什么事我们警察一定会认真处理的。”

“不…我儿子丢了!我儿子不见了!”女人一阵抽泣,又奋力挣扎着“我就这么一个儿子,你们一定要…”

吕局皱起眉挥了挥手:“小顾,你先去看看。”

顾以言站起身简单行礼,快步向门外走去。

开门,转弯,向女人亮出证件:“我是锦枫市公安局刑侦一大队队长,顾以言。有什么事交代给我,我会帮您处理。”

女人妆都哭花了,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瘦弱的肩膀不停地颤动着,看见顾以言便发疯般地拽住他的警服:“你帮帮我!帮帮我吧!桑以他…”她泪流得更凶了。

他扶住她的胳膊,带她进了待客室,示意王志远去倒杯热茶。

她喝了口热茶总算压下去点伤悲,冷静了不少:“我叫燕春梅,今天带我儿子李桑以来净土庄园玩,谁曾想竟然赶上了爆炸…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儿子就不见了……”

顾以言的笔尖停在半空中,随即抬头:“净土庄园火灾?”

“对,我听见巨大的爆炸声后马上就想带着桑以离开,结果一回头孩子就没了,紧接着四周开始冒浓烟,我就什么也看不清了……”她痛苦地敲了敲脑袋,又猛然抬头,泪水蓄满眼眶“顾警官,您一定要帮帮我,我就桑以这么一个孩子,没了他我活不下去啊……”

半个小时后,顾以言带着一堆笔录再次走进会议室。

“事情变复杂了,”顾以言翻动着PPT“燕春梅称她与儿子李桑以在爆炸案发生期间走散,孩子在大火中失踪。但据消防大队的报告,死亡人员均为成年人,换句话讲,并未发现小孩子的尸体。这说明什么?说明孩子兴许还活着。”顾以言话锋一转“现场爆炸物残骸经勘测,大概率是有人蓄意为之。那么我猜测,这二者应系同一人所为。所有游客全部做了笔录,尚未发现可疑人员。”他长呼一口气,拍了拍手“案件升级了,大家动起来开查吧。”

“现在的任务:一、找到李桑以。二、找到嫌疑人。”

可怜的小男孩全身被绑,嘴也被封,睁着大眼睛正惊恐地打量自己身边的一切。事情发生的又多又快,还不等小小的他反应过来,他已被带到了破旧而空旷的工厂:地面上灰尘极多,一些水泥柱子上还能看到裸露的钢筋。面前有两个人影,一个看起来吊儿郎当不像好人,正抽着烟,烟头忽明忽暗,另一个是清瘦的少年抱膀而立。

“给你造这么大声势,你就弄来一个?”戏谑嘲讽的语调。

“你行你上。”冰冷的语气。

那人抖抖烟灰,轻佻地笑笑“干了几次,仗着黑爷不敢动你,真觉得自己很厉害了是吧?”

眼看着少年要发火,那人摆了摆手:“唐辞,我现在懒得和你吵,我先看看‘货’。”

顾以言返回笔录室,燕春梅双手绞在一起,目光呆滞,嘴里喃喃自语,俨然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

他轻轻关上门,再次拿起笔,沉稳而低沉的嗓音:“燕女士,我们还需要你的配合。”

“好的好的,只要能找到桑以,我做什么都行!”燕春梅眼睛瞬间亮了,像是抓到救命稻草一般。

“嗯好,您平时有与谁发生过口角?或是什么冲突?”

……

“师父?”王志远叫住从笔录室出来的顾以言,“案子有新发现了。”

“讲。”他边走边说。

“那个,虽然我们暂时确定这是一起‘拐卖儿童案’但是,”他跟上顾以言的步伐“但是刚才缉毒大队打电话过来说,在现场发现了一种致幻粉末。”

两人急匆匆驱车赶往净土庄园。王志远看车里气氛过于紧张,于是打开了广播。

“本市正经历一场暴雨,请市民们注意保暖,出门记得携带雨伞……”

“啧。”顾以言一拳捶在车垫上。以他的经验来说,暴雨的来临大大加大了现场勘察的难度。

车子终于停到了庄园门口。顾以言紧锁着眉头,拿起伞就冲进了庄园接待大厅,王志远也紧随其后。里面有不少警务人员正忙得不可开交。顾以言四处打量了一下,询问道:“粉末呢?”

“哎,警官,这就是。”一旁的老板指着桌子上摆的小罐子“我看见它洒在桌子上了,我给收拾起来……”

顾以言看了一眼,转头招呼不远处缉毒大队队长:“申队?”

申泽岳一路小跑着过来:“对对对,我们发现这个……”

李桑以满眼是泪,一张小脸弄得狼狈不堪。

他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经历这些,他明明只有七岁。好不容易盼到妈妈带自己出来玩,却莫名其妙地被人绑到这来。那个不像好人的人给他量了一堆数据后就走了,工厂里就只剩他和唐辞,也就是那个清瘦的少年。

“你以后就在这生活。”唐辞看了他一眼,扔下一句话,转身翘着二郎腿坐在一张稍显破旧的沙发上,顺手打开了电视。

李桑以不明所以地站在原地小声喃喃着:“我要找我妈妈……我要回家……”

回应他的只有电视中正在播放的晚间新闻。

“净土庄园火灾再次升级,经警方调查,犯罪嫌疑人在放火的前一刻拐走了一个孩子……”

也许是听见了新闻的声音,从工厂的四面八方涌过来许多小孩子。他们最小的似乎只有三四岁,最大也不过十一二,加起来大概得有二十人左右。他们每个人都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像危机解除后的麻雀,在轻轻地啁啾。

唐辞抬了抬手,两个看着很机灵的小男孩笑着把李桑以迎过来。

“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了,他们都是你的家人。”唐辞从兜里摸出一根烟,点上“要想在这里活下去,就乖乖听话,做个懂事的小孩。”

顾以言坐在办公室里一筹莫展,已有的线索又乱又杂,案件毫无头绪

“咚咚”有人敲了敲门。

“进。”

“师父,这是申队他们刚做出来的报告。”王志远把文件夹摊开在桌子上,“致幻粉末是新型毒品,化学式申队说他也没太见过,估计是从东南亚那边新运过来的。”

“毒品…”顾以言掐了掐眉心“进园之前都不排查的吗,安保怎么干的…”

“净土庄园不过是个景点,安检肯定不能太严格吧……”王志远搭茬。

“行了,小王,你去告诉申队我知道了,然后……”

“顾队,”辅警宋清火急火燎的跑进来,连门都没顾得敲“现场发现了一个疑似小孩的手链。”

“为什么要用疑似?”

宋清艰难地回答:“因为丹姐在手链上发现了指纹,”他看着顾以言“不是燕春梅的。”

“有没有可能是孩子爸爸的?”王志远猜测。

“燕春梅早就离婚了。”顾以言起身“走,去看看。”

痕检部门。

“王钊,男,28岁,现居华樟路325号…”

“这么详细?有案底啊?”宋清看着档案说。

“小王,你和小刘带人去人事部查一下,我去找申队问问致幻剂的事。”

“哎,李桑以,你是从哪来的啊?”孩子们围坐在一起,好奇地询问这个初来乍到的新人。

“我跟我妈妈在净土庄园……”

“哇!是不是就是电视上说的那个!”

“好酷哦,我从公园来的,公园怎么没上电视啊……”一个小孩有些懊恼地说。

“我爸之前也说要带我来净土庄园的,但是一直也没去上。”

“我都不记得我爸爸妈妈了。”

气氛有些忧郁。一个小孩开启了新的话题:

“李桑以,你几岁啦?”

“我今年七岁。”

“那我比你大,我八岁了。”

“那你比我大,我五岁啦。”

孩子们又兴冲冲地讨论着,单纯得像一张张一尘不染的白纸。

李桑以并不想跟他们在这个所谓的“家”一起生活,还是一心想找妈妈:“那个,你们能不能带我回家啊,我妈妈找不到我会难受的。”

“回家?这就是家了啊。”

“你小心点,这话要是被听到了,会挨揍的!”

“对对对,那个走狗要是知道了,肯定会把你带走的,你就连这都回不来了。”

李桑以有点懵:“走狗是谁啊?”

“就是刚才那个给你量身体的人啊。他大名叫修荣正。”一个看着略成熟的孩子说。

“哇塞这你都知道,好厉害…”孩子们发出赞叹,那个孩子很骄傲地扬了扬下巴,又故作神秘地说“我和你们说,我那天听到,看管咱们的除了辞哥还有一个大姐姐。但是你们可千万别说出去!”

孩子们互相担保着,又给李桑以“科普”起在这里的生存法则。

……

巨大的落地窗旁,摆着红木的办公桌。唐辞百无聊赖地玩着匕首,坐在他对面的是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眼里透着狠辣;他身边是一位面容姣好的女人。一群莽汉围着他们垂手而立。

“不够。”男人没有任何语气和表情。

唐辞漫不经心地答道:“再干一发?”

“我是指程度不够。”男人向后一靠。“我能相信你吧?”

“嗯,我知道了。”

经过一周的调查,警局里已经乱成一锅粥了。

又是拐卖儿童又是制毒贩毒,上头还很注重案情的进展。顾以言要忙死了。案子完全进展不下去,王钊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精神病,问他什么他都只是傻笑,嘴里说不出一句连贯完整的话。

“我再重申一遍我的观点。净土庄园老板称,身高未到150cm的小朋友可以免票进入,监控我们也看了确实有不少家长带孩子来玩,这没有问题 。但是我们已对所有的游客做了详细的笔录及调查,他们绝不可能进行放火拐卖这一系列操作。”顾以言指着PPT上的截图严肃地说。

“当日上午9:52燕女士携她七岁的儿子李桑以进入庄园——请看这张,她与儿子先来到了庄园门口的展厅,停留约15分钟,这与她的口供完全吻合;之后净土庄园防火警报突然拉响,展览厅东侧起火,监控被烟雾笼罩了一瞬后启用夜视,所以嫌疑人应该是用这五秒时间将其拐走的。”

“小顾啊,如你所讲,现场88名游客均有不在场证明或没有作案动机,难道说,庄园里混进了第89名游客?”吕局把保温杯放在桌上。

这番话听得人汗毛直立,如果真是这样,情况就更复杂了。

“不排除您的想法,但我更倾向于熟人作案或者店长造假。”顾以言又从文件夹抽出一份资料“各位还记得店长给我的那个小罐吗?小罐里面是新型毒品,而我们的注意也被立刻吸引到毒品上,也确实在着重研究毒品的结构及来源。可我们忽略了一点,这个案子本质上是一起拐卖儿童案,本末倒置了。店长极有可能以这种方式转移我们的注意力,但也不排除有巧合地可能。”

“我们痕检部门排查了净土庄园的里里外外,庄园的防火措施非常到位,并且据消防大队说,守在大门口的安保人员也完全有能力第一时间用灭火器灭火,但是他们任由火势扩大而没有在第一时间采取措施,这是个疑点。而且老板得知自己的庄园被烧后,他的第一反应不是惊恐,而是紧张。”莫竺是痕检部门认真负责的女警花,一直认真负责,很多时候比男警员更谨慎细致。

PPT上立即播放了视频,小眼睛老板周伯在摄像机前无意识地绷紧了面部。眼神下垂,四处乱瞟,非常明显的紧张样。

“对,我也是根据这个视频怀疑是老板造假的。”顾以言赞许地说。

“所以你是怀疑老板协助嫌疑人共同拐卖人口?”王志远问。

案件再次升级。由原来“简单”的人口失踪案到拐卖儿童案再到毒品贸易案最后变成现在的团伙作案。一条黑色的犯罪链若隐若现,等待警方慢慢分析。

……

“周伯,39岁,净土庄园老板。”核实完信息后,顾以言看着眼前的男人。小眼睛,厚嘴唇,普普通通,丢进人海根本找不出来。

“9月21日晚上19:00到20:00你在哪儿?”

“警察同志,我在家里啊。”

“怎么证明?”

“……”周伯是独居,没有人能证明他的清白。

“去调一下周伯居住小区从9月20日到9月22日的所有监控,所有。”顾以言向小王强调两句又回身看着周伯。

“净土庄园烧了你不心疼吗?”

“当然心疼啊。”

“你认识王钊吗?”

“……”顾以言明显地察觉周伯的紧张。

“王钊啊…他是我之前的员工。”周伯动了动笑僵的嘴角,重新调整了自己的表情。

“他在您那工作的时候就疯了?”

“疯?怎么可能?王钊他可精明了,是因为他要搬家之后才从我这辞职的。”

周伯一脸严肃,看起来不像说谎。

……

“王钊他就是个精神病!看,医院都有证明的,说他脑袋有病,脑瘫!”

“他是认识字的,不过那有什么用,话都说不利索,只会笑,傻笑。”

“嫁给他我真是倒八辈子霉,要不是人家彩礼给的多,我死都不可能嫁给他。”

前两天去调查王钊时,他的妻子于艳艳的话突然回响在顾以言脑海中。

一个说王钊精明,一个说王钊疯傻,这又是怎么回事?

“再把王钊叫来,周伯先别放,我再去净土庄园看一下。”顾以言抓起证件,向外就走。

夜晚,天桥。

唐辞特别喜欢在天桥上俯瞰下面繁华的车水马龙。

这两天他压力特别大,净土庄园的事属实有点没弄好:本来致幻剂是不可能被警察发现的,肯定是周伯阴了他一手。现在周伯已经出嫌疑了,不排除把他牵扯出来的可能……还有黑爷,又给他指派任务让他干票大的。

顶着这些风险,他扶了扶额。

“啧,就没见过这样的。”

落日余晖洒在大大小小的车上,天边也逐渐暗沉下来。他注视着车流,心里盘算着。

电话铃声不合时宜地响起,他抬手接起了电话:“喂?”

“辞哥!走狗来挑人了……呜呜呜,你快点回来!”电话那边一阵嘈杂,那孩子带着哭腔说。

“他?行,我马上到。你们先别害怕,我不在场他不敢拿人。”

“黑爷也来了!!你快点……”

电话好像是被人抢了去,一片混乱后,一个低沉的男声出现:

“唐辞,我有事找你。”

偌大的工厂,二百瓦的大功率电灯泡晃得人眼睛生疼。

十几个孩子站得整整齐齐,却一副大气不敢出的样子。他们面前站着那个西装革履的男人,周围一众保镖。修荣正,也就是孩子们口中的走狗,一副狗仗人势的样子站在西装男旁边。

唐辞心理暗叫不好,却也硬着头皮:“黑爷,找我什么事?”

黑爷不屑地摆摆手,修荣正马上走上前来:“没什么大事,上你这来挑两个好货。”

“倒也不必吧?咱们现在手头也不紧……要是真缺钱,您吩咐一声,我去弄便是了……”

“啧”黑爷有些不耐烦地皱了下眉。

“额,其实他们有更高的利用价值的,这样一来岂不是……”唐辞还是想争取一下。朝夕相伴的孩子们,他的确不想就这么葬送了他们的一生。

“怎么,舍不得了?当初你别把他们弄进来呀”修荣正颇有些戏谑的口吻说完,又看了眼黑爷,大手一挥“别特么废话了,我们黑爷办事你还敢指指点点?痛快点!”

唐辞无奈得想死,却也没有办法——要么死两个,要么一个都别想活。他轻叹了一口气,不再阻拦,闪到一旁。

孩子们一个个紧张得不行,抿着的嘴唇都有些泛白,死死地低着头。

黑爷扬了扬下巴,修荣正马上上前去挑两个出来,带到黑爷眼前:“您看这俩怎么样?”

黑爷扫了一眼转身就走:“能用就行。”

“好嘞!肯定健康!”修荣正谄媚地说,又转身呵斥那两个哭得不行的孩子“快走!别哭哭啼啼的!”

两个孩子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两个保镖上前硬是像抓小鸡崽一样给拖走了。

全厂的孩子们如同死一般寂静。偶有一两声抽泣。大家怔怔地看向唐辞,不知所措。

“……没事了,都别害怕。”唐辞嗓音沙哑得不行“去吧,大家去睡觉吧,没事了。”

据后来李桑以回忆道:当时孩子们其实都知道被带走意味着什么,可是唐辞一直告诉他们只是去另一个地方生活,没什么大不了的。

他们睡下的时候,夜已三更。

净土庄园被警戒线缠得跟粽子一样,里三层外三层围了不少警察。偶尔也有一两个为了业绩不要命的记者,举着大摄像头就拍而被警察驱散。

顾以言从车上下来,整了整领口,做了个深呼吸,向警卫说明了情况,进入了大堂。

“刑侦一大队,顾以言。想找一下净土庄园的经理。”他出示了一下证件。

几个警务人员马上向后台走去。很快,经理就被带到。顾以言上下打量了他一下,开口道:

“净土庄园的情况我想我就不用废话了。现在事件发酵,我们在场发现的证物中有一个铃铛手链,上面检验出了王钊的指纹。”

经理本来频频点着头,在听到“王钊”时突然一怔,眨了眨眼。

这些细微的表情被顾以言尽收眼底,他几乎可以断定,王钊就是破案的关键。

“警官,王钊早就不在我们这干了……”

“把你们公司的职员表给我找出来,还有近年来所有辞职员工的信息也给我调出来,还有庄园各部门的人事变动,我都要看。”顾以言沉声道。

王志远不禁有些咋舌:他师父一旦认定了什么一定会追查到底,哪怕材料再多、线索再杂他也在所不辞。倒不是他本人有多勤奋,更多的是一种警察的责任与担当在驱动着他势必完成任务。

经理犹犹豫豫地找出了一个箱子,开口想说些什么,话都堵在了嘴边,也没说出半个字。

顾以言打开箱子看了眼,里面都是一个个文件夹,感觉已经很长时间没有人动过,上面积了一层浮灰。

顾以言转头招呼王志远:“小王,找人带走。”

办公室内。

顾以言一张一张地翻动着文件,揭开了尘封已久的记忆。

“找到了!”顾以言欣喜地说。

王钊,男,18岁,现居春叶街592号。

职务:大堂招待员。

辞职原因:家中搬迁。

时间:2012年10月3日(十年前)

所附的照片是一个英俊清爽的男孩。虽然是严肃的证件照,但嘴角含笑意,眼中有光。和现在在审讯室中那个目光呆滞,嘴角还留有口水印的男人简直判若两人。

顾以言和王志远都愣住了。

“我再问你一遍,请你如实回答。”顾以言颇具威严地拿着那张员工表审问王钊的老婆于艳艳“王钊真的从小就被确诊为先天性脑瘫吗?”

“警官,这医院证明都在这摆着呢,错不了!”于艳艳把王钊的病历甩在桌上“我都讲多少遍了,我嫁给他就是因为我婆婆给了我一大笔钱!”

后面说了什么,顾以言没怎么听清。

一个大胆而荒谬的想法从他脑子里冒出来。

会不会有两个“王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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