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夏站在灵气漩涡虚影下方,额头上的冷汗顺着脸颊滑落。天空残留着淡淡的金色光芒,仿佛刚才那场席卷整个山谷的灵气风暴只是个幻觉。焦黑的石碑静静地立在不远处,表面布满蛛网般的裂痕。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烧焦的气息,地面还残留着能量波动的余韵。远处传来若有若无的低语声,像是风吹过枯叶,又像有人在耳边絮语。
他抬起手,发现掌心全是汗。心跳如擂鼓,整个人绷得紧紧的。直觉告诉他,这里不对劲。
玉牌突然发烫,系统界面在眼前闪烁不定。林夏皱起眉头,正要仔细查看,一阵刺痛从太阳穴传来。
眼前一黑。
等他再次睁开眼,发现自己站在一片扭曲的空间里。四周的景象忽明忽暗,像是被水泡过的旧画。模糊的记忆碎片在他周围飘荡,偶尔闪过几个似曾相识的画面。
"你真以为这只是个系统游戏?"
一个声音在耳边响起。林夏猛地转身,看到一个半透明的虚影站在不远处。那人的面容模糊不清,却带着一种说不出的熟悉感。
"你是谁?"林夏下意识地后退一步。
"我是谁?"虚影轻笑一声,"我就是你,或者说,是曾经的你。"
林夏眯起眼睛:"扯淡。如果真是我,怎么可能会变成这副鬼样子?"
虚影没有回答,而是向前走了一步。周围的画面开始剧烈抖动,像是有人在撕扯记忆的碎片。
"你以为自己很特别?"虚影的声音带着几分嘲讽,"不过是无数宿主中的一个罢了。这个系统,早就存在了千年。"
林夏感觉胸口发闷,但他还是强撑着说道:"就算你说的是真的,那又怎样?我只知道我现在活着,而且活得还不错。"
"不错?"虚影冷笑,"你以为那些所谓的突破,真的是因为你嘴炮功力深厚?那是因为前人的经验在引导你!你以为自己在创造历史,其实你只是在重复过去。"
林夏咬紧牙关,手指不自觉地攥紧。他知道对方说的可能有道理,但这并不重要。
"我不信你看我怎么作。"林夏抬起头,眼神坚定,"你说我是在重复过去?可每个时代都需要叛逆者。你说我是在走别人的路?可每一步都是我自己踏出来的。"
虚影的身影晃动了一下。
"你是过去的我,但我是未来的你。"林夏继续说道,声音渐渐提高,"如果你真的那么厉害,为什么现在只能以这种形式存在?而我,却能站在这里跟你说话?"
虚影的脸色变了变,似乎想要说什么,但突然间,整个空间开始崩塌。
林夏感到一阵天旋地转,等他再次恢复意识时,已经回到了山谷。玉牌散发出柔和的光芒,那些裂纹正在缓缓愈合。
系统界面焕然一新,多出了一个选项:宿主传承。
林夏点开那个选项,零散的画面闪现出来——不同年代的类似玉牌、多个身影模糊的宿主,还有他们留下的只言片语。
"小心..."一个陌生的声音突然在他耳边响起,"还有人等着你..."
林夏猛然抬头,瞳孔微缩。他本能地感受到某种威胁正在靠近。
远处的天空开始泛起诡异的红光,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苏醒。
\[未完待续\]林夏盯着系统界面上新出现的选项,指尖悬在半空。远处的红光越来越盛,像是血从云层里渗出来。他下意识摸了摸额头上的汗,掌心还是湿的。
玉牌的温度还在持续上升,但那种灼烧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奇异的温润触感。他能感觉到体内灵气的流动变得顺畅了许多,甚至那些之前卡住的关窍也隐隐有松动的迹象。
可他的眉头却皱得更紧。
刚才那个虚影说的话一直在耳边回响:“你以为自己在创造历史,其实你只是在重复过去。”这话听着像鸡汤,但他心里清楚,有些东西已经变了。
他点开“宿主传承”,零星的画面闪过眼前——
一个穿着粗布麻衣的年轻人跪在雪地里,身后是破败的茅屋,手里攥着一块和他手中玉牌相似的东西。
另一个身影站在悬崖边,衣服被风吹得猎猎作响,面前是一片浩瀚的星空。
还有一张模糊的脸,那人的嘴角带着笑,却满身是血……
画面一闪而过,像是有人故意遮掩了最关键的部分。
林夏深吸一口气,鼻腔里充斥着焦土与潮湿混杂的味道。他忽然意识到,山谷的寂静太反常了。
风停了,连虫鸣都没有。
他缓缓转头,视线扫过四周。焦黑的石碑依旧矗立在不远处,裂痕已经愈合大半,表面隐隐泛着微光。
他迈步向前,脚步踩在焦土上,发出轻微的沙沙声。每走一步,心头的不安就加深一分。
就在他距离石碑还有三步远时,玉牌突然震动了一下。
一道冰冷的声音在他脑海中响起:
【检测到异常能量波动,是否激活防御机制?】
林夏瞳孔一缩,几乎是在瞬间做出选择:“否。”
他不想打草惊蛇。
果然,就在他拒绝激活防御机制的一刹那,空气中浮现出一丝异样的波动,仿佛有什么东西擦着他的皮肤掠过。
他不动声色地继续向前,手指悄然握紧。
石碑近在咫尺。
林夏伸手抚上冰凉的石面,指尖刚一接触,一股刺骨的寒意猛地窜上手臂,直冲心脏。
他咬牙忍住,闭上眼。
记忆碎片再次浮现——
一个女人跪在石碑前,泪水滑落,嘴里念着什么。她的背影单薄,肩膀微微颤抖。
紧接着是爆炸般的痛感,像是有人用刀捅穿了他的胸膛。
林夏猛地睁开眼,胸口剧烈起伏。他低头看向自己的手,发现指尖染上了一丝暗红。
血。
不是他的,是石碑的。
他这才注意到,石碑表面的裂纹虽然愈合,但缝隙中仍残留着些许暗红色痕迹,像是干涸的血迹。
他正要仔细查看,背后忽然传来一声极轻的脚步声。
几乎是本能反应,林夏猛地转身,右手已扣住腰间的短刃。
一个身影站在十步之外。
那人穿着一身黑色长袍,兜帽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张苍白的嘴唇。他没有戴武器,双手垂在身侧,姿态放松,却让林夏感到极大的压迫感。
“你比我想的要快。”那人开口,声音低沉沙哑,“我以为至少还要等三天。”
林夏没有说话,握着短刃的手指却收紧了几分。
“你是谁?”他问。
那人轻轻一笑,向前走了两步。
“我是谁不重要。”他顿了顿,语气忽然变得意味深长,“重要的是——你觉得,自己现在,还是你自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