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血祖遗迹笼罩在一层淡淡的红雾中，林夏跪坐在祭坛中央，浑身上下仿佛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他喘着粗气，指尖还残留着幻境中的余温，像是被烫伤了一般微微发颤。
“你没事吧？”苏璃伸手扶他，语气里带着一丝急切。
林夏没说话，只是缓缓抬起头，看了她一眼。那眼神空洞得吓人，像是被什么东西抽干了灵魂。
“别愣着，先起来！”苏璃一把将他拽起来，却在触碰到他手腕的瞬间愣住了——那里有一圈淡淡的血色纹路，正一明一暗地跳动着。
“这……”她皱起眉头，“你体内有东西在动。”
话音刚落，整个祭坛突然剧烈震动，地面裂开几道细缝，渗出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四周的血色符文开始躁动不安，像是被什么东西唤醒了似的。
“检测到血祖残念波动，启动心魔劫火试炼协议。”一道冰冷的机械音从虚空中传来。
“什么鬼？！”苏璃猛地后退一步，警惕地环顾四周。
林夏却笑了，笑得很轻，也很苦：“来得正好……我倒要看看，这次你能不能打倒我。”
他闭上眼，意识猛然坠入一片黑暗之中。
等他再睁眼时，已经不在祭坛上了。
眼前是一座破败的演武场，青石板上布满刀痕，空气中弥漫着腐朽的气息。
“这是……”林夏眯起眼，心头一沉。
不远处站着一个人影，身穿宗门弟子服，脸上带着几分讥讽：“就你这种废物，也配踏上修仙之路？”
“呵……”林夏低笑一声，认出来了——这是他刚穿越不久时，被某个外门弟子羞辱的场景。
“你不过是个连灵根都测不出的废人。”那人一步步走近，声音尖锐刺耳，“你以为靠嘴皮子就能赢？不过是运气好罢了！”
林夏站在原地，没有动。
下一秒，四周的景象再次变幻。这一次，他看到自己狼狈地逃出宗门，身后是无数嘲讽的目光。
“废物！”
“不配！”
“滚出修仙界！”
那些声音像针一样扎进耳朵，刺痛他的神经。
“你们说得对。”林夏终于开口，声音很轻，“我确实不是天才，也不是什么天命之子。”
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那上面布满了伤痕，仿佛每一次战斗、每一次嘴炮反击，都留下了痕迹。
“但我活下来了。”他抬起头，眼神逐渐变得坚定，“我用一张嘴，把一个个比我强的人骂得怀疑人生，打得满地找牙。”
“这不是运气。”他咬紧牙关，“是我拼了命也要活下去的信念。”
四周的声音开始减弱，幻境出现了一丝裂痕。
可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林夏，你真的以为你能赢吗？”
他猛然回头，看到了另一个自己——那个曾经在一场大战中，眼睁睁看着同伴惨死，却无能为力的自己。
“你说得对。”幻象缓缓逼近，“你确实很努力，但你救不了任何人。你不过是个失败者。”
林夏的拳头握得更紧，额头上渗出冷汗。
“你错了。”他低声说道，“我不是失败者，我只是还没赢。”
话音落下，幻境轰然崩塌。
现实中的林夏猛然睁开眼，胸口剧烈起伏。他还在祭坛上，但那股压迫感已经减弱了许多。
“夏哥！”苏璃冲过来，满脸担忧，“你刚才……差点就回不来了。”
林夏看了她一眼，嘴角扯出一个虚弱的笑容：“我这不是回来了嘛。”
“你差点就被心魔控制了！”苏璃有些生气，“你知道刚才有多危险吗？”
“我知道。”林夏点点头，“但我也知道，我不能输。”
他伸出手，掌心浮现出一抹淡淡的血光。系统提示随之响起：
【恭喜掌握【血契·无妄】，可自主调控血祖残念转化比例】
林夏长舒一口气，整个人像是卸下了千斤重担。
“你……成功了？”苏璃瞪大眼睛。
“嗯。”林夏站起身，活动了下手脚，“感觉身体里多了一股力量，但不会影响我的意识了。”
“太好了！”苏璃松了口气，随即又皱眉，“但你刚才……差点死了。”
“我知道。”林夏笑了笑，“但我不是活下来了吗？”
苏璃看着他，忽然觉得心里一阵酸涩。这个人，总是在最危险的时候还能笑得出来。
“你真是个贱人。”她忍不住吐槽。
“谢谢夸奖。”林夏耸肩，“我可是靠这个吃饭的。”
两人相视一眼，气氛轻松了不少。
可就在这时，远处山林间传来一阵异样的波动。
“有人来了。”苏璃脸色一沉。
“来得正好。”林夏眼中闪过一丝兴奋，“刚获得的力量，总得找人试试不是？”
他抬头看向天边，晨曦正穿透红雾洒下第一缕光芒。
新的一天，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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