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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易之外(受伤)

男朋友失忆后我流产了(狗血合集)

出院后的第三天,祁言终于有力气收拾公寓。阳光透过纱帘洒在木地板上,映出一片片细小的灰尘。他弯腰捡起散落的衣物,动作很慢——心肌炎留下的虚弱感还未完全消退,稍快的动作就会让胸口泛起闷痛。

茶几上放着几天前用过的水杯,里面的水已经蒸发殆尽,只留下杯底一圈淡淡的水渍。祁言伸手去拿,指尖刚碰到杯柄,一阵突如其来的眩晕袭来。瓷杯从指间滑落,在木地板上摔得粉碎。

"该死..."祁言扶住茶几边缘,等待眼前的黑雾散去。

他低头看着地上的碎片,青白色的瓷片上还残留着咖啡渍,像一幅抽象画。本该立即清理,但身体沉重得像是灌了铅。祁言叹了口气,赤脚走向厨房去拿扫帚。

右脚落地的瞬间,一阵尖锐的疼痛从脚底直窜上天灵盖。祁言倒吸一口冷气,低头看见一块锋利的瓷片深深扎进脚掌,鲜血正以惊人的速度在地板上漫延。

"啊——"他本能地单脚跳开,却失去平衡跌坐在沙发上。鲜血在地板上留下一串刺目的红点。

祁言颤抖着抬起右脚,瓷片还嵌在肉里,鲜血顺着足弓流到脚踝。他想把碎片拔出来,手指刚碰到就疼得眼前发黑。血越流越多,在浅色沙发上洇开一片。

手机放在三米外的餐桌上。祁言咬紧牙关,试图站起来,但右脚一沾地就疼得跪了下去。膝盖重重磕在地板上,发出沉闷的撞击声。

"操..."祁言蜷缩在地上,额头抵着沙发边缘,冷汗瞬间浸透了后背。他从未如此痛恨自己的无力——从什么时候开始,连最基本的自理都做不到了?

血还在流。祁言扯下T恤下摆,颤抖着包住脚底。布料很快被浸透,鲜红色刺得他眼睛发痛。手机依然遥不可及,而眩晕感越来越强。他意识到自己可能会因为失血而昏迷,在这个没人在乎的公寓里。

这个念头突然击垮了他。泪水毫无预兆地涌出来,混合着冷汗滴在地板上。祁言把脸埋进手掌,任由抽泣震动胸腔。他哭得那么厉害,以至于没听见门锁转动的声音。

"祁言?"

熟悉的声音让祁言猛地抬头。商临站在门口,手里拿着钥匙——他居然还留着祁言公寓的钥匙。阳光从他背后照进来,勾勒出修长的轮廓。

"出去。"祁言哑着嗓子说,迅速抹了把脸。

商临的目光从祁言泪痕交错的脸滑到血迹斑斑的脚上,瞳孔骤然收缩。他大步走进来,在祁言面前单膝跪下,伸手去检查伤口。

"别碰我!"祁言缩回脚,却因为动作太大扯到伤口,疼得倒抽冷气。

商临的表情变得阴沉:"瓷片还在里面,必须取出来。"

"我自己能处理。"祁言固执地说,"我们已经结束了,记得吗?"

商临置若罔闻,起身去厨房拿医药箱。祁言听见他翻找的声音,水龙头打开又关上。回来时,商临手里拿着湿毛巾、镊子和纱布。

"别任性。"商临再次跪下,语气不容反驳,"伤口需要消毒。"

祁言别过脸,不想让商临看见自己红肿的眼睛:"你怎么进来的?"

"钥匙。"商临简短地回答,一手握住祁言的脚踝,"会有点疼。"

没等祁言回应,商临已经用镊子夹住了瓷片。一阵尖锐的疼痛让祁言眼前发白,指甲深深掐进沙发垫。瓷片被取出的瞬间,鲜血涌得更快了。

商临的动作异常熟练,用湿毛巾清理血迹,然后按压止血。他的手指修长有力,此刻却轻柔得像在对待什么珍宝。祁言透过泪光看着他低垂的睫毛,不明白为什么这个人能在伤害他之后,又表现得如此温柔。

"为什么来?"祁言问,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商临没有立即回答,专注于包扎伤口。他先用消毒棉球清理伤口边缘,然后涂上药膏,最后用纱布一圈圈缠好。整个过程一丝不苟,仿佛在完成什么重要项目。

"林妍说你没去复诊。"商临最终开口,声音平静,"我猜你可能..."他的目光扫过茶几上散落的药盒和空水杯,"...需要帮助。"

祁言苦笑:"所以你是来确认你的'投资'是否完好的?"

商临的手顿了一下,纱布在他指间绷紧:"别这样说话。"

"那该怎么说?"祁言抽回包扎好的脚,"谢谢商总亲自来给我包扎?还是感恩您还关心我的死活?"

商临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你非要这么刻薄吗?"

"我刻薄?"祁言突然笑起来,笑声里带着哽咽,"商临,你把我当成什么了?一个可以随时丢弃又随时捡回来的玩具?"

阳光照在两人之间的地板上,碎瓷片上的血迹已经变成暗红色。商临沉默地走到厨房,拿来扫帚和簸箕,开始清理碎片。他做得很仔细,连最小的碎渣都不放过,甚至徒手捡起几片嵌进地板缝隙的。

祁言看着他反常的举动,胸口发紧。商临的手被碎瓷割出了几道细小的伤口,但他似乎毫不在意。那个有洁癖、从不做粗活的商总,此刻正跪在地上清理血迹和碎片。

"够了。"祁言看不下去,"别假装关心了。"

商临停下动作,抬头看他:"你觉得我在假装?"

"不然呢?"祁言反问,"你签了病危通知书后不是头也不回地走了吗?现在又来演这出?"

商临的表情变得复杂。他放下扫帚,走到沙发前,突然伸手抚上祁言的脸颊。指腹擦过湿润的眼角,动作轻得不可思议。

"我没有走。"商临低声说,"那晚...和之后的每一晚,我都在你病房外的走廊上。"

祁言屏住呼吸。这个坦白来得太突然,他不知该如何反应。商临的手还贴在他脸上,温度灼人。

"为什么?"祁言最终问道。

商临收回手,转身走向门口:"好好休息,脚别沾水。"

"商临!"祁言提高音量,"回答我!"

商临在门口停下,背对着他:"因为我害怕。"

这个回答让祁言哑口无言。他眼睁睁看着商临离开,门关上的声音很轻,却在他心里激起巨大的回响。

脚上的伤口隐隐作痛,但比起胸口的闷痛不值一提。祁言慢慢躺下来,把脸埋进抱枕里。那里还残留着商临的古龙水气息,雪松和琥珀的冷香,与记忆中指尖的温度形成鲜明对比。

药效渐渐上来,祁言陷入半梦半醒的状态。他恍惚听见门又开了,熟悉的脚步声接近,一条毯子轻轻盖在他身上。有人小心翼翼地托起他受伤的脚,在下面垫了个软垫。

"商临..."祁言在梦中呓语。

一个吻落在他发烫的额头上,轻得像羽毛:"睡吧。"

祁言想睁开眼睛,想抓住这难得的温柔,但睡意如潮水般涌来。在完全沉入黑暗前,他感觉自己的手被轻轻握住,十指相扣的触感如此真实,又如此虚幻。

也许明天醒来,一切又会恢复原样。但此刻,祁言允许自己沉溺在这个温柔的假象里,哪怕只是昙花一现。

窗外,夕阳西沉,最后一缕阳光照在茶几上那本素描本上——翻开的页面正是商临熟睡的侧脸,线条温柔得不像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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